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答應(yīng)?”
“我知道你不是愛慕虛榮的那種女人,即便是因為債務(wù)坐牢,也是不為所動。”
楊喜樂吱吾了一聲,“你是法盲嗎,這并不符合邏輯?!?p> 慕世洪鳳眸微瞇,眼神暗沉,“你可以試試,合不合法?”
話落,楊喜樂沉寂了下來,她瞥了一眼他,對站在門口的管家喊道:“陳叔送客?!?p> “呵,”見他冷笑,楊喜樂感覺他那一笑,格外詭異。她捏緊被子,忍著慌亂,冷喝道:“陳叔送客!”
他走后,楊喜樂望著去而復(fù)返的陳叔道:“你去找偵探查查穆世洪。”
她不信穆世洪的天才之名來得一干二凈。
陳淑詫異了瞬間,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領(lǐng)命下去了。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穆世洪結(jié)交的權(quán)貴之交不在少數(shù)。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仔細(xì)翻閱偵探給帶來的資料,發(fā)現(xiàn)有一項瑣事,有貓膩。
幾個月前,孤女何曉月因病去世,拉去火化了,尸骨無人認(rèn)領(lǐng),而她的主治醫(yī)師是穆世洪。
奇怪的是,穆世洪給權(quán)貴做的手術(shù)大多都康復(fù)了,反倒是像何曉月這樣的孤女,因病去世的不在少數(shù)。
憑借著男人的直覺,他來到醫(yī)院的副院長辦公室,聞玖這來打探敵情。因為在他看來,聞玖有資歷閱歷,德高望重,突然屈之于穆世洪之下,肯定心有不甘,滋生怨恨。
然而,聞玖取下老花眼鏡擦了擦,“哦,你是說何曉月啊,她幾個月前就死了?!?p> 與他對立而坐的陳叔手靠在桌子上,嚴(yán)肅道,“你學(xué)識淵博,應(yīng)該知道包庇是罪?!?p> 聞言,聞玖笑容漸失。
陳叔繼續(xù)道:“我不會是第一問你的,對嗎?想必,也不會是最后一個??纯茨闵砗蟮摹皯覊貪?jì)世”,都蒙上灰了。”
聽了他的話,聞玖戴上眼鏡,偏頭,醒目的幾個大字,目光復(fù)雜。
.....
十幾分鐘后,陳叔帶著資料出來醫(yī)院,打開車門坐了上去,放下了資料,一邊拉著安全戴一邊感慨,“其實還挺容易的?!?p> “是嗎?”慵懶的聲音掩蓋不了冷意,陳叔猛地轉(zhuǎn)過頭去,冷汗直冒,他什么時候坐上來的?
穆世洪坐在后座,后背靠著,手搭在車枕上,眼神陰暗晦澀,“你剛跨出醫(yī)院的那一步,他就給我打了電話。知道是為什么嗎?”
陳叔愕然瞪大了眸子,心中劃過一個猜測,差異的瞬間又很快的認(rèn)同了,難怪、難怪一切都這么容易。
穆世洪故意拿他做誘餌試探聞玖,而聞玖反軍一將,將他買了。
瞧著陳叔醍醐灌頂?shù)哪?,穆世洪勾了勾嘴角,“看在你家小姐的分上,我不為難你。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選擇?!?p> 陳叔看了看他,瞅見車外齊齊出現(xiàn)的黑衣人,心里幽幽一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是夜,皎潔的月光透過別墅的鏤空窗,映在楊喜樂的臉上,使得她的面容蒼白脆弱。
睡夢中的楊喜樂感覺感到一股強(qiáng)烈的危險,猶如猛虎撲來,突然咬住她的脖頸。
疏忽睜開眼,她驚坐了起來,看見床邊站在一個男人,嚇得尖叫。
他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但他的眼睛很漆黑,很深邃,簡直是要將她的靈魂吸走。
“你醒了?”
熟悉的男音讓楊喜樂又氣又驚,“穆世洪?你怎么進(jìn)來的!”她咽了一口唾沫,手不知覺的摸向手機(jī)。
察覺她的小動作,穆世洪看在眼里,卻沉悶不語。他俯身靠近,嚇得楊喜樂呼吸一窒,緊張地向后仰。
穆世洪猝不及防地拿出塊汗巾,捂住她的口鼻,楊喜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板開他的手,然而穆世洪捂著她的手勁很大,她越是惶恐,越忍不住呼吸,最后暈了過去。
穆世洪見她暈了過去,眼睛閃過細(xì)碎的光,喃喃道:“這只是個小小的實驗.....”
