“丫頭,別哭了。”夙湮兮突然出現(xiàn)在床邊,一臉復雜地看著莫鳶。
莫鳶一驚快速踩住地上的水漬,扭頭不去看他。“我才沒有!我是為他高興。”
“你要是真高興就好,哭哭啼啼的也叫高興?!?p> 莫鳶轉(zhuǎn)頭見是夙湮兮,賭氣道:“我當你早走了呢,怎么還在?”
“那個……小爺我是回來告別的。”夙湮兮才不會說自己一出北海就悄無聲息的走掉了,出去浪了一大圈才想起來莫鳶,好歹有恩與他,這才在乾鎮(zhèn)找到將回山的莫鳶,但一直沒機會同她說,便跟隨至千隱山來了。
“那天謝謝你了。要不然還真他娘的不知道要困多久……我要走了,你以后不要動不動就哭鼻子了,哭起來很丑的……”莫鳶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抵著他的背把他推到門口。
嘴里忿忿道:“走走走!趕緊走!我哭就哭關(guān)你什么事!后會無期!”
夙湮兮轉(zhuǎn)過身來,遞給莫鳶一支紅色羽毛:“這個收好,以后有事可以用它來找我。希望下次見面你不是個小哭包了?!?p> 原來回來告別就是為了這個啊,莫鳶接過紅羽毛,忍住眼淚,點了點頭。
“后會有期?!币坏澜鸸忾W過,只剩莫鳶一個人拿著紅羽毛傻傻的站在門口。
莫鳶呆呆的坐了一會兒,忽然記起這會兒大家都忙著,不正好是個機會出山。
莫鳶站起身,下定決心向外走去,一路順暢的出了千隱閣。瞬移到山下,莫鳶四處逛著又買了些小吃,頓時感覺心情好了許多。
可是去哪兒找狐面少年呢?上次匆匆一別再沒相見,現(xiàn)在毫無頭緒無異于大海撈針啊。
莫鳶想了想,找了個偏僻地方瞬移到了上次分開的破廟。走進去發(fā)現(xiàn)上次生的火堆,和那除妖師的一柄暗箭都原封不動的留在原地。
她盤腿坐下來,一個響指就把上次沒燃盡的火堆又點燃了。
莫鳶坐在火堆前,沒由來的覺得一陣孤寂。如果自己從此再也遇不到那狐面少年該如何?去哪里找有無閣呢?又去哪里找金不換呢?
從前是為了荀秣,雖然他現(xiàn)在有衛(wèi)蘇帶他去另尋了法子,但自己還有一個年糕,為了她自己也一定要找到金不換。
思及此,莫鳶熄滅了火堆,準備去上次聽書的地方再去打探打探。
誰料今日說書的講的是其他的故事,半個字沒提到金不換。雖然這樣,莫鳶還是被故事吸引了,一邊嗑著瓜子吃著瓜就這么聽到了下午。
就在故事進行到最精彩的時候,只聽一陣刀劍出鞘聲,前面有幾人已經(jīng)摔桌砍椅的打了起來。
眾人尖叫著一哄而散,莫鳶坐在原位愣愣的看著。
只聽被打的那人問道:“你我有何冤仇?”
其余幾位拿刀劍的大漢,殺氣凜然道:“拿錢辦事,我們只負責取你狗命!看招!”沒說兩句又過起招來。
這是趕上了江湖仇殺,買兇殺人的現(xiàn)場版了?
莫鳶從前只在話本子上見過,一時愣在原地,拿起瓜子繼續(xù)愣愣的往嘴里送。
“傻子!都不知道跑嗎?”耳邊忽的掠過熟悉的聲音,莫鳶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懷抱著破窗而出,躍上了房頂。
“停停?!R幌拢 蹦S在那人懷里喊道。來人停下迅速放開了莫鳶。莫鳶轉(zhuǎn)頭去看,來人面上正是狐面面具!
“是你!”莫鳶喜出望外,一把抱住狐面少年。
狐面少年愣了一瞬,嫌惡的推開莫鳶:“你做什么?一見面便投懷送抱,不知廉恥!”
莫鳶笑著道:“我正準備找你呢!來來來,坐下細說?!蹦S一屁股坐在了屋頂橫梁上,順便扯著狐面少年坐下。
“你找我做什么?我們的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焙嫔倌暾Z氣十分冷漠。
莫鳶清了清嗓子,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咳咳,我找你當然是有正事……”
“停……”狐面少年像忽然記起什么一樣抬手叫停,扭頭不看莫鳶另一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一頓一頓道:“咳,我們……才見過一面,那個……你不要……”
莫鳶一頭霧水,探頭去看他:“什么嘛?你怎么突然奇奇怪怪的?”
狐面少年推開莫鳶湊過來的臉,往旁邊挪了挪繼續(xù)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莫鳶大驚,不解的追問道:“怎么了嘛?為什么???我還沒說完呢!”
“別說了,不可能的!”狐面少年篤定道。
莫鳶心中更是疑惑,難不成這狐面少年是個非常嚴謹?shù)娜耍匾鼋灰捉粨Q才給情報?
