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容帶著人一進工地,余諾就看到了。
等了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徐海就跟陳有容帶著人向著倉庫走來,陳有容顯然是提前都分配好的,她帶來的人除了來倉庫的,還分出了一些人去盤點工地上堆積的鋼筋和架設(shè)腳手架的鋼管。
看這陣勢,這次盤點搞的是有模有樣的。
進了倉庫。
徐海招招手把余諾叫了過來。
“他叫余諾,是我們工地上的倉庫管理員,倉庫里所有的東西都歸他管?!毙旌=o陳有容介紹余諾。
這話說的也很有深意,倉庫的東西都歸余諾管,那么丟了東西也就都是余諾的責(zé)任了。
陳有容瞥了一眼余諾,脆生說道:“開始盤點吧!”
陳有容帶來的人聞聲而動,開始對倉庫里的東西盤點。
余諾打量了一番陳有容,長得是挺漂亮的,燙成卷的波浪長發(fā)束再腦后,身上穿的衣服倒是很樸素,長袖襯衫配著牛仔褲,腳上穿著兩星牌的球鞋,看裝扮就是為了來工地上專門換的衣服。
盤點,可不是個容易的活,陳有容帶來的進二十幾個人,也足足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算是完成了整個盤點的工作。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
陳有容拿到了盤點后的所有數(shù)據(jù)。
看著賬本,陳有容的眉頭緊緊的蹙起:“徐工,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食品廠的工程基礎(chǔ)還沒有做完,怎么就少了這么多建筑材料?電纜,卡扣,就連鋼筋都少了這么多,這些的總價值得有兩萬多塊吧?”
陳有容把賬本遞給了徐海,說話的聲音有些冷,很是生氣。
倉庫丟了多少東西,賣了多少錢,徐海心里比誰都清楚,接過賬本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遍,扭頭沖著余諾吼道:“余諾,倉庫是你管的,倉庫的鑰匙也就你有,你說,這些被偷的東西是怎么回事?”
就知道是這樣。
余諾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根煙點著,吸了一口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弄出去的,賣廢品了?!?p> 聽余諾這么說,徐海心里踏實了,三千塊錢沒有白花,這小子還挺上道的,余諾把罪名扛下來,那他和蔡文彪就沒事了。
“真的,倉庫的丟的東西都是我一個人干的,跟徐工是沒有關(guān)系的。”余諾又補充了一句。
徐海一聽,臉色頓時就黑了。
余諾這個大傻子,好端端的提他的名字干啥?這不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
余諾看似一句替徐海辯解的話卻把徐海就這么給賣了。
陳有容美目眨麻眨麻,這回她的視線在余諾的臉上多停了一會兒,這才轉(zhuǎn)頭看向徐海:“徐工,去你的辦公室,你給我好好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完,陳有容走出了倉庫。
“我?”徐海狠狠的瞪了余諾一眼,跟在陳有容的屁股后走出倉庫。
“哎,你們別誤會啊,這件事真的跟徐工和蔡文彪沒有一點關(guān)系,都是我一個人干的?!庇嘀Z還扯著嗓子喊呢。
剛走出倉庫徐海腳下一個趔趄,腳下拌蒜差點就跌了跟頭,余諾這個大傻子,他只要承認偷東西就行了,誰叫他替自己辯解的?
他怎么就找了個大傻子替他們頂罪呢?失策啊?。?!
這下好了,他和蔡文彪都被賣了。
跟著徐有容進了辦公室。
徐有容坐在椅子上陰沉著臉看著徐海:“說說吧,蔡文彪是誰?工地上的建筑材料到底是誰偷的?”
被余諾這么一攪合,徐海知道這事瞞不住了,但他還不死心:“余諾都承認了,丟的東西都是他偷的,這跟我沒有關(guān)系,陳有容,我可是你表舅,我能騙你嗎?”
“表舅?”陳有容深有點事生氣,說道:“你要不是我媽的表哥,你早就進派出所了,還在這里胡攪蠻纏的,你干的那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止是偷了倉庫的東西出去賣,而且還謊報工地的人數(shù),多領(lǐng)了不少的工資吧?!?p> “這......我.......!”徐海一時說不出話來了,這些事還真是他干的,可,這些事陳有容是怎么知道的?
“行了?!标愑腥莶荒蜔┑膿]揮手:“不說了,明天你就不用來這里上班了,你去棉紡小區(qū)工地吧,那邊的工作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你走吧,還有你告訴那個蔡文彪也不用來上班了,工資也扣了,”
徐海這時候才恍然大悟,陳有容什么都知道了,盤點也只不過是個由頭,讓他去棉紡小區(qū),去了也就瞎混,這還是因為他是陳有容的表舅的緣故,不能開除。
開除的話,徐有容的媽肯定不樂意。
徐海無奈的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
徐海走了,陳有容揉揉額頭,這也就是因為徐海是他的表舅,這樣的人就不該留在公司了,可是她媽就是不同意開除徐海。
陳有容也就只能給他找個閑職干,就當(dāng)是養(yǎng)著這個表舅了,這總比讓他管一個工地強,至少徐海沒有黑錢的機會了。
從兜里掏出了一包女士香煙,抽出一根點著,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徐有容抿嘴輕笑。
抽完煙,徐有容出了辦公室,去了倉庫。
盤點完之后,余諾一直站在倉庫的門口看著,說實話,他也是提心吊膽的,雖說她三兩句話就把徐海和蔡文彪給賣了,但是事情最后怎么處理他還不知道。
會不會還和上輩子一樣,他還是被開除呢?
等了一會,他就看見徐海氣沖沖的出了辦公室,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看到這里,余諾心里踏實了,徐海完蛋了。
回了倉庫,剛坐下陳有容就進來了。
見陳有容進來,余諾連忙讓座,不管怎么說,人家是老板,他就是打工的:“你請坐。”
陳有容一點不客氣的坐在余諾剛才坐的椅子上,一雙美目看著余諾,問:“徐海給了你什么好處?才能讓你愿意為他頂缸的?”
“也沒什么,就是他答應(yīng)我把我前三個月的工資的都結(jié)了,還額外多給我兩個月的工資。”
“哦。”陳有容點點頭,又問:“那你為嘛又把他和蔡文彪賣了呢?”
“我沒有出賣徐工,我都是按他說的,這事是我一個人干的,跟他和蔡文彪都沒有關(guān)系的,他這么教我,我就是這么說的,我這個人很實在的。”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
噗嗤!
陳有容被余諾都氣笑了,明明就是余諾把徐海賣了,他還一臉的無辜:“你很聰明啊?!?p> 余諾笑笑沒有說話,他心里琢磨著陳有容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有就是徐海給了他三千塊錢這事陳有容到底是知不知道了。
就在余諾胡思亂想之際,陳有容話鋒一轉(zhuǎn),問:“我要是把倉庫交給你,你會偷賣倉庫的建筑材料嗎?”
耶!這還有意外驚喜?
“不會,我保證?!庇嘀Z說。
“看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的份上,以后你就管倉庫吧,我一天再給你漲十塊錢的工資。”陳有容站起身說道:“一會下班后,你去我辦公室,我把你以前的工資都給你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