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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傳說:與神共舞的小人兒

第379章 張揚又隱晦的對話

  數(shù)天前。

  埋伏了猶狐的大部隊,這是藍(lán)海少有的大優(yōu)勢,甚至可以說是決定戰(zhàn)局走向的一戰(zhàn)。白家的精銳力量幾乎傾巢而出,力求盡快解決猶狐主力部隊。緊鑼密鼓的動員各方力量,不給猶狐任何喘息的機會。

  而借助傳送陣的技術(shù),藍(lán)?,F(xiàn)在可以放心的調(diào)動所有力量。白帝城近乎空城,將領(lǐng)全軍出動,平民則被白家主動遣散到白帝城外的城市。理由是出于安全考慮——作為藍(lán)海的大本營,白帝城隨時可能遭到敵人的襲擊。

  白帝城如今可稱得上是座空城,就連城防軍都所剩無幾。但還在白帝城的居民卻放心無比,因為有一個人坐鎮(zhèn)于此。他一個人就可以頂一支軍隊,他一人就可以安定整座城市的軍心。

  白家家主白戍城,此時還在白家的府邸安心的練劍,一如往常。耀目的金光時不時直沖云霄,撕裂一片天空。

  “猶狐的主力部隊被死死咬在臨風(fēng)關(guān),家主您不去督戰(zhàn)盡快結(jié)束戰(zhàn)斗嗎?”演武場內(nèi),白暮詩來給白戍城送前線的戰(zhàn)報。

  “你也太看不起老姨他們了,我一個人能起多少作用,不差我一個。”白戍城收起劍笑道,“我怎么感覺你們變得生分了,之前明明我當(dāng)上家主都沒幾個有好臉色。”

  白暮詩也笑了:“慕強不是咱們的傳統(tǒng)。”

  “這可不是什么好傳統(tǒng)……”白戍城搖搖頭,“如果真的夠強還好說,不然就是捧殺啊?!?p>  “大家現(xiàn)在可是都把你和天下第一的赤帝相提并論?!卑啄涸娬f。

  “是嗎,那可真好啊。”白戍城說。

  白暮詩覺得有些怪異,白戍城的這個反應(yīng),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不過白暮詩也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分析出了這種感覺的源頭。白戍城喜歡和強者戰(zhàn)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和赤帝的戰(zhàn)斗也是他早年一直渴求的。如今被這樣說。他要么該再次流露出戰(zhàn)斗的欲望,要么也是不甘居人下的反應(yīng),聽到別人拿自己和赤帝相比,至少要有些反應(yīng)才對吧。

  做了家主,收斂了性情?

  白暮詩正思索著,意外發(fā)現(xiàn)她送過來的前線戰(zhàn)報,白戍城還沒有翻開。白戍城收劍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怎么還不看看戰(zhàn)報?

  白暮詩疑惑地看向白戍城,白戍城卻望著天邊,說:“白暮詩,召集還停留在白帝城的百姓將領(lǐng),撤出白帝城。”

  “這是為何?”白暮詩訝然。

  “這是軍令?!卑资堑?,遞給白暮詩一枚令符。

  “是?!甭牭绞擒娏?,白暮詩立刻嚴(yán)肅起來,壓下好奇,立刻著手安排。

  白暮詩離開府邸,剛和守城將士交代完沒多久,就聽到天邊響起一聲炸雷。一道流星經(jīng)天而過,速度奇快,眨眼間就飛臨白帝城上空。

  “誰?”白暮詩警覺,她感覺來的是一個人。

  來人停在高空,顯露出身形,沒有做絲毫偽裝,張揚地立于空中。

  “赤濟,前來拜見白家家主?!眮砣寺曇舨⒉话簱P,卻傳遍了整個白帝城。

  白暮詩等人早就認(rèn)出了赤帝,身上汗毛乍起。

  白家府邸閃起一道金光,同樣以極快的速度抵達(dá)城墻附近,比守城將士們的反擊還要快。

  “赤帝,久仰久仰。”白戍城神情淡然,似乎對于赤帝的到來并不驚訝。他看了眼站在下方的白暮詩和其他人,“愣著干什么,我的命令忘了?”

  白暮詩等人驚醒,連忙放下手頭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帶著城中的其他人撤離白帝城。不少人心中即興奮又擔(dān)憂。

  “你早知道我要來?”赤帝此時還是當(dāng)初去藍(lán)海的那一套裝束,長袍長發(fā)隨意披散,神情輕松。

  “你不會不知道我的背后是什么吧?”白戍城笑,兩人仿佛老友一樣在半空聊起來。

  赤帝挑挑劍眉,說道:“怎么,沒有提前布下埋伏?”