莫鳶心中有數(shù)了,笑道:“我知道了,那你開個價吧,我要的不多,今晚過后我再不會煩你……”
狐面少年忽然站起身,羞憤道:“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莫鳶沒想到狐面少年反應(yīng)這么大,喊道:“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啊,你也不吃虧嘛,我還覺得我虧了呢……”
狐面少年似是極其氣憤,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坐下語重心長的對莫鳶道:“你我萍水相逢,你甚至不知我姓名面貌,便做出這種決定,你可看清了自己的心?”
莫鳶越聽越糊涂,努力的理解他話里的意思。
看著狐面少年忽然這么一本正經(jīng),意味深長的同自己說這些難以理解的話,莫鳶也正經(jīng)起來。
她認真道:“我很確定啊,現(xiàn)在就算不為了狗末末,為了年糕,我也必須要找到金不換。但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該去找誰了。我心里很清楚,我必須要金不換!所以你就告訴我吧,關(guān)于金不換,有無閣……價錢隨你開,要我再幫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莫鳶說完,狐面少年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莫鳶肚子里發(fā)出了“咕~”的聲音,才打破了沉默。
莫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有點餓了,要不我們找家飯館邊說邊吃?”狐面少年無語的站起身。
坐在飯館里,莫鳶大口吃著,抬眼見狐面少年一副沉思發(fā)呆的神情,喊道:“吃菜啊,這盤炒菌子可好吃,店家說是新菜呢?!?p> 狐面少年這才回過神來,夾了一塊放進碗里開口道:“你是要去有無閣拿金不換?且不說找不找得到,就算知道在哪兒,你怎么拿?偷?搶?”
莫鳶咽下嘴里的飯道:“你說我去借來用一用,有沒有可能?”狐面少年再度無語。
莫鳶笑了笑道:“是怎樣拿我還得好好了解一下這有無閣,你先說說有無閣吧?!?p> 狐面少年道:“有無閣乃成立在人間的一大派系,以渡人得道,渡妖升仙為目的,所以閣中人妖皆有。不僅教化眾生,還教習各種術(shù)法,是修行的一大好去處?!?p> 莫鳶放下雞腿骨:“聽起來是個很好的門派嘛,應(yīng)該講道理的吧。”
狐面少年繼續(xù)道:“閣中設(shè)有明、無暗兩門,各設(shè)立門主,層層往下。雖說表面上看起來確實不錯。但是……”
“但是什么?”莫鳶嚼著菌子津津有味。
“據(jù)我觀察,此閣中除了閣主為岳國天師,門主都十分神秘。而且他們支系龐大,涵蓋范圍地界廣,人員混雜,其內(nèi)部必定更為復雜?!?p> “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什么用?那岳國天師你可見過?有了解嗎?”
“未曾見過,沒有了解?!?p> “唔……看來得去會會這岳國天師……”莫鳶夾起最后一塊菌子,若有所思說著。
“我已經(jīng)知無不言了,再無可奉告?!焙嫔倌觐D了頓,繼續(xù)道:“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莫鳶覺得自己似乎撐的有點暈乎乎的,但這菌子居然上癮了似的,一盤已經(jīng)空空如也卻還想吃。
她沒注意狐面少年說了什么,話不經(jīng)大腦就說出了口:“你碗里那個還吃不吃啦?不吃能給我嘛……”
狐面少年看著面前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的莫鳶,一臉傻笑的望著自己碗里的菌子。
他無奈的拿起筷子給她夾過去,筷子才抬起來,莫鳶就一口咬住,嘬了一口開心的嚼著。狐面少年愣住,好在那雙筷子自己根本沒用過。
莫鳶撐著頭開始傻笑,狐面少年依稀覺得有些古怪,連忙結(jié)了賬,一把撈起莫鳶離開了飯館。
鬼使神差的狐面少年帶莫鳶走到了湖邊,這片湖上有不少畫舫,里面歌舞升平,管弦嘈雜,滿是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溫柔鄉(xiāng)。
但燈火闌珊的畫舫倒影在水上頗為一道風景,舫上熱鬧,而這湖岸卻是少有人煙。畫舫里有依稀的樂聲傳出來,從前狐面少年就喜歡這湖岸,莫名的想帶莫鳶也來看一看。
“那個,我問你一個問題……”狐面少年掙扎了許久,開口問道。
“你說啊?!蹦S歪著頭看著他笑,眉眼彎彎。
“你……可有心儀之人?”狐面少年問出口就后悔了,連忙又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啊,你別多想,我就是隨口……”
“不知道咯,什么是心儀呢?”狐面少年躊躇著不知作何解釋。
莫鳶繼續(xù)喃喃道:“會臉紅,會心跳加速是不是呢?會覺得他天下第一好看算不算呢?”
莫鳶轉(zhuǎn)頭與正好轉(zhuǎn)頭過來的狐面少年四目相對,時間一下子仿佛靜止了一樣。
莫鳶眼神越發(fā)迷離,眨了眨眼睛一下笑開,一把扯掉了狐面少年的面具。
“就是你啊,祁堇衾?!?p> 莫鳶傾身上前,吻上了他的唇。
筆名陌上少年
(?ω?*)?(????ω????)?撒花撒花??!還愣著干什么,快三連隨份子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