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試探的神明
1
一刀子下去，或許會死，或許不會。
等小袁輝哭累睡著，原型手持殘敗的匕首，對準心臟。
匕首的刀刃比手掌長一點，上面有不可磨滅的銹跡。
一刀子下去，普通人絕無存活可能。
不過，要讓原型當一輩子的奴隸，也絕無可能！
原型對準自己的心臟，閉上雙眼，一刀子捅了進去。
2
原型能夠保持多年的面癱人設，得益于他驚人的毅力。
當全班同學和老師全部笑起來的時候，他仍然可以面不改色。
這并不是因為他遲鈍，反而是因為他心思活泛。
在大伙都笑起來之前，原型就預測到了，提前做好防止被同化的準備。
原型不怕痛，也不怕死。
只是，他不想死。
在刀子進入心臟之后，他依然是如此想法。
不會輕易改變。
作為一名大人，原型怎么可能拋下小袁輝讓他一個人面對這不堪的世界？
原型他自己不想當奴隸，又哪里希望小袁輝當奴隸存活？
如果未來是這個樣子，穿不穿越異世界對原型來說有什么區(qū)別？
表面上的自殺，實際上也是自殺。
但是，有時候，自殺并不意味著死亡。
原型這一大膽的舉動是深思熟慮的。
他不信巧合。
抱有某一種想法，隨后穿越到異世界，怎么想，背后都必然有推手。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神實現(xiàn)了自己的愿望，相應地，承擔痛苦也理所當然。
只是，原型想賭一把。
賭背后的神明在觀察自己，賭他不會放任自己死亡。
賭贏了，原型可以得到與神明交流的機會。
賭輸了，就當做一場夢的結束。
在原型看來，賭贏的幾率比較大，他就賭了。
3
事實上，一刀子進去已經(jīng)很久了。
死亡并沒有如期而至。
原型慶幸自己賭贏了。
“人類，你很勇敢?！?p> 一顆內(nèi)含深邃星塵的水晶球漂浮在原型的眼前，原型睜開眼睛，向周圍一看，發(fā)覺自己也正處在深空之中，上下左右的星辰璀璨又遙遠。
“你是讓我穿越過來的神明？”
原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眼前的水晶球，在他眼里，沒有人形的神明反而更像神明。
“穿越嗎？你和那個人類小孩有著一樣的氣息，確實不像這個世界的。很遺憾，雖然我是神明，卻沒有那種能力?！?p> 原型疑惑地問道：“那為什么你在說漢語？為什么你會在這？”
“我一般不會回答問題。鑒于你的特殊，我就破例一次。在這個世界里，我是契約之神，當你戴上奴隸頸環(huán)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簽訂了一份契約。在這份契約的束縛下，你本來絕對不可能自殺的，甚至連自殺的念頭都不該有，然而你卻死了！”
原型大吃一驚，臉色變得蒼白，不安地問道：“我死了？”
“毫無疑問，存在這里的是你的靈魂，我閱讀了你的靈魂，知曉大部分事情。老實說，我有點想去你那個世界看看。如果真的存在穿越次元的神明，我想請祂幫我?！?p> “你的意思是祂不存在？那為什么剛好是我？這不科學，一定存在的！”原型捂著自己的心臟，身體幾乎縮成一團。
搞砸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那太膚淺了！也許在你的那個世界存在那樣的神明，可你怎么確信祂可以像你一樣穿越過來？見識一個人和過去的自己相處，這一點確實是一個樂子，可是隨便找一個人做一樣的事不都是樂子？為什么偏要是你？不是你不行？”
原型緊鎖眉頭，重新看向契約之神：“為什么你像是在生氣？我之后會怎樣？”
“我當然生氣，你破壞了契約，損害了我的名譽！這種事我絕不允許！我會復活你，但是，請你不要再自殺了，就算要自殺，也請你先擺脫奴隸頸環(huán)。”
