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帝國將傾 二

　　卡爾沃非常的猶豫，一邊是可以預(yù)見的殘酷未來，一邊是未知的命運。文化水平并不高的他沒有足夠的預(yù)見性，他拿出了他珍藏的煙草，在簡陋的草棚中點燃，吸食著，思考著。

　　他的妻子芙絲發(fā)現(xiàn)了丈夫的猶豫，她用同樣疲憊的聲音問：“親愛的，發(fā)生什么了？”

　　卡爾沃猶豫了一下，僅僅一下，他決定把事情的開始和過程都告訴了妻子，決定讓妻子提出意見——這是他對他妻子的能力的認可，她認識的單詞可比卡爾沃多！

　　芙絲同樣猶豫了，不過，她最后給出了答案：“親愛的，我認為我們應(yīng)該試試，他們說他們會給我們半個月的糧食，那么如果他們真的給了糧食，我們應(yīng)該嘗試。至少我們不會損失太多?！?p>　　卡爾沃用舌頭舔了舔嘴唇，“那如果他們想要殺害我們呢？”

　　芙絲露出了無力的笑，“親愛的，他們竟然明顯地貼了告示，就應(yīng)該是被教會認可過的，不會做出那些事，應(yīng)該。”

　　卡爾沃盡力讓自己不去思考“應(yīng)該”以外的含義，但他又想到了他所見過的農(nóng)奴們的生活：他們需要在天還沒有亮的時間起床，否則就要接受騎士的鞭子；食物除了土豆幾乎還是土豆；如果耕地不認真就需要被罰款——這里的農(nóng)奴是被允許擁有不超過一定值的自由財產(chǎn)的；農(nóng)奴的一切幾乎都屬于領(lǐng)主——包括衣物，甚至是身體；農(nóng)奴的子女將永遠是農(nóng)奴——除非發(fā)生戰(zhàn)爭；農(nóng)奴隨時有上戰(zhàn)場的義務(wù)，為了主人而征戰(zhàn)。卡爾沃想到他可愛的女兒可能會變成那些衣物簡陋，瘦弱，凄慘的農(nóng)奴，牙齒開始打顫。

　　“親愛的。我們的確應(yīng)該試試?！笨栁肿龀隽藳Q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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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開始了?！痹诔錆M月亮花的隱秘夢境中，圖鐸和特倫索斯特對看不清面貌的女士和只露出胡須、下巴和嘴唇的老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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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色的海洋邊，眼神天真清澈的神父閉上眼禱告。

　　一道重重疊疊的門扉打開，“亞當！”一聲渾厚的怒吼響起，一道來自“風暴之主”的雷霆劈向了那神父。

　　亞當沒有睜眼，也沒有移動，那道可以輕易殺死普通天使的雷霆自己歪向了其他地方，甚至沒有波及到那身整潔的神父袍。

　　“切~你這個偏執(zhí)狂竟然沒有害怕?！睅е鴨纹坨R的少年從“門”中走出。

　　亞當露出了慈愛的笑容，“阿蒙，我知道你在做惡作劇?！钡k用一個父親的語氣說，“你放出的‘門’已經(jīng)證明了你不是列奧德羅，而且對于我這名‘作家’，列奧德羅的動靜我能夠大概的了解，祂最近用雷電攻擊過你。

　　阿蒙露出了生理性厭惡的表情，“偏執(zhí)狂，祂已經(jīng)死了，甚至尸體被分割成了四份，你偽劣的偽裝讓我難受。”

　　亞當睜開了眼，靜靜地望著祂，什么都沒有說。

　　“伯特利！”阿蒙對空中喊，“你被我偷走的能力已經(jīng)用完了，來接我。”

　　看似中年，面容古板，頭發(fā)呈虛空黑，參雜少量白發(fā)，有雙漣漪層疊般的蔚藍眼睛的伯特利從虛空中打開“門”，對亞當行了一個抱歉的禮儀，把“門”放大并維持住。

　　阿蒙走進了“門”中，露出了半個身體，“偏執(zhí)狂，你的惡心程度僅僅次于那個偽造品和那三個叛徒?！彼Я耍乩俅翁姘⒚上騺啴?shù)狼负笠蚕Я恕?p>　　“帝國將傾...”亞當又露出了天真清澈的眼神，不過在眼神深處也許還有一絲笑意。

　　也許是對自己對未來的猜測將證實的欣喜，也許是祂...最后一絲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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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瘋狂了！”卡爾沃默默地想。

　　他的妻子芙絲說出了于他心中所想同樣的話：“這太瘋狂了！他們竟然真的給了！”

　　在一天前，他們一家決定前往“索斯女子爵”的領(lǐng)土，為她開墾土地，那位騎士給了他們一家當天的食物，對這些已經(jīng)有了預(yù)料，認為他們可能只會在過去的路上給予他們食物，如果回來就只能自己吃自己帶的食物，可就在剛才，那騎士直接給了他們半個月的食物。

　　“我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這些就可以給你們了。”那騎士說。

　　“看來那位領(lǐng)主應(yīng)該是一位慈仁的領(lǐng)主?！笨栁种荒芨袊@。

　　但芙絲和卡爾沃有一些預(yù)感，更瘋狂的可能在那位“索斯女子爵”的領(lǐng)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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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身焦黑，靈魂即將沉睡的所羅門看著面前的戰(zhàn)神，永恒烈日，風暴之主和遠方模糊看不清的黑夜女神，帶著瘋狂的笑容，“好，你們做得很好，不過我即使死去，也會再次復(fù)活，列奧德羅?！钡k用作為統(tǒng)治整個大陸六百年的皇帝才有的威嚴的眼神眼神看著風暴之主，“我不會再次針對其他神明，我將只會看著你，我會殺死你?！?p>　　“你說的是否為真？”永恒烈日舉起契約書，“公證”的力量散開，而所羅門用帶著信服感的聲音回答“我不用說謊?！睂Ψ?jīng)]有多余的力量使用超凡能力，使用了也會被發(fā)現(xiàn)?？傊跫s書沒有異常。

　　風暴之主的臉色有些猶豫，祂在正面戰(zhàn)斗上并不害怕所羅門，但是如果所羅門真的在未來針對風暴之主，祂不能確定永恒烈日和知識與智慧之神不會在背后偷襲祂。

　　“祂在讓我們互相疏遠，想要分化我們的聯(lián)盟?！贝蟮啬干裾f。

　　“我不會被祂挑撥，但我不能確定赫拉伯根會不會?！庇篮懔胰沼昧钊讼嘈诺墓Z氣說。

　　其實在這里的真神以及未來將知道這些的真神都知道這是所羅門的計謀，但即使是計謀祂們也會爭斗。

　　這是相鄰序列間的爭斗，正如同在這個用于擊殺所羅門的夢境是由黑夜女神和戰(zhàn)神同時掌控，永恒烈日和風暴之主分別是戰(zhàn)神和黑夜女神的盟友——祂們不相信彼此，祂們的聯(lián)盟很脆弱，所以必須保持平衡。

　　而所羅門看出了這一點，而祂能復(fù)活的特性保證了祂的威脅有效，所以，風暴之主開始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