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到休息室便感覺酒勁兒上來了,頭暈目眩,胃也翻騰得厲害。她想去衛(wèi)生間吐一下,再不吐她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這里,她扶著墻便順著衛(wèi)生間的位置找去。
還沒走到衛(wèi)生間她便感覺有什么東西堵在了她的面前,此時她已經(jīng)忍不住了,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眼睛模糊得連路也看不太清。
她也不管前面站著的是什么東西,一手撐著那個東西,一手捂著胃痛快的吐了出來。
吐出來她胃里舒服多了,但酒勁兒依舊沒有散去,她努力甩了甩頭,才勉強認清剛剛扶著的東西是一個人,她有些不好意識的說道:“對...對不...起啊...”
說完她晃晃悠悠的準備離開,步子還沒邁出去半步,便被那人一把橫抱了起來。
她掙扎了一下,感覺這個味道很是熟悉,令她心間特別安心,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墨子煥抱著懷中的人兒,心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想折磨她,讓她難受。她害死了夏姥爺唯一的親孫女,身上背負著兩條性命,是自己的仇人之女,他要拿她怎么辦?
他心口悶得難受,他身上背負著家族仇恨,親手了解她嗎?當年她還沒有出生,怎么能讓她背負這些罪名?
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她嗎?
為什么再次看見她,總會令他心煩意亂,當看見那個男人的手挽在她的腰上時,他恨不得宰了那個人的手。當他看見她對那群人笑臉盈盈喝酒時,他又氣她見誰都可以這樣嗎?
冷野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家主變幻莫測的臉,覺得特別疑問。
什么時候家主臉上出現(xiàn)過這么多表情了?
今天他陪家主過來,就是家主說想喝酒了,沒想到家主剛進去就直奔二樓,讓他教訓那個油膩男人。家主現(xiàn)在懷里抱著的難道是傅年言?就是與家主領(lǐng)結(jié)婚證那個女人?
他從國外回來,他便聽郝修潔提起過這個女人,但三年前就禁止提這個女人的名字,每次家主聽見情緒都會特別不好,所以所有人都閉口不談。
今日家主的舉動反倒有些令他吃驚,上次看見家主對傅年言的態(tài)度是極為的反感,今日怎么感覺變樣了?
冷野雖心間疑問,但也不能多嘴,只能安靜的跟隨在墨子煥身后。
墨子煥抱著傅年言上車便回到了自己的家。
剛剛被傅年言吐了一身,回到家第一件事他便將自己的衣服褪去,他有潔癖,剛剛在酒吧他就有些受不了。
他看了看被他扔在床上的傅年言,睡得跟死豬一樣。一身工作服早已臟的不成樣子,他上前慢慢褪去了她的衣物。
衣物一件一件的褪去,她身體上的傷疤也漸漸暴露了出來,滿身的傷疤,大大小小的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最顯眼的還是背上和手臂上的傷痕,墨子煥撫摸著她手臂上的傷痕,是當年在莊園留下的鞭傷嗎?
他心間一痛,回憶起當年莊園傅年言慘不忍睹的模樣,當年他怎么那么狠心?他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那些傷疤,當年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他看了看她的膝蓋,膝蓋上還有一月前玻璃扎破的結(jié)痂,當時他也很意外傅年言居然直接跪了下去。按照她的性子應該死也不會跪下,可是當時她居然想都沒想直接跪下去了,他也心痛,所以才那么快離開。
他用他寬大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臉龐,以前飽滿的臉蛋何時變得這般消瘦了。他細細看了一下她的身軀,整個身子瘦得只剩下骨頭架子,他心間忍不住的泛著酸楚。
“唔....”
傅年言有些難受的翻身支吾了一聲,突然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墨子煥心間一驚,連忙停下了動作,僵直著身子一動不動。
傅年言覺得自己做夢了,做夢都還能夢見墨子煥真晦氣。
她伸出手指對著墨子煥的鼻子罵道:“我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你還出現(xiàn)在我夢里?我告訴你!我沒有害陳蕊!沒有殺夏若胭!我沒有?。?!”
傅年言有些孩子氣的說完。
“嗯?”
“嗯什么嗯?哼!你看啊...這就是證據(jù)?!?p> 傅年言帶著酒氣說道,說完便晃晃悠悠的從衣服里面翻找出自己的手機,從手機里面打開了一段視頻,這段視頻便是當年她在病房外偷偷摸摸錄下的,里面陳蕊跟許致遠的對話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墨子煥瞳孔一縮,心里無比震驚。
居然是陳蕊設(shè)計陷害傅年言!陳蕊?。。∧訜∧樢焕?,周身冷得可怕。
“哼!知道真相了吧?墨子煥你快些從我夢里消失,我不想看見你...”
傅年言說完閉上眼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墨子煥躡手躡腳的將傅年言安穩(wěn)的放在床上,為了能讓她睡得更舒服些,他用毛巾替她擦了擦身子,卸掉了她臉上的妝。
當妝容卸掉的那一刻,墨子煥心間徹底瓦解了,她臉色為什么這么差?左臉頰那條疤依舊觸目驚心。他伸手撫摸了一下那條疤痕,心臟忍不住的酸痛。
他將被子替她蓋好,洗了一個澡便離開了房間。
“冷野,你守在這里,明天她要是醒來,你就說是你送她過來的。”
“是,家主?!?p> 墨子煥吩咐完冷野,便離開了自己的私人別墅。
陳蕊!他要找她清算清算了,傅年言代替她吃了那么多年苦!
翌日
傅年言酒醒了,捂著頭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環(huán)視了一周。
這里是哪里?
她起身下床,看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瞳孔一陣,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她的衣服呢?
她心里暗叫不好,想把扔在地上的工作服穿上。拿起來一看,上面布滿了臟污,她有些嫌棄的扔回了地上。
細細打量起了房間,房間里面布局的很簡單,簡單的灰色調(diào)。
男人的房間?
她心里極為不安,昨晚喝多了不會和某個男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吧?
她迅速跑衣柜旁,想找一件衣服穿。
怎么清一色全是白襯衫和西裝?她努力翻找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看見一套休閑服,立馬穿上。衣服松松垮垮的極不合身。
她穿著衣服出去,剛開門便看見旁邊還站了一個陌生男人。
這人不是昨天在酒吧墨子煥的保鏢嗎?
“我怎么在這里?”她問。
冷野一夜沒合眼就守在門外,看見傅年言醒了,便說道:“昨天你喝多了,我送你過來休息。”
傅年言皺眉,難不成她身上的衣服是他脫的?
“你叫什么名字?”
“冷野。”
冷野?以前也沒聽墨子煥提過,既然是墨子煥的人她也不想有太多糾纏。
“一夜沒睡?”她問。
冷野點點頭,他確實一夜沒睡,這會兒困得不行。
“反正我也醒了,你也不用盯著我了,你去睡吧?!?p> 傅年言看著冷野淡淡的說道,一夜守著門口。想來也是墨子煥吩咐讓他盯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