原型轉(zhuǎn)憂為喜道：“謝謝。不過，我不明白，你這樣的神明為什么允許奴隸的存在？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幫助我解決脖子上的這個桎梏?！?p> “你覺得可能嗎？我不會損害自己的名譽。人類，你覺得什么是神明？”
原型有自己的理解：“所謂神明，就是某一種意識的集合體。比起女神男神，我覺得你這樣的更像神明?！?p> “說的沒錯！我是契約之神，眼里只有契約。在你們?nèi)祟惪磥恚`是落后的。但是，我并不在乎。奴隸頸環(huán)借用了我的力量，本來不過是一種契約，只是你恰巧帶上了而已?！?p> 原型爭取道：“我并不是自愿的！契約，難道不應該公平公正嗎？”
“那是你的想法！也許存在公平之神，但那與我無關。在我的認知里，契約是一種需要遵守的約定。在我的契約之力影響下，彼此都無法違背約定。”
原型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用自己的力量解決這件事。不過，我以后還能來見你嗎？”
“你休想！好吧，我決定加強力量，在擺脫奴隸頸環(huán)之前，你不可能再自殺！在擺脫之后，你盡管試試。”
原型困惑道：“如果我失足落水呢？”
“在你落水之前，我的力量會判斷你是不是失足，如果是，它會阻止你，如果不是，那就遺憾了。”
原型頷首道：“很合理。不過，你就這么不想見我？”
“你不要誤會，以我的能力，和你永無休止地聊天都行。我只是不允許你做損害我名譽的事！如果你將來學魔法，嘗試一下契約系，我們或許還有交談的機會?，F(xiàn)在，請你回去吧?！?p> 4
原型蘇醒，低頭看了一眼胸膛，匕首不見了，傷口也不存在。
那個神明，大概不允許損害他名譽的匕首存活于世。
原型有點失落，或許，真如契約之神所說，自己并不特殊，只是某個神明想找樂子，而自己恰巧滿足條件。如果自己死了，祂大可以換一個人。
不過總的來說，雖然事與愿違，但是原型也并非沒有收獲。
至少，他得知這個世界有神明的存在。
除了神明，還有魔法。
也許，自己有魔法天賦？
原型放飛思緒，就算自己年紀大了，小袁輝還小，充滿可能性。
未來總算有些許盼頭。
不過，想要接觸魔法，首先要掌握語言。
原型自閉了幾個月，現(xiàn)在才決心學習異世界語言。
對于原型來說，學外語是一件很有經(jīng)驗的事。
他有自信學會。
并且，不同于學校，這里沒有人會為原型打分，學不學得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學到常用的。
如果不自閉，原型大概已經(jīng)掌握不少異世界語言。
當周圍的人都說某一種外語時，一個人想不理解幾句都難，特別是罵人的話。
不過，想要在異世界成為有文化的人，還是需要老師的。
只是，原型作為奴隸，根本沒有休息時間。
原本是這樣的。
然而，第二天發(fā)生了變化。
下了幾天的暴雨突然停歇，天空之中的行星影像格外空靈。
當原型帶著小袁輝去往廚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鎖了。
在男爵府轉(zhuǎn)了一圈才知道，今天全員放假，奴隸也不例外。
沒有一個人通知他。
得空的原型，思考今天該做什么。
“去逛街吧?！?p> 原型做出決定，回宿舍換下工作制服。
出門后，原型被震撼了一把。
只見小袁輝和一名女仆正在用異世界語言交談，女仆的脖子上也戴著奴隸頸環(huán)。
這名女仆穿著美麗的短袖長裙，只看背影的話是一位窈窕淑女，既高挑又苗條，足夠讓絕大多數(shù)的女生羨慕。
在原型的視線里，女仆彎腰抱起小袁輝，一瞬間露出白皙的腳踝。
原型的心跳稍微慢了一拍。
雖然他是一個癡情的人，但并不影響他好色。
倒不如說，正因為被忘不了的初戀拒絕，原型反而更加好色。
小袁輝在女仆的懷里開朗大笑，發(fā)現(xiàn)原型后招了招手。
原型回了一個微笑。
女仆回過頭，和原型視線相交。
原型被震撼到忘記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