  “埋伏對你有用嗎?”白戍城問。

  赤帝突然大笑,高空的旋風(fēng)被他的大笑掀起陣陣漣漪,向四周擴散。等笑聲逐漸停止,赤帝欣賞地對白戍城點點頭:“你比禮隱淵聰明,不錯,她不喜這些小手段。”

  “人類的決擇要被她的意志左右,真是悲哀啊?!?p>  白戍城感慨著,故意沒有去看赤帝的表情。

  “然后呢,赤帝光臨白帝城,有何貴干?。俊?p>  赤帝深深看了白戍城一眼,“聽說你殺了我的部下。”

  “你是來報仇的?”白戍城問,“赤帝真是愛民如子啊?!?p>  “你不該出手的?!背嗟壅f,“王對王,將對將,你僭越了?!?p>  白戍城笑了:“不好意思,我是白家人,不搞你們赫圖那一套。對我來說,讓藍(lán)海的將士,讓藍(lán)海的百姓活著才是最重要的?!?p>  “這是你我最大的區(qū)別?!卑资强粗嗟?。

  之前還沒什么反應(yīng)的赤帝,聽到白戍城這句話,目光變得怪異起來,那是近乎憐憫與輕蔑之間的表情。

  “看來赤帝很不同意我啊,您又是怎么想的呢?”白戍城做出個請的手勢,“不如賜教一下?”

  赤帝瞥了一眼腳下的白帝城,人們還在匆匆忙忙從城門撤離。

  “你想拖延時間?”

  “怎么?赤帝拖不起?”白戍城略帶輕佻地說。

  赤帝笑了:“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畢竟……故事已經(jīng)要結(jié)束了不是嗎?”

  “是啊,故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啊?!卑资巧袂閲?yán)肅地看著腳下的白帝城,“被近乎全方星懼怕又崇拜的人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發(fā)動這樣一場戰(zhàn)爭。人命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值錢嗎,還是說,你準(zhǔn)備扯出你們那英靈殿的理論?如今藍(lán)海優(yōu)勢大增,猶狐落敗已經(jīng)是時間問題,你覺得就憑赫圖和龍族,你還能輕取藍(lán)海?失敗了,就連你們赫圖人也活不下去哦。”

  “人命……”赤帝突然噗嗤一聲笑了,“我可沒有不尊重人命啊。我這不是在好好的和你平等地交流嗎,面對你這個將要被我殺死的人,我可是在好好解答你的疑惑。”

  “那我還要感謝你嘍?!卑资钦f,“可只是對我平等有什么用呢,其他人呢?下面這些人呢?”

  白戍城指了指已經(jīng)撤離出白帝城,正在向遠(yuǎn)處一路狂奔的各路人馬。

  “其他人?”赤帝好奇地四下看看,“我沒有看到其他人啊。”

  “這個世界,除了你我二人,還有其他人嗎?”赤帝看向白戍城,那熾紅的眼瞳卻讓白戍城遍體生寒。

  白戍城產(chǎn)生了一種明悟,赤帝剛才那一番動作,并不是夸張的表演。

  那是他的真情實感。

  赤帝的意思他理解了——他尊重人命,但除了他和自己以外的人,都不算人。赤帝表現(xiàn)的很平靜很正常,但內(nèi)心的瘋狂卻比自己以前接觸過的各種反社會反人類還可怕的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他人都不算人是吧?!卑资歉嗟鄞_認(rèn),“包括你的赫圖國民?”

  “看來我的同類并不聰明,喜歡廢話啊?!背嗟塾崎L的嘆息一聲。

  “那他們在你眼里是什么呢?”白戍城問赤帝。

  “這你難道不知道嗎?”赤帝反問。

  白戍城一窒,“厲害厲害,其實真要說起來,大家對人命都不是很在乎,但能做到你這種程度的,那確實獨一份……你這是把自己當(dāng)成神了啊。”

