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暴雨將至

　　第四紀1193年，爆發(fā)神戰(zhàn)。

　　黑皇帝、血皇帝先后隕落，真實造物主被封印到東大陸。

　　在這場戰(zhàn)役中，冥皇奇怪地消失在了歷史中，沒有人知道原因。

　　除了那場神戰(zhàn)的經(jīng)歷者。

　　戰(zhàn)役后，圖鐸二世吞并了所羅門帝國的大量土地，并指染部分已經(jīng)沒有神明的南大陸。

　　部分神明在幕后支持著這個帝國，同樣在這個帝國建立了信仰。

　　在夜皇與血皇帝的默契下，這種安定的局勢維持了不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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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給你。”圖鐸二世從體內(nèi)取出那柄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強烈排斥感的厚重深黑鐮刀，拋向了黑夜女神。

　　黑夜女神接過，望面前新生的盟友，沒有多說什么，將幾滴永暗之河的河水灑向祂。

　　凱奧絲靜靜地望著祂的舉動，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在冰冷的河水灑到祂的面孔上時，祂感到了久違的“安寧”。

　　祂沒有舉行過容納死神唯一性的儀式，是通過黑夜女神的幫助，用特殊方式暫時“容納”的。在作為介質(zhì)的永暗之河河水消耗大部分，祂晉升紅祭司后，祂已經(jīng)感受到了紅祭司唯一性和永眠者唯一性的強烈沖突。

　　現(xiàn)在的凱奧絲和阿曼尼西斯已經(jīng)和戰(zhàn)神撕破臉了。在一開始，阿曼尼西斯和凱奧絲曾經(jīng)想過讓新生的“紅祭司”加入七神聯(lián)盟，但這明顯不可行。

　　紅祭司的特殊性讓祂必須掌管軍隊，這和夜皇的權力相沖突，而且也不符合七神聯(lián)盟體現(xiàn)的高高在上的特點。更重要的是，七神聯(lián)盟事實上已經(jīng)只在表面上存在了，也許祂們會允許一位“野生的”，“不屬于祂們中的任何人的相鄰途徑的”真神加入，作為緩沖，但凱奧絲不滿足第一點。

　　用簡單的話說，祂們會允許一位紅祭司加入，但不會允許一位被黑夜女神扶持起的紅祭司加入。

　　所以，凱奧絲選擇了自己掌控另一個帝國，邀請七神聯(lián)盟中偏向黑夜女神一方的神明加入。

　　理論上來說，一個龐大的，覆蓋半片大陸的帝國，不僅僅能作為一位神明的錨。凱奧絲僅僅需要部分貴族和軍隊的信仰，普通平民的信仰都是可以交易的籌碼。

　　同樣，魔藥的消化需要扮演，只有戰(zhàn)爭才能讓凱奧絲的精神狀態(tài)好轉(zhuǎn)，擁有更強的力量。

　　不過，原本就只在表面上還存在的七神聯(lián)盟確實破裂了，當然，這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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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皇帝坐在高高的殿堂上，望著一位位屬于祂的天使。

　　五大家族沒有任何一個缺席，即使祂們所熟悉的那個“圖鐸”死了，但現(xiàn)在“新的”圖鐸也仍然被祂們效忠。

　　...甚至圖鐸家族承認了這位“圖鐸二世”為新的族長。

　　“阿蒙，安提哥努斯，雅各，亞伯拉罕，塔瑪拉?！边@位皇帝望著這些天使家族的族長，念出了祂們的姓氏。

　　后三者對神明來說威脅不大，但前兩者是可以使用權柄的天使之王。

　　阿蒙扶了扶單片眼鏡，用無辜的眼神望著這位新的紅祭司。

　　安提哥努斯的狀態(tài)很不好，祂看起來都有點不了解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什么，祂只是聽到自己的姓氏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凱奧絲輕笑一聲，“既然你們都來到這里了，我就不說廢話了?！?p>　　祂的目光掃過一位位帝國的真正管理者，說：“過去你們得到了什么，現(xiàn)在你們會得到更多。這個國家全部由你們來治理，我只管軍隊?！?p>　　“是?！彼斃易宓淖彘L最先應答，隨后是其他人。

