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臺風刮跑了嗎?”程易笑說問。
“我是去感受下外面的涼爽,這臺風不過如此?!惫斠驗槌桃着_風天來找杜欣萊,又害他發(fā)生了烏龍事,此刻硬是打腫臉充胖子。
“你的事處理完了?”杜欣萊卻不喜歡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他。
“嗯,快點吃,吃完我要回去了?!?p> “那你可能要先回了,我找欣萊幫個忙,完了我會送她回去?!辈坏榷判廊R回答,程易卻搶先對郭驍說。
“你要留下來?”郭驍不確信地問杜欣萊。
“我前老板想見我!我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好,今天晚上臺風可能會登陸江城?!倍判廊R對郭驍說。
她本來想說你現(xiàn)在走也不安全,可是她硬事沒把后面那句說出口。
郭驍聽完也不說話,又掃了掃桌上的二維碼,加了幾個菜,然后順便把那桌的單買了。
做完這一切吃了幾口就站了起來,對杜欣萊說:“慢慢吃!”
等他走了,杜欣萊才發(fā)現(xiàn)上的都是她大學時期最愛吃的那幾樣。
“他把單買了,自己又沒吃幾口,有點浪費啊?!背桃纂m然從小不缺錢,但是在國外多年也鍛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也不喜歡浪費。
杜欣萊叫來了服務員,讓服務員打包送去郭驍?shù)姆块g。
沒想到服務員一會過來說,郭驍已經(jīng)退了房,而且還幫她房間的款也往后結了兩天。
“你還要住這里嗎?其實我有套江邊的公寓還空著,如果你不想住這里可以住我那去,離公司和姨媽家都很近?!痹诿鎸Χ判廊R的時候,程易也只敢提建議。
“不用了,就住這吧,我現(xiàn)在就去見周總,然后明天我就回云城?!倍判廊R看著窗外的樹不停地搖晃著,眉頭稍稍皺起,郭驍這個天硬要趕回去,高速上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沒過多久,杜欣萊坐在程易的車里,駛向另一個區(qū)。
路兩旁的樹不停地揮舞著無處安放的樹枝,車里的電臺提醒著人們哪幾條在地面上的地鐵已經(jīng)停運,建議市民們盡量不要出行,非要出行的話也要選擇好交通工具。
窗外的風景越來越遠,這條路原來是她大學時候常走的路,那時候她在織夢實習,每天早出晚歸,只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坐的是公交車。
周圍的車越來越少,但有些公交站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因為地鐵停運,但公司沒有放假,很多人只好等公交,這種時候打的也很難打,大家都像逃難一樣,希望趕在臺風前快點回家。
杜欣萊想起自己有一年臺風天也是這樣,她得去織夢上班,但學校到公交站還有一段路,就在那十幾分鐘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
雖然帶著雨傘,但是因為老城區(qū)積水排得慢,急雨讓地面的水瞬間就沒到了小腿,把她新買的黃色高跟皮鞋都泡濕了。
如果是現(xiàn)在遇到這種情況,她一定會回去換上干的鞋,再打車去公司。
可是那時候她只是個人微言輕的窮學生,能進織夢實習,已經(jīng)讓很多同學羨慕不已,當公交車來的時候,她義無反顧地擠了上去。
她穿著泡濕的鞋在公司待了一天,直到快下班的時候,她的皮鞋表面終于干了。
她記得那天下班的時候,在電梯口遇到了周總,她打量著她的皮鞋,還夸了句她的皮鞋很好看,看起來很干凈。
那次是她第一次正式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和老板聊天。
她很開心,完全沒有提鞋子泡水的事。
后來她畢業(yè)了,在郊區(qū)租了房子,有一次也是臺風天,地鐵坐到一半被趕了下來,說地鐵不能往前走了,因為前一站就要出地面,外面風太大,地鐵運行會很危險。
她記得她走出那一站的時候,除了狂風還有暴雨,地面上成片成片的人,像極了喪尸電影中的那個密度,站臺已經(jīng)完全擠不上去,來一輛公交車,大家就拼命往上涌,好像那輛是逃離災難的諾亞方舟。
杜欣萊自認是個很能往前沖的人,可是這種時候,她還是被人群推到了后面。
等了五六趟她才擠上去,公交車因為明顯超重,她被擠得連扶的地方都沒有,幸好車內夠擠,車子緩慢地開著,她也才不至于摔倒。
想起那些往事,杜欣萊突然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還算幸福,至少都是車接車送,只是郭驍她一個人開車回云城安全嗎?
她想給他打電話,可是她又害怕影響他開車。
杜欣萊拿起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此時卻接到哆哆的微信。
“欣萊姐,你怎么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