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傅年言如同軀殼一樣呆坐在黑壓壓的房間里面。
正坐在她對面的是她家里人請的頂級律師,此刻陳律師正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小姐,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開口說句話,我會為你做最好的辯護?!?p> 傅年言現(xiàn)在已經(jīng)理清了思路,也知道那天故意有人害她,但是為什么要殺掉夏若胭來陷害她?為什么?
“陳律師,那天我被人捂暈了,醒來就是那個場景,我也不知道詳細還有什么,夏若胭真的…去世了嗎?”
傅年言問道,最后一句沉默了許久才問出,她真的不想聽那個答案,她想陳律師告訴她,她還活著。
“夏小姐已經(jīng)去世了,小姐你再想想。現(xiàn)在人證物證都是指向你的,你再仔細想想,能想到那些人長什么樣子嗎?”
傅年言搖搖頭,那些人都蒙著面怎么可能會讓她看見樣貌?人證物證都指向她嗎?那這次事情對方肯定做了完全的準備,而且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怎么辦呢?她好像也沒有辦法。
“陳律師就按著法律走吧。”
傅年言內(nèi)心掙扎了很久,最終淡淡的說了一句。
“小姐你放心,我會給你做最好的無罪辯護?!标惵蓭焾?zhí)拗的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傅年言苦澀一笑,都已經(jīng)人證物證俱在了,她還能狡辯什么呢?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開庭那天人證居然是墨子煥,物證除了那把水果刀上的指紋還有陳蕊提供的一段視頻,視頻里他和許致遠正在錄恩愛視頻,恰巧拍到了她和夏若胭最后一起上車的哪一幕。
傅年言冷笑,心間一陣刺痛。墨子煥也認為是她殺了夏若胭?那天他親眼看見她和夏若胭一起上了車,沒想到居然會指認她。
她不想再說什么話,夏若胭的父母激烈的在臺上定下她的死罪。
陳律師不停的辯解著,說得滿頭大汗。
臺下傅年華滿臉心疼看著她慘白的小臉,季思語也是滿臉擔心和心痛,她的母親葉淑堯早已哭的梨花帶雨,好像一夜之間憔悴不少。
向君瑤和江夜也凝重的看著她,她苦笑,艱難的牽扯出一抹寬慰他們的笑容,想告訴他們她沒事。
可這一抹笑容在他們眼里看得更加心碎,他們不相信傅年言會做出這種事情,于情于理怎么也說不通這件事,沒有殺人動機,更沒有什么深仇大怨,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卻牽扯出命案,明眼人都知道是算計,可是卻也無可奈何。
法律是公平的,最后一錘定下,傅年言被判三年過失殺人。
在她被帶走的那一刻,她看了一眼墨子煥說了一句:“人不是我殺的?!?p> 墨子煥冷漠著臉,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是你?!?p> 傅年言苦笑,好一個‘是你’,就連解釋都懶得聽就認定是她了嗎?
三年,憑空出現(xiàn)的三年牢獄之災。
只是她沒想到,在這三年之后外面早已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她生日那天她被抓,在春節(jié)后的第五天她入獄,看來這一年也并不想善待她。
起初在監(jiān)獄里的日子過得還算平穩(wěn),可大概過了一年,她在監(jiān)獄里的人日子如同地獄一般。
她日日被人虐待被人毆打,就連獄警看見了也當作沒看見一樣。
傅年言每天都傷痕累累,就連飯也不能吃上幾口。
隨著日日的折磨,她的暴躁癥越來越重。獄醫(yī)倒是挺貼心的每次都會準時給她備上藥物,她本想少吃點藥,可是每天都會有人逼著她吃,她也不得不吃。
三年的日子漫長,傅年言終于是熬出了頭。
出獄那天并沒有人來接她,她苦笑。
又想到在三年的牢獄之災中,她的哥哥朋友都曾在一年前來見過她,可是后面也一次沒有見過。
她也不知道為何,后面兩年如同地獄般的生活誰都沒有來看她。
她在口袋里摸索著,身上身無分文,只有褲兜中的一個手機和兩瓶藥,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她慢慢的邁步向前走,單薄的身影瘦如枯槁。
回家嗎?
她心間一顫,害怕這幅模樣回去家里人會心疼,更害怕家里出了什么變故。
逃避嗎?
監(jiān)獄里的生活讓她變得怯懦不堪,不敢再去惹什么亂子。
可三年前的事情她還沒有查清楚,想起墨子煥當庭指認,想起夏家人的嘴臉,她便心痛難忍。
三年了,不知道還可以查不查得到什么信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生存下去。
她一直從早晨走到了夜晚終于走到了市中心,突然她停下腳步眼睛直直的看著面前的招聘廣告。
她眼睛注意到服務員包吃包住,抬頭看了看,特別豪華的一棟樓,那亮眼的‘幻焰’酒吧招牌屹立在正中間,現(xiàn)在她這副模樣不知道會不會應聘成功。
她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顫顫巍巍的開口問了門口的保安,保安聽見便帶她去了里面。
現(xiàn)在還不算高峰期里面沒有很多人,保安把她帶去了一個辦公室外面,跟里面說了一句:“金總監(jiān),外面有人面試服務員?!?p> “帶她進來。”
說罷,傅年言便走了進去。
坐在正中央的是一名女子,長相特別妖嬈,臉上畫著濃妝,整個人看上去氣勢逼人。傅年言有些怯懦的低著頭,聲音特別小的問道:“你好,我想來面試一下服務員?!?p> “你把頭抬起來我看看?!?p> 金安萱有些疑問,看著眼前的女子顫顫巍巍,瘦如枯槁她還沒怎么問她,怎么就那么害怕呢?
傅年言慢慢的將頭抬起,左臉頰那條疤著實讓金安萱嚇了一跳,這是當年她在莊園留下的疤痕。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知道?!?p> “這里是酒吧,我們對服務員的要求也是很高的?!?p> 金安萱看著眼前傅年言,心里里更多的是詫異?!醚妗瓢稍诘鄱伎墒菙?shù)一數(shù)二的酒吧,對里面的每一位工作人員要求都極高,眼前這女子長相難看不說,瘦的跟猴一樣,實在讓她有些納悶。
傅年言有些著急了,她一天沒有吃飯現(xiàn)在都快餓暈了,她連忙說道:“這疤痕可以遮掉,請你讓我試一試,我一定會認真做好這份工作?!?p> 她雙眼誠懇,神情真誠看著倒不是像騙人的。金安萱有些猶豫,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五官,看著她的五官底子也算不錯,化好妝應該還是漂亮。
“你叫什么名字?”
“傅年言。”
傅年言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金安萱思考了一下,開口道:“你讓杜經(jīng)理帶你去化妝收拾,然后給你安排一下。”
傅年言一聽這是答應了嗎?她眼神放著光彩,連忙說道:“謝謝,謝謝。我一定不會辜負您?!?p> 她連忙道謝,便出門詢問杜經(jīng)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