于是,他將楊喜樂轉(zhuǎn)到了森林覆蓋的一家實驗地下室。地下室簡潔干凈,保護(hù)性極強(qiáng),關(guān)鍵是這里器材齊全,做一場大手術(shù)都綽綽有余。
為了防止楊喜樂鬧騰,他給楊喜樂打了軟骨散。所以當(dāng)楊喜樂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白墻與冷冰冰的器材,忍不住暴跳如雷人,煩躁得罵人。
“穆世洪你王八蛋、你就是個瘋子、你....”然后她詞窮,來回都是這兩句話。
可偏偏就是這么湊巧,穆世洪因為有事出去了,她罵了一個寂寞。
一天之后,穆世洪回來看見焉嗒嗒的楊喜樂,恍然大悟,他終于想起自己忘了了什么?對上楊喜樂憋屈的眼神,他摸著下巴思索道:“下次我出去,派一個人照顧你吧。”
此時的楊喜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因為她昨天罵的太歡,嗓子啞了。
這像一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楊喜樂像一個廢人躺在床上,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除了偶爾別當(dāng)小白鼠抽血化驗,這日子似乎還過得去?
楊喜樂嘴角一抽,這還真是苦中作樂呀。
幾天后,她察覺到了情況很不一樣,穆世洪很暴躁,眼睛泛著血絲,盯著她的眼神,像一塊鮮美的肥肉,貪婪血腥。
她頭皮一緊,暗生警惕,穆世洪就是一個瘋子。
實驗的事,穆世洪不會淺嘗而止,只是越陷越深,甚至有些癲狂。
下午,穆世洪拿著針劑,照常如往常一樣扎進(jìn)入她的手臂。
冰冷的液體流入血管,楊喜樂揚(yáng)起蒼白的臉,朝他揚(yáng)了揚(yáng)唇說,“你靠近,我有個秘密告訴你?!?p> 穆世洪眉頭輕挑,她想耍花招?可又忍不住好奇,微微低下頭,“呲”,冰冷鋒利的手術(shù)刀直插他的脈搏,好在他早有準(zhǔn)備,下意識地偏過頭,避開了要害,劃破了臉頰。
俊美無暇的臉劃出好大一條口子,傷口血如泉水涌,鮮紅的血像流水流淌。他眼神猙獰,面容扭曲,笑她?!昂芎?,很又本事?!?p> 楊喜樂見偷襲不成,很是失落,想再給他補(bǔ)一刀。卻不想穆世洪捏著她的手,狠狠一擰,一股劇痛襲來,她的手像一根軟趴趴的皮筋,折了。
當(dāng)夜,穆世洪將楊喜樂推進(jìn)了手術(shù)臺,仍由臉上的傷口流淌凝血。
正在關(guān)鍵時刻,突然闖入一批警察,“警擦,不許動!”
跟著的還有陳叔,陳叔看見躺在手術(shù)抬上的楊喜樂,呲目欲裂,“小姐!”
原本有些猶豫的警察立即打斷了穆世洪的手術(shù),將他反手拷了起來。
穆世洪陰冷的眉眼一掃,“這樣,她會死的?!?p> “滴!”刺耳的儀器突然發(fā)出警告,楊喜樂的生命體征逐漸下降,警察無法坐視不理,只好放開他,讓他繼續(xù)手術(shù)。
或許是命不該絕,楊喜樂有幸撿回一條性命。但是她的機(jī)體因為注射過太多抗生素藥物,免疫力下降直線下降,經(jīng)常生病不說,器官也衰竭得厲害。
這天,天氣晴朗,是個很好的日子。
楊喜樂來到海邊,坐在沙灘上看著夕陽與海面的地平線,突然迷茫了,她來到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她拿著一小瓶的酒,搖搖晃晃,仰頭喝了一口,冰涼入喉,帶著幸辣。
小麻雀飛來了,見到她很是驚喜,“我終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失蹤的這段時間突然發(fā)掘了一個新技能,能夠逆轉(zhuǎn).....”
“先不說這些,“她笑著朝它招招手,“你來嘗嘗這個,它可是個好東西呢?!?p> “真的嗎?”小麻雀去撮了一口,入喉就是火辣辣的疼,嗆了好幾口,苦著臉,“難喝?!?p> 楊喜樂笑了,“斷頭酒確實不太好喝?!?p> 她悶哼一聲,涌出的血,溢出嘴角,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沙灘上,綻放出朵朵的血珠。
在小麻雀驚恐地飛向她時,她恍惚地看見湛藍(lán)的天空逐漸灰暗,耳邊的海浪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