　　“散了吧?！眲P奧絲揮揮手，不耐煩的樣子。

　　祂有很多的事要去做，現(xiàn)在真的不想為這個“竊取”來的國家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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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之國...”這位新生的神明坐在祂所熟悉的辦公室中，透過落地窗望著這片神國。

　　唯一的客人坐在辦公桌的對面，靜靜地看著看風景的人。

　　“阿曼尼西斯?！眲P奧絲說，祂在不被治療的時候很少如此冷靜，“我想給我的神國起個名字，但不叫赤之國?！?p>　　“你想怎么稱呼它？”阿曼尼西斯輕輕地問，祂的聲音就像一首美妙的安眠曲。

　　“馬孔多吧。”凱奧絲說，祂看著亡靈飛舞，殘破的工業(yè)時代的建筑顯現(xiàn)出變革中的活力，但更寫下歲月的滄桑。

　　馬孔多...與世隔絕的小鎮(zhèn)...落后，但慢慢地被發(fā)展繁榮...最后被一場風暴從地圖上抹去....

　　阿曼尼西斯由衷地說，“不錯的名字。”

　　凱奧絲站了起來，慢慢走下樓，阿曼尼西斯沒有立刻跟隨祂，而是等待了一會再跟上。

　　當阿曼尼西斯下樓時，祂看見凱奧絲的手上長出了一朵花。一朵紅色的花。

　　“作為神明，有一種象征植物很合理吧?！卑⒙嵛魉孤犚娏藙P奧絲的低笑，這種花正在被祂賦予象征意義，就像月亮花與夜香草對于阿曼尼西斯一樣。

　　“這是...”阿曼尼西斯認出了這種花，這在那個比第一紀更古老的時代中同樣存在。

　　“曼珠沙華?！眲P奧絲說，“學名好像叫紅花石蒜，當然一般稱呼為彼岸花?！?p>　　“它應該是偏陰性的...”阿曼尼西斯僅僅從神秘學角度點評。

　　“我樂意。”凱奧絲笑著，“它還有毒呢，但想要向我禱告就必須焚燒有毒的精油?！?p>　　阿曼尼西斯默默地從懷中拿出了緋紅的滿月，月光照耀下，“馬孔多”里生長出了一片片茂盛的彼岸花。

　　“謝謝?！边@位穿著長袍的紅祭司優(yōu)雅地向阿曼尼西斯行禮，“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殺死戰(zhàn)神？有祂‘母親’的幫助，想要失敗都難?！?p>　　“下一次神戰(zhàn)?！卑⒙嵛魉鼓樕下冻隽瞬幻黠@的笑意，“不用復雜的謀劃，只要讓祂以為祂有極大的優(yōu)勢，主動和莉莉絲一起進入我的神國就可以了?！?p>　　“下一次神戰(zhàn)...”凱奧絲閉上眼，彼岸花海簇擁著祂和祂那血紅色的長袍，“應該不會太遠?！?p>　　“反正我已經(jīng)瘋了，你說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不要試圖讓我?guī)湍阒\劃?！眲P奧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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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淵旁。

　　神父默默地誦讀禱言，望向星界。

　　星界中，一只有八只觸手的烏賊，同樣凝視著祂，淡漠的眼睛充滿窺視欲。

　　那烏賊的身體介于虛幻與現(xiàn)實之間，也同樣處在封印和現(xiàn)實之間。

　　祂似乎是更高維度的存在，本體的一只腳跨過了封印，但只能觀測，無法干涉。

　　“上帝...”祂的囈語聲響起，但跨越了封印后對神父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高維俯視者...”神父念出了祂的名字，眼中只有童真。

　　外神對封印的侵蝕已經(jīng)非常嚴重，而這也在祂的計劃中。

　　“快了...不會太久...”祂停下了禱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