  “你想安置其他的名詞也隨你?!背嗟蹮o所謂地說。

  “可惜,你終究不是神?!卑资菢O其輕微的嘆息一聲,卻剛好可以傳到赤帝耳邊。

  “我是不是,你反正是看不到了?!背嗟勰樕悬c冷。

  “你說除了你以外的人都不是人,那又為何為赫圖人爭奪新的土地呢,你有些心口不一了哦,赤帝?!卑资钦f。

  赤帝沉默了,仿佛是被白戍城問到了痛處一般,沉默良久后,才緩緩開口:“你錯了,這可不是為了開疆拓土啊?!?p>  “我懂了,就是為了消耗人命對吧?!卑资亲龀鲇没腥淮笪騺沓爸S的神情。

  “……神的爛攤子,我來清理一下?!背嗟蹍s沒有否認(rèn),隨意說道。

  “以前在方星各地出現(xiàn)的滅國級甚至滅世級別的禁咒,也是你搞得鬼吧?!卑资钦f。

  “可惜,小動作終究不會成功啊?!背嗟鄹锌?,算是承認(rèn)了白戍城的說法,“怎么?你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卑资潜砬槔湎聛?,“所以這場戰(zhàn)爭沒有任何意義,你們既不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也不是為了征服一切。這件事你承認(rèn)了就好,我只是希望你親口承認(rèn)這個事實而已?!?p>  赤帝又一次露出惋惜憐憫的神情:“可惜了,你還沒有開悟啊?!?p>  “聽到了嗎?你們老大都不拿你們當(dāng)人呢?!卑资菂s沒有理會赤帝,向下方揚聲發(fā)問。

  白戍城隨手向下?lián)]舞一下劍鞘,一座建筑紙一樣撕成碎片,露出里面的人。那建筑是一座牢房,里面是唯一沒有被轉(zhuǎn)移走的關(guān)押者——青雀。

  “哦?!背嗟塾行┮馔猓翱磥砟氵€沒有失去格調(diào)啊,不錯。不過讓青雀聽這些是為何,你不會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策反我的部下吧?!?p>  “青雀統(tǒng)帥,你會被策反嗎?”白戍城低頭問青雀。

  “我的命是王給的?!鼻嗳咐淅浠貜?fù)。

  “真忠誠啊?!卑资歉锌?,他抬起頭看赤帝,“我策反的不是她,而是其他赫圖人。”

  赤帝饒有興趣地等著白戍城解釋。

  “忘了告訴你了,我已經(jīng)提前擺好水晶球了,剛才我們的談話,已經(jīng)被傳向全方星了?!卑资沁肿煨π?。

  赤帝點點頭:“我知道了。”

  “真淡定啊。”

  “那些都不重要了。”赤帝死死盯著白戍城。

  白戍城點頭:“確實,都不重要了。赤帝,我問你,當(dāng)初在中庸,是不是你攻擊的我?!?p>  “追蹤龍族時路過,就隨手給了你一下。”赤帝瞇眼打量著白戍城,“經(jīng)歷過一番危機還能安然無恙,甚至實力大增,就像一個奇跡不是嗎。不,應(yīng)該說,神跡。成長前給予其必要的試煉,簡直就像是……主角一樣的待遇不是嗎?”

  “所以在我嶄露頭角后你很快就注意到我,趕過來了。”白戍城了然。

  “還有什么想說的嗎?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赤帝說。

  “有?!卑资峭V股碜樱焐鲜浅芭男σ?,“我想問問,你對外宣城自己是神使的時候,是何種心態(tài)呢?”

  赤帝挑挑眉。

  “畢竟你嘴上說是在清理神的爛攤子,自稱神使,卻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吧。其實只是個被神拋棄的敗犬,想通過消滅全人類引起神明再次注意的可憐家伙吧。”白戍城笑了。

  “她是這么對你說的?”赤帝問。

  “你覺得呢?”白戍城說說。

  “呵……哈哈哈哈哈……”赤帝捂著臉仰天狂笑,“所以說,真是可悲啊……”

  赤帝血紅的眼眸從指縫中透出:“你們搞錯了一件事,我要殺的不是這些螻蟻啊?!?p>  一盞金色光澤的青銅三腳杯出現(xiàn)在赤帝手中,強烈的能量波動從赤帝身周散發(fā),帶著濃濃的惡意和狂氣。

  回應(yīng)赤帝這可怕氣息的卻是白戍城的輕笑。

  “您可算有點認(rèn)真了,這樣的戰(zhàn)斗才值得全力以赴啊。”

