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歡愉魔男

　　凱奧絲坐在審訊室旁邊堅硬的石凳上，興奮地看著納德審訊德魯，她甚至想要再來一杯甜冰茶和一盤炸薯條。

　　“那個...就是...我...我是說...”德魯?shù)恼Z言開始猶豫，他似乎希望不再把自己應(yīng)該吐露的情報說出來。

　　“快點說?！奔{德盯著德魯，即使德魯是一位中序列的超凡者，也仍然對剛才的痛苦記憶的很清楚。

　　“我...我是因為害怕被人抓到，所以逃到了這片領(lǐng)地...我知道著是新開拓的領(lǐng)地...所以我以為這里對超凡者的防范不會太嚴(yán)謹(jǐn)...”德魯終于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帶著后悔，納德和凱奧絲都知道他為什么后悔——雖然這里超凡者和巡邏隊——即警察的數(shù)量的確少于其他已經(jīng)成熟的，歷史悠久的城市，但這里與其他城市不同的是：這里的每一位市民都可以成為臨時的“巡邏隊”。

　　這是因為在納德的嚴(yán)格管理和用超凡能力的監(jiān)督以及凱奧絲特殊的選拔政策下，這些巡邏隊隊員都“出自人民，被人民信任”。比如說有些隊員直接就是在面包坊的約翰大叔的侄子，有些隊員的母親接受了“城市行政部”發(fā)放的清掃大街的工作。為了幫助自己的親人，也同樣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他們絕對會向巡邏隊報告可疑的情報，畢竟這些年輕人可不是其他領(lǐng)地里比黑幫還要像黑幫的那些巡邏隊，是當(dāng)?shù)仡I(lǐng)主的騎士或者騎士扈從，只會欺壓削剝普通市民，讓人們只想躲避。

　　德魯被抓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鄰居發(fā)現(xiàn)了受害者的異常的購物頻率，去購物時順便問了幾家商店的老板，這包括黑市，發(fā)現(xiàn)受害者幾乎花光了所有錢之后直接舉報向了巡邏隊。經(jīng)過幾次占卜，這位完全沒有預(yù)料的“歡愉魔男”就直接被準(zhǔn)備充分的納德打傷，被裝備上一件副作用極大的超凡物品抓捕。

　　“你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納德問。

　　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追問，德魯松了一口氣，很快交代出了幾乎所有內(nèi)容：“五天前的下午，我來到了這座城市，通過“隱形”潛入了這里，“魅惑”了我認(rèn)為不會太顯眼的肖恩姆一家，讓他們?yōu)槲屹徺I一些衣物，食物，我沒有對他們做什么過分的事，僅僅干了這些，因為你們這里麻煩的身份登記，我本來都打算離開了，但是現(xiàn)在...”

　　納德的表情仍然保持威嚴(yán)，雖然這對比真正的惡性案件不算什么，但德魯幾乎花光了肖恩姆一家的全部積蓄，這同樣是嚴(yán)重的惡行。

　　“你先在這里等著?！奔{德走出了審訊室，凱奧絲輕松地站起，跟在他后面。他們并不擔(dān)心德魯逃跑——那件超凡物品的負面效果是沒有接觸大量的水就會無法行走，雖然可以爬。但是熟悉任何種地序列超凡者的凱奧絲完全明白德魯?shù)哪芰?，沒有給德魯留下任何材料和鏡面，并且給他喂下了抑制靈性的藥水，他沒有可能逃脫。

　　“我該怎么辦？？凱奧絲！我還是第一次處理活的序列6的超凡者！”關(guān)上厚重鐵門納德臉上的威嚴(yán)迅速褪去，出現(xiàn)的是凱奧絲所熟悉的表情：憨。

　　果然嗎...我不應(yīng)該對他有不符合實際的期待...凱奧絲的表情管理差一點失敗，她沒有想到納德做這些只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激動心情...

　　“做你應(yīng)該做的，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準(zhǔn)備過了，對于這種不算罪惡深厚，心性不算惡劣的中序列超凡者，應(yīng)該在問清楚背景后嘗試招攬?！眲P奧絲最后擺出了鼓勵的表情，對納德違心地說，她其實更想讓納德不要突然驚訝的大聲呼喊，這很吵，也很蠢。

　　“對，凱奧絲，我正在執(zhí)行我的計劃?！奔{德露出了開心的笑，這個笑有點傻，和剛才威嚴(yán)的審訊者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我會先讓他獨處一段時間，臨走時擺出可怕的表情，讓他自己想象他的下場，這有時比直接恐嚇都有用，這可是你教授給我的！”這個超凡者經(jīng)過占卜至少最近一個月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這至少代表對方不會是絕對的惡人，所以納德嘗試招攬，不過當(dāng)然需要問清對方的背景后再決定。

　　原來是這樣嗎...竟然低估你了...凱奧絲有些吃驚地想著，但很快又愉悅了起來——納德逐漸變得靠譜代表著她的工作將進一步的減少，這絕對是一件好事。

　　兩個人愉快地閑聊了一會——這是為了消磨時間，納德主動結(jié)束了話題，因為時間差不多到了，于是他又一次走進了審訊室，正好還沒有事的凱奧絲又一次在一旁圍觀。

　　“那么，你知道你會受到什么處罰嗎。”納德的語氣非?？膳?，這不是疑問句，而是一種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你的死亡一樣的陳述句。

　　“不...不至于吧？我只是用了一點點錢而已...”德魯?shù)穆曇粼陬澏叮坪鯂槈牧?，不得不說他的模樣的確讓人憐憫。

　　“你以為這只是一點錢，但這是這個家庭全部的積蓄，這其中甚至包括他們未來做面包需要的原料的購買費用，這會讓他們甚至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完全賺不到錢，只能勉強填飽肚子。”納德故意把話說的嚴(yán)重，畢竟實際上他們還可以向凱奧絲的“銀行”借錢，損失的僅僅是積蓄，不影響生活。

　　“這...這樣嗎...”德魯似乎意識到自己做的事的嚴(yán)重程度，開始害怕自己的懲罰了。

　　“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代價嗎？”納德又說，凱奧絲幾乎要笑出來了，不過她良好的素養(yǎng)控制住了所有表情。

　　“我...不知道...”德魯?shù)慕Y(jié)巴地回答，他已經(jīng)被納德掌握了對話的節(jié)奏。

　　“你并沒有足夠讓你死亡的罪行，所以你只需要為我們使用你作為超凡者的相對應(yīng)的能力，賺到你花費的三倍的錢，才能抵消罪行。”納德的語氣中帶著一些微微的笑意，能騙到一位中序列的超凡者并不簡單，而他已經(jīng)快要成功了。

　　“不要——————?。?！”德魯突然驚恐地大叫，從凳子上直接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