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就是個白眼狼
許窈回了房間黑漆漆的,仿佛什么都看不見。
這樣的夜晚又提醒了她暗無天日的那些日子。
她不是第一次逃跑,也沒有最后一次逃跑。
她用他送給她的珠寶首飾賄賂其中一個耳根子軟的保姆讓她幫忙,她終于在那個晚上訂了去G省的機票,也成功給邢越喂下了安眠藥。
她終于逃開了。
逃到了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時候許窈剛到的時候,每天都睡不好覺,她并不擔心被抓回去,只是她住得那個地方很不是人待的,每晚都要擔心房東是否……會弓雖暴她。
那時候她不能見在街頭角落抽煙的那群小混混們,她會唾棄他們無所事事。
可是料想她自己,卻因為沒有學歷也只能在餐館里面做些零工,因為她連高中畢業(yè)證都沒有。
她也想過做回一個正常人。
可是每當碰到一個長得像邢越的人的時候,她總是會心跳停止一刻。
然后默默地告訴自己:他不會再來了。
可是那一次,她才說完這句話,再一次抬頭,就又看到那張臉。
他笑著對她說:“窈窈,你為什么跑呢?”
她又一次被抓回去了。
可是那一次,她并沒有輕易被放過。
在寒冬臘月的季節(jié),她披著一襲薄毯被關到雜物間里。
她想叫喊,卻沒有聲音。
她想看看,卻沒有光亮。
或許……她的幽閉恐懼癥就是在那個時候來的。
等到她被放出來的時候,命已經(jīng)丟了大半。
她那時候真得已經(jīng)不是許窈了,一點都不像一個二十三歲的人。
可是她能怎么樣呢?
她只能看著那個在床邊端著粥的男人,笑著對她說:“窈窈,這下可要聽話了吧?!?p> 她曾經(jīng)想過自殺。
可他告訴她:“你別忘了,你有多少種死的方法,我就有多少種拯救你的方法?!?p> “不過窈窈啊?!?p> “你要是敢死,等你醒過來了,就得給我生個孩子了。”
她驚慌地搖搖頭,連忙求他。
她不會再想死了。
因為要她給他生一個孩子,這比……生不如死更痛苦。
她這樣的處境,自己不瘋也就算了,怎么可能給他生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否能接受……有他們這樣病態(tài)的父母親。
只是那個時候許窈還年輕,不能看透邢越眼里的掙扎。
在她掙扎的同時,他也在掙扎。
被窗戶外的煙花打斷,許窈回神,躺在床上。
只是毫無睡意。
默默地流著淚,她怎么都沒有想到,重來一世,她還要被他所禁錮。
邢越。
你要我怎么能不恨你。
——
若說許窈讓邢越離開,邢越仿佛就真得要離開了,許窈再也沒有在臨城見過邢越。
甚至在春節(jié)過后,回到傾城,也沒有再見過邢越。
那一晚上,燈光下,那個高大的身影仿佛是在夢里一樣。
她早出晚歸地忙著自己的學習,蔣叔叔和媽媽還是很愛嘮叨,倒是她那個弟弟,和她熟悉以后就越發(fā)調(diào)皮起來。
日子似乎平淡也努力。
只是某一天,她到達學校的時候,卻不見了林冉。
老師說她轉學了。
時光在一天天變暖,她卻怎么也找不到林冉的痕跡。
終于在那個接近四月份的時候,她收來一條地址。
還有一句話:
林冉,在傾城賓館1999房間。
落款人:林季。
許窈心里一咯噔,一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等她到的時候,那個被叫做林季的人正在套房的客廳里面抽煙,眼神深邃,許窈狠狠瞪了這個白眼狼一眼,就轉身到了我房間里面。
許窈甚至不敢去看,她的冉冉變成了什么樣子?
那個披頭散發(fā)瘦骨嶙峋眼神無光躺在床上的少女真得是冉冉嗎?
“冉冉……”
林冉終于醒了過來,她身上沒有穿衣服,只是用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的身體。
“許窈,我好想你呀。”她勾住許窈的脖子,雖然她拼命地在裝正常,卻始終都沒有讓許窈放心。
“怎么突然轉學了?”
“我家出了一點事情……這不是太想你了……所以讓……我哥叫你來的?!绷秩竭€是很可愛,笑起來有兩個甜甜的梨渦。
只是……瘦的讓人心疼。
許窈和她聊了許久。
在最后的時候許窈快要離開了,林冉突然拉住她的手。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
許窈已經(jīng)淚流滿面,輕輕應下。
林冉看著她離開,確保她沒有什么事情后,又沉沉地睡去。
夢里面她背著書包回家,發(fā)現(xiàn)客廳里面有人在爭吵。
“我是你老子!城北的那塊地皮林氏打算了那么久?怎么,現(xiàn)在,我親手帶大的孩子難帶要和我搶不成嗎?”
林冉心一驚。
“父親,生意場上,本來就是勝者為王?!?p> 年輕的男子已經(jīng)有了王者的模樣。
林父也十分后悔,本來想為林家?guī)Щ貋硪粭l狗,沒想到這竟然成為了一條狼。
還要反咬他一口!
林父一個巴掌就要扇在林季的臉上。
林季后退幾步,臉上已經(jīng)有了傷,狠狠地吐出來一口血來。
十八歲的少女沖出來,擋在從小疼愛自己的哥哥面前。
“爸,你怎么能動手呢!我們是一家人??!”
林季看著眼前纖細的少女,目光復雜。
“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本來也不是林家親生的兒子!他就是個白眼狼!”林父看著眼前心地善良的女兒,越發(fā)痛恨林季。
“我們的事情,你不要管!”
林冉無法忤逆自己的父親,只是攙扶著哥哥。
她哥哥今天其實才二十三歲,大學畢業(yè)的早,但……總是跟家里鬧得很不愉快。
“走吧哥,我陪你到酒店住幾天。”林冉挎上林季的手臂,像最平常的兄妹一樣。
林季在傾城酒店里面有自己常住的套房。
林冉給林季上藥,“很疼吧,疼就說出來?!?p> 她不太懂這些生意場上的事情,只是不明白,他是她一起長大的哥哥,也是爸爸媽媽一起看著長大的,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說的么。
非要下這么狠的手。
過了一會兒,就有一道熱氣落在她的頭上,她抬頭對上兄長的目光,像是小時候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