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臭丫頭可好?
”其實,你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p> 他雙手放在她的雙肩,若有所思,略略悵然地說道。
“丫頭,這幾日,你先住在此處,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等到我的事了了,我來接你。”
“哥,他們會對你如何處置?”
“放心,皇上仁慈,不會殺我的?!?p> 裴葉玉安慰道,他何嘗不知,只要朱國忠在,皇上是舍不得殺他的。
伊月點點頭,葉玉向外走去。
“哥?!?p> “嗯”
“洗沐一下再走吧?!彼÷曊f道。
葉玉看著外面,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他知道,明日等著他的會是什么,至少,不會安然無恙。
何況,在她這里洗沐?
“我…怕水太熱?!彼硨χ?,喉結(jié)微動,兩只手有些出汗。
“哥哥保重,不要再做傻事?!?p> 她看出他的窘境,不想再欺負他了。
“等我!”他說完轉(zhuǎn)身消失。
回到大理寺,風(fēng)無痕一看到公子,總算放心了,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說著說著,他停了下來,因為,身邊已經(jīng)鼾聲如雷了,外面不時傳來幾聲蟲鳴,幾點雨聲,與里面交相呼應(yīng)。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很是清晰。
相府里面,這些時日,請了宮里的御醫(yī),輪番給朱之烜瞧病,皇后也來過幾次,皇上也過問了,這架勢,這榮寵,也真沒誰了。
幾日的昏迷高燒后,朱之烜醒了過來,旁邊一堆的人,各個掛著淚,一看到他醒來,又都喜笑顏開。
“快去告訴老爺,公子醒了!”
“裴兄還好嗎?”他嘴唇略略干裂,聲音略略嘶啞。
他本來想問那個臭丫頭還活著沒,他記得自己睡得迷糊之際,忽然聽到了那個臭丫頭的聲音——“朱之烜,早點去死呀!”
還是那么兇兇,還是那么不可一世,可?她為何會在相府呢,難道被捉了過來,還是他的幻聽?
“這個傻孩子,此時還想著別人?!?p> 丞相夫人一聽到自己兒子剛剛蘇醒,就先關(guān)心別人,心疼地說道,一邊拿著帕子給兒子擦著額頭上的些許虛汗。
“這回,就算不治他個死罪,貶謫是必不可少的!”
朱之烜眼睛看向床角,假裝呆呆的,心里開起了朵朵小花。
那日,那一劍,他其實是可以躲過的……
“這燒總算是退了,這些時日,就好好在府中養(yǎng)著,可別再在外面招花惹草了?!敝靽覄傔M門便教訓(xùn)道。
“你看你,孩子剛醒,又開始教訓(xùn)了?!?p> “娘,我累了?!?p> “好,好,我們就都先退下吧!”
相夫人想著自己兒子元氣大傷,別再加重了,趕緊攆走了人了事。
又一番絮叨,一番叮嚀,方離開了。
朱之烜躺在床上,喚來了自己的貼身奴才。
“那個丫頭可曾來過?”
“哪個?”
“還有哪個?”朱之烜在那個小廝的腦袋上扇了一巴掌,由于用力,傷口都痛了一下。
“裴家五姑娘在公子剛受傷的兩日來過,而后沒再見過。其他姑娘也有……”
“夠了!”朱之烜快氣壞了,這簡直就是榆木腦袋。
那個小廝不知道公子干嘛那么大火,嚇得跪在地上。
“裴家……那個養(yǎng)女,如何處置了?”
朱之烜噓了一口氣,故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
“噢,那個養(yǎng)女?被夫人抓了過來,本來要處死,被個神秘人帶走了。那個人可不是個平凡之輩,那種神秘?zé)o蹤,我們相府里的高手都根本毫無察覺呢!”
那個小廝像在說一個大俠的故事。
朱之烜眉毛擰成了麻花,剛剛一點的希望瞬間涼到了谷底。
“滾!”他吼道。
那個小廝連滾帶爬地跑了。
第二日,得知朱公子醒來的消息,裴家很是高興,老太太也精神了許多,特意把大家叫來聚了一聚,只要葉玉沒事,這裴家的官運財運自是滾滾而來。
五姑娘把自己又打扮得花枝招展,這金大腿,又可以抱了。
她本想像上回那樣潛入進去,又聽說自朱公子那日為四丫頭受傷后,相夫人可是對女子嚴加防范的,那些個模樣稍好的,都被支到別處了,甚至還受到了虐待。
都是那個養(yǎng)女惹得禍。
無奈何,她悄悄找來朱之烜的貼身小廝茗昆,每日送些心意,一便替自己美言幾句。
心里只盼著朱公子早點出來和她私會。
至于那個養(yǎng)女,似乎進了相府便沒了消息,幾日后,跟茗昆混熟了些,她才得知,那個死丫頭還沒有死,至于在哪,做何,她又不得而知。
不過,一想到相夫人對美女的憎惡,便也猜出四丫頭好過不到哪里去。
跟四丫頭比,她覺得,自己的命還是好很多的!
裴葉玉在大理寺睡醒的第二天,陽光照進板屋唯一的一扇窗,他躺在一張簡單的木床上,仰面朝上,翹著大腿,雙手撐在腦后,深情凝重,若有所思。
陽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道亮一道暗。
為何他逃獄,如此順利?為了讓他順利調(diào)集三軍。
為何讓他調(diào)集三軍?為了滅了朱家。
然后再滅了裴家。
可?蕭玄瑜又為何不阻止月兒出現(xiàn)?以月兒的身體,以月兒的智商,蕭玄瑜那么陰險狡猾,豈能無法控制?
這幾日,他不管觸犯那條律令,都是死罪。
可此時,他卻還好好的活著。
那個人為何會放手如此的大好機會?
他想到了一個他不愿去想的可能,他感到頭痛,感到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壓迫。
幾日后,他被請出了板屋,恢復(fù)了身份,穿著緋袍,拿著笏板,來到朝堂之上。
朝堂中站著滿堂文武,皇上一身明黃的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斑白的頭發(fā)從皇冠側(cè)面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