  玉龍劍出鞘,天空染上一抹金色,與赤帝的紅色分庭抗禮。

  ——————————

  “這就是赤帝的神器嗎。”白戍城打量著赤帝手上把玩的那個青銅三腳鼎。

  “怎么,她沒對你說起過?”赤帝啜一口杯中的液體。

  “我只專注于我自己的武器?!卑资撬λτ颀垊?,劍鋒破開空氣,發(fā)出銳利的尖嘯,“我的玉龍劍,只能由白家人驅(qū)動,將我們的力量注入其中,激發(fā)的金色神力,無堅不摧,可以撕裂一切。”

  “你是想套出我的神器能力?”赤帝玩味地看著白戍城。

  “是啊。”白戍城承認(rèn)。

  “好,我便告訴你?!背嗟弁衅鹎嚆~三腳鼎,“神器名尊爵,能力很簡單,便是增幅,增幅一切,百倍強化?!?p>  “難怪你可以一人成軍?!卑资翘蛱蜃齑剑吧衿鞯墓πУ故呛唵未直??!?p>  “那是因為這些不過是神明隨意為之的結(jié)果啊?!背嗟坌?,“這尊爵不過就是她用過的酒杯,沾染了她的唾液,便擁有了神力。像魯納的冰權(quán)劍,其實只是她吃過的棒棒糖?!?p>  “倒是你的劍,是少有的武器所化,被神明直接使用,還沾染過神血。”赤帝看著那柄神劍,“就讓我看看,你能有軍神多少的威勢。”

  “可惜劍不是我最擅長的,盡管它已經(jīng)讓我強了百倍不止?!卑资俏站o神劍。

  “已經(jīng)為自己的失敗找好借口了嗎?”赤帝說。

  “只是遺憾,不能以最完美的姿態(tài)面對你?!卑资钦f,“不過也無所謂,盡管我的追求是六邊形戰(zhàn)士,但人生本就不完美,就讓我這個不完美的人,來挑戰(zhàn)一下你這個擁有完美履歷的人吧?!?p>  白戍城將劍尖對準(zhǔn)赤帝,精神束四散在身周,醞釀著攻擊,同時防備赤帝的襲擊。白戍城在水神大典上見過赤帝出手,經(jīng)過神器增幅的赤帝可以在方圓百米內(nèi)隨意的瞬發(fā)高級魔法。白戍城自從見識到這招,就一直在構(gòu)思解決的方法。

  空氣中出現(xiàn)一絲異動,白戍城敏銳的捕捉到空間中元素的一絲異動。那波動出現(xiàn)在……自己的體內(nèi)!

  白戍城的后方出現(xiàn)一圈音爆,他與赤帝的距離瞬間拉近。白戍城以自己強悍的身體進(jìn)行急速的橫移躲開原地的魔力波動,并且近身赤帝,提劍直刺,竟是要直接強攻。

  赤帝面對白戍城的刺擊開始暴退,速度不亞于白戍城的沖刺。白戍城刺,赤帝便退,最終白戍城前沖的勢頭放緩,赤帝脫離了刺擊的范圍。隨后劍身的金光透體而出,以更快的速度直沖赤帝心房。赤帝鬼魅一般橫移,躲過了這金光的穿刺。而白戍城順勢橫砍神劍,金光從劍身延長數(shù)十米,如同一柄巨斧朝赤帝看去。

  赤帝身形一矮,在空中降了幾分,而那金光得勢不饒人,又向下劈來。赤帝卻似乎早有預(yù)料,將手中的小小酒杯抬到最高,正好迎向急速劈來的金光。金光崩散,赤帝則在酒杯制造的缺口出安然無恙。

  “看來瞬發(fā)魔法的小手段是奈何不了你?!背嗟劭粗资窃鹊奈恢茫幻洞T大恐怖的火球正在消散。剛才的一系列攻防,不過是在一次火球術(shù)的爆發(fā)之間。即使是瞬發(fā)魔法,也讓赤帝分出了部分注意力。被以精神力見長的白戍城抓住機會連連得手,逼得赤帝都只得退卻。

  不過看到赤帝已經(jīng)緩過來,白戍城便不再強攻,收起攻勢觀察赤帝的下一步動作。

  赤帝將尊爵轉(zhuǎn)托為握,抓住杯身,以握劍的姿勢持尊爵。隨后尊爵的杯口噴薄而出一道凝練的紅光,長一丈,杯口粗細(xì),形成一柄超長的大劍,散發(fā)劇烈的能量波動。劍身周圍的風(fēng)因為高溫紛紛逸散,扭曲了劍身的光線。

  “果然我們的戰(zhàn)斗還是要以劍來結(jié)束啊。”赤帝大笑著將那火焰大劍劈向白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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