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德妃娘娘
戊寅日寅時三刻。
京城外城一處非常普通的三進民宅內(nèi)。
趙棠棣端坐在正堂,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沙漏,心情遠不如表面平靜無波。
這個時辰宮里為皇帝煉藥儀式已經(jīng)開始了。雖然他心里知道謝昭昭身懷異能,卻還是關(guān)心則亂,控制不住自己往壞處想,總怕有個沒預(yù)料到的突發(fā)情況,昭昭不能及時應(yīng)對,會有危險。
這時有侍衛(wèi)進來稟告:“主子,勞夫人回來了,求見主子?!?p> “叫她進來吧。你去外面守著,別讓任何人靠近正堂。”
片刻,勞夫人扭著細(xì)腰,頂著那張媚惑眾生的狐貍精臉走進來,福了一禮,“小主子,奴婢可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跟隨小主子入京的,您什么事情都不讓奴婢知道,奴婢怎么幫您的忙?”
趙棠棣面無表情:“勞夫人是母后的心腹,本王的事哪敢勞煩夫人?夫人在京城布下的眼線有消息及時稟報上來足矣。”
勞夫人干笑:“小主子這是還在忌恨奴婢?當(dāng)時小王妃出走,雖說是奴婢給太后娘娘出了些主意,不過,最主要的還不是小王妃她自己想離開您嗎?咱們主仆可是打從豐沮玉門就有的情誼。小主子何必跟奴婢見外?”
趙棠棣忽然站起身,手掌在身旁的小幾上重重一拍,小幾應(yīng)聲而碎。
巨大的聲響嚇了勞夫人一跳,不過她還是很快平靜下來,一雙大大的杏眼如有水霧氤氳,看向趙棠棣,伸出纖纖玉手輕拍著胸脯,那儀態(tài)當(dāng)真是嫵媚之極。
趙棠棣卻根本不吃她這一套:“收起你那一套,對本王沒用!媚功敢往本王身上使,信不信本王現(xiàn)在就戳瞎你那雙賊眼!”
勞夫人頓時垮下那張貌美絕倫的臉:“是奴婢僭越了!小主子就說今日到底能否搭救奴婢的徒兒?”
趙棠棣冷笑:“早在她選擇了我皇兄那一天開始,她就已經(jīng)是本王的敵人了!”
勞夫人臉色一僵,辯解道:“可她已經(jīng)知錯了!小主子為什么不能給她一個機會?”
趙棠棣斜眼看她,不屑道:“一個徒弟而已,夫人想要收徒,我大宗朝多少女子求之不得呢,何必非她不可?”
勞夫人咬牙:“小主子別忘了,當(dāng)年是您強行拆散她和楚辭這對鴛鴦的,您違背她的意愿把她送入宮中,楚辭怨恨您,她也一樣怨恨您。可這次她還是答應(yīng)了奴婢的請求,從皇帝那偷到了令牌,這才有您能夠假傳圣旨的機會。難道這還不能將功抵過嗎?”
趙棠棣不為所動:“她用盡手段坐到了德妃的位分,屢次與皇后暗中較量,幾次三番壞本王的事。其他的本王不予計較,本王還沒有下達旨令,她居然敢私自作主,將昭昭的身份提前揭露出來,她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勞夫人啞口無言。
關(guān)于這件事情,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她也恨鐵不成鋼,咒那死丫頭被富貴權(quán)力迷花了眼,居然一心想當(dāng)皇后母儀天下。
勞夫人深吸了一口氣,下巴微抬,驕傲地道:“小主子不愿意救她就算了,奴婢不是還有一位小主子么?奴婢已經(jīng)叫楚羲去求她出手了,她答應(yīng)了!”
趙棠棣氣得一個縱身躍到勞夫人面前,伸掌一把掐住她修長白晢的脖子,怒道:“你這賤婢居然敢打昭昭的主意?
你當(dāng)本王不知道如今那位德妃娘娘是誰?她是你的私生女,生父不詳!
本王不拆穿你,是想給你留點顏面,既然你不要,休要怪本王無情!
你知道如果母后知道了你有一個私生女,你將會落得什么下場。不消本王動手,你會死得很慘。
豐沮玉門雖然不存在了,可你是母后的婢女,生生世世都只是母后的婢女,無論我們淪落到哪個世界,你的卑賤永遠不會改變。
母后拿你當(dāng)個玩意兒而已,別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昭昭是我的人,你這賤婢居然妄想打她的主意,就是找死!”
勞夫人覺得胸腔里空氣稀薄,想大口呼吸卻喘不上來氣,一張漂亮的臉蛋憋的青紫。這時她的確有些害怕了。后悔高估了自己在主子和小主子心里的地位。
她拼命打著趙棠棣的手,想要爭得哪怕一絲的空氣,能讓她舒服那么一點點。
她就像一條即將溺死的狗,驚恐害怕卻又無助。她的眼角流下幾點眼淚。
趙棠棣猛地一把推開勞夫人。
勞夫人像只破敗的布娃娃,被主人隨意丟棄在地。
她瘋狂的喘著粗氣,渾身戰(zhàn)栗不能自已。
好半晌,勞夫人才驚恐的瞪大眼睛,問了句:“你,你已經(jīng)覺醒了記憶?”
趙棠棣沒回答,只是輕蔑的看了勞夫人一眼。
勞夫人心里一緊,小主子是什么時候覺醒記憶的?那是不是在豐沮玉門的事情他都想起來了?豐沮玉門天塌地陷消失之后幾世輪回的事情他也都想起來了?
勞夫人在心里暗罵自己太蠢了。
她掙扎著爬起來,滿臉淚痕,磕頭求饒:“小主子,是奴婢的錯,奴婢知錯了,求小主子看在奴婢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告訴太后娘娘。奴婢一定當(dāng)牛做馬報答小主子的恩情?!?p> 趙棠棣冷冷地道:“你的私事,本王不感興趣。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保證昭昭平安無事。如若是你那個私生女敢借機玩什么花樣害了昭昭,本王定將你們母女挫骨揚灰!”
勞夫人依舊是用力的磕頭:“奴婢不敢,奴婢的女兒一定不敢傷害小王妃的,小主子放心,奴婢以性命擔(dān)保,她不敢對小王妃怎么樣。奴婢這就親自去找楚羲,他是國師,在宮中能自由行走,一定能將小主子的旨意傳達給德妃娘娘。”
趙棠棣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勞夫人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正要出去。耳邊又響起趙棠棣冷冰冰的聲音:“哦,對了,本王對你女兒的死活不感興趣。不過她要是再敢將楚辭和楚羲兩兄弟玩弄于股掌,休怪本王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