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玩大了
“王妃,英雄救美不應該是男子救女子嗎?”
采薇品嘗著孟晚尋搶回來的點心,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英雄救美的目的是讓一方對另一方感激涕零,從而以身相許,自然是有情的去救無意的?!泵贤韺ひ槐菊?jīng)地解釋道。
很顯然,柳清清已經(jīng)對趙舒岸芳心暗許了,否則就那一張紙條,很難將她引到桃木巷。
至于趙舒岸,貌似還沒有開竅,不過她已經(jīng)在腦海里構(gòu)思出反派修煉計劃之英雄救美升級版了。
據(jù)說讓男女主感情升溫最好的辦法,就是肢體接觸。
孟晚尋用筆竿輕敲著桌面,笑得興致盎然。
“采薇,下帖子請柳姑娘十五日來王府賞月?!?p> 月色朦朧,夜深人靜,任是無情也有情。
“她會來嗎?”采薇遲疑道。
“當然會來。”
孟晚尋胸有成竹,她篤定柳清清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可以和趙舒岸相見的機會。
上次桃木巷還只是試探,這次則是一清二楚。
雖然劇情的發(fā)展有點偏離原著,但只要趙舒岸與柳清清的主線沒變就好。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十五日,傍晚時分,身著藕粉色襦裙,裝扮清雅的柳清清果然準時赴約。
孟晚尋將席面擺在了留雪亭,傍著波光粼粼的碎銀湖,月色撩人。
“柳姑娘不必客氣?!泵贤韺そo柳清清斟了一杯酒,招呼道。
柳清清推開酒杯,禮貌性地笑道:“多謝王妃,我不飲酒?!?p> “是嗎?”孟晚尋佯裝驚訝,“殿下喜歡月下飲酒,我還以為柳姑娘亦是如此?!?p> 她端起酒杯,放在唇下,余光看向柳清清。
柳清清靜坐片刻后,端起了酒杯,慢慢喝了一小口。
“美酒配皎月,確實雅致。”
孟晚尋見目的達成了,心中暗喜,便趁熱打鐵。
“聽寄風說,一會殿下忙完公務,會來湖邊就著月色夜釣?!?p> 柳清清端著酒杯的手僵在面前,“王妃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孟晚尋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我覺得你應該很感興趣?!?p> 柳清清放下酒杯,屈膝行禮,委屈道:“清清今晚赴約,只為賞月,請王妃明鑒?!?p> 孟晚尋愣了愣,在她的筆下,女主柳清清不是這樣的???
雖然傻白甜,卻從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思,坦坦蕩蕩,敢于直言,最終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了趙舒岸。
可面前的柳清清,怎么看起來這么像綠茶?
“我當然相信你了,喝酒喝酒?!?p> 孟晚尋今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灌醉柳清清,女主人設暫時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柳清清端起酒杯,敬向孟晚尋,“謝謝王妃的信任?!?p> 方才還說從不飲酒的人,此刻已經(jīng)能一口悶了。
酒過三巡,柳清清面若桃花似醉非醉,用手撐著頭,看向高懸的圓月。
“愿逐月華流照君……”
“好詩?!?p> 孟晚尋走到留雪亭的欄桿旁,望向湖心。
“你瞧那湖里的月光,是不是更美?”
柳清清也起身過來,靠在石柱上,望著湖心月。
“美則美矣,可惜是鏡花水月,我不喜……”
“?。。?!”
柳清清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從身后猛地用力一推,身子往前傾倒,掉落湖中。
孟晚尋則趕緊提裙跑開,躲到了碎銀湖旁邊的假山后面。
“柳姑娘!”
她剛躲好,趙舒岸就帶著寄風沖到了湖邊。
不等趙舒岸吩咐,寄風就一個猛子,扎進了湖里。
“……”
孟晚尋一臉黑線,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瞥到趙舒岸露出身影,才匆匆將柳清清推下湖,沒想到后面還跟了一個寄風。
女主落水,不都是男主撲通一聲跳水去救,再附帶人工輸氧服務嗎?
寄風很快就將柳清清救到了岸上,趙舒岸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到了渾身濕漉漉的柳清清身上。
“殿下……”柳清清話未出口,淚水就流了下來,“王妃約我賞月,沒想到……”
說著,醉意微醺的她身子一軟,就往趙舒岸懷里靠去。
就在暗處的孟晚尋以為此事要成時,趙舒岸卻像個貞節(jié)烈女,用手扶住柳清清的胳膊,將她推給了寄風。
“帶柳姑娘去換身干凈衣裙,再將她送回去?!?p> 他看向柳清清,囑咐道:“以后沒什么事就不要來景王府了,那個女人不知道還會做出什么?!?p> “殿下!”
柳清清朝趙舒岸的背影喊了一聲,可是并未等到期待的回眸,她不禁神情黯然。
孟晚尋看著趙舒岸離開的方向,正是她的慕云院。
她急忙抄小路朝慕云院跑去,在問罪的趙舒岸踹開慕云院大門前,端莊地坐在了花廳。
面對渾身散發(fā)出一股殺氣的趙舒岸,孟晚尋從容不迫,嬌笑道:“殿下今夜前來,難道是要留宿慕云院?”
趙舒岸逼視著她,聲音近乎低吼:“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動柳清清一根毫毛?”
孟晚尋冷哼了一聲,慵懶地拂了拂鬢發(fā),“嘁!我沒事動她的毛做什么?”
她就是要讓趙舒岸看到,好去心疼飽受欺負的柳清清。
趙舒岸猛然彎腰,一只手臂將孟晚尋圈在椅子上,“本王親眼看到你推她入水?!?p> 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孟晚尋的脖頸上。
孟晚尋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抬手輕輕捏著匕首,“殿,殿下,有話好好說,人命可開不得玩笑?!?p> “現(xiàn)在就寫一份認罪書,否則本王手上的匕首可不認人?!?p> “我寫?!泵贤韺ね讌f(xié)道,“采薇,去拿紙筆?!?p> 趙舒岸這才收起匕首,放開了孟晚尋。
他站直后,又看了一眼孟晚尋,她身上隱隱有股氣味,好像在哪里聞到過,因為被脂粉香味蓋住了,所以他也不是很確定。
孟晚尋看出了趙舒岸的懷疑,她做事素來小心謹慎,知道趙舒岸對氣味敏感,特意用脂粉香蓋住了藥草香。
她易名孟時混跡順天府時,沒有刻意掩蓋,身上一直都是藥草香。
終于,磨磨嘰嘰的孟晚尋放下紙筆,站了起來,“我寫好了?!?p> 趙舒案一看到采薇遞過來的認罪書,氣得重重地將認罪書拍在桌上,“你在戲耍本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