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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吹海棠

第五十九章 真正死因

風(fēng)吹海棠 天生神力的我 1992 2021-09-29 16:30:38

  不同于仵作面不改色地擺弄骸骨,越靠近仵作,氣味越是難聞,加之昨夜顛簸,今日脾胃還未恢復(fù),杜與棠實在是忍受不了,請村長尋了個去處,翻江倒海的胃,無法抑制上涌的食物殘渣,連肚中的膽汁都要吐個干凈。

  直到脫力癱在了椅子上,杜與棠才肯放下木桶,用茶水漱口。

  “大人,你好些了嗎?”杜本不放心,命人盯著現(xiàn)場,而他偷溜進了屋內(nèi),將私藏的酸梅雙手奉上。

  一顆酸梅入口,成功壓制住了胃的興風(fēng)作浪,杜與棠又塞入了兩顆,恢復(fù)了正常溫和的模樣,“好多了,多謝?!?p>  如今人多口雜,杜本這一動作自然落入了幾個小姑娘眼中,懊悔不已,如此好的機會,居然沒想到,給人趁了先機,不能落于下風(fēng),爭相著來送梅子。

  “大人,你看,這是我們家的特制的梅子,您嘗嘗。”

  “大人,你瞧瞧我家的這份,定然比她家的好吃。”

  “大人……”

  民風(fēng)淳樸的虎山村,不拘繁文縟節(jié),小姑娘自小就不受到禮法拘束,蜂擁而上獻梅子令杜與棠無力招架。

  年長了幾歲卻無人問津的捕快石先兵耷拉著臉,昨日,他可是風(fēng)頭無兩的年輕有為小捕快。作為趙捕頭的外甥,自然是受到了盛情款待,要說樣貌,倒也算眉清目秀,不少小姑娘暗送秋波。

  但杜與棠一來,搶走了自己的風(fēng)頭不說,還無視了他這個捕快,和村長聊了起來,舅舅現(xiàn)在人都不見了,越想越窩火,橫眉豎眼地盯著杜與棠。心中盤算著,舅舅一回來,這里還是得舅舅說了算。到時候添油加醋地說一些杜與棠的壞話,一定讓杜與棠丟臉才好。

  好不容易突出重圍的杜與棠,特意從后門繞了一圈回到了仵作身邊,現(xiàn)在來看,在此次是最安全的。

  早前尸首帶回來之時,實在無處安放,故村長做主,在祠堂后清了一間屋子存放。大蟲肚中的碎骨都已清理完畢,仵作收拾完畢后,帶著往祠堂后院走去。

  “大哥,現(xiàn)在能看得出來死者是被人所害還是被大蟲咬死的嗎?”杜與棠耐著性子,直到仵作停下了手里的活才開始發(fā)問。

  仵作指著全部拼接好的碎骨,第一次抬頭回視杜與棠的雙目,淡淡地說:“此處是被牙咬斷的骨頭,碎裂處一字形狀凹凸不平,還有很多碎渣,而這處,是被利器砍中,對比較為平滑。按照傷口的深度,這人生前應(yīng)該就受到了致命傷,因而是謀殺?!?p>  “能否請問一下,這利器砍中的部位是?”杜與棠認(rèn)真地執(zhí)筆記錄所有細節(jié)。

  “四肢皆有,這般傷口,死者生前已經(jīng)失去了行動力?!?p>  根據(jù)骨骼長度,骨齡,骨骼特征,大致判斷出此人乃三十出頭的年紀(jì),男性,高約七尺半,腿骨粗壯,應(yīng)該做的是行腳的行當(dāng)。

  翻看完骨骼后,仵作還想從衣料上看出更多的身份線索,被血浸透的衣物風(fēng)干后,硬的如同貼身的鎧甲一般,腰帶有處拴著一根細線,像是綁錢袋所用,被利器割斷,錢袋不知所蹤。

  本以為是謀財害命,再往下摸索到了褲內(nèi)縫了暗兜,暗兜中藏著幾塊沾著血跡的黃金,布料如此普通的尋常人,居然有黃金,而且尋常謀財之人,一定會搜查全身,不可能放過這幾塊黃金。

  取出這些黃金,仵作放于手中顛了顛,“約莫五兩,看來不是謀財。”

  黃金隨手置于一側(cè),翻看了里頭一處較為完好、未被血跡沾染的布料,“外頭雖然披著一件尋常衣物,可是這里頭卻是囚服?!?p>  除此以外,再無其他線索。

  仵作放下手中所有證據(jù),擺放整齊后,招呼杜與棠一同出了屋,既然這些都查驗完畢了,自然要找趙捕頭匯報,破案這件事情,仵作總不得越俎代庖。

  兩人并肩而行,幾句攀談后,知曉此仵作姓莊,名權(quán),才24歲,就已經(jīng)從事仵作這一行當(dāng)十年。

  “我瞧著大人的能力不俗,為何留在縣衙大材小用?!倍排c棠不太明白足足有十年經(jīng)驗,為何不去州府一試。

  其實莊權(quán)也曾去過,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想說出口,“州府衙中藏龍臥虎,我還是別去丟人現(xiàn)眼了?!?p>  說罷,他腳步加快,再也沒有搭杜與棠的話,直到瞧見了趙捕頭和石捕快在一處交談,急匆匆地打斷,“趙捕頭,死者四肢皆被砍傷,傷痕入骨,手腳筋斷裂無法動彈,直到失血過多而亡?!?p>  待莊權(quán)平靜地描述完驗尸結(jié)果后,趙捕頭嘴里的蘋果也無法下咽了,可惜地搖著頭,將還有大半的蘋果拋出,胡亂地用衣角擦了嘴,說道:“看來此人是囚犯,我先派人前去附近州府打聽一下,可有丟失犯人的情況,不過那黃金可還在屋內(nèi)?”

  提起黃金,趙捕頭眼神冒著光,直勾勾地盯著莊權(quán),明里暗里地要求交由自己保管。

  仵作有看管死者證物的指責(zé),要是被趙捕頭貪污個一兩半兩,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但是,趙捕頭又不能得罪,這下莊權(quán)犯了難。

  正當(dāng)趙捕頭以為這黃金即將到手之際,聽得旁的杜與棠嘴上振振有詞地念著,“仵作驗尸得五兩黃金為證物,趙捕頭未免貴重證物丟失,代為貼身保管,將證物交回縣衙?!?p>  正要落筆,被趙捕頭眼疾手快抓住了筆尾,死死拽住,皮笑肉不笑地說:“大人,還是放在莊仵作好,卑職只是關(guān)心則亂?!闭媸秦斆孕母[,居然忘記了還有外人。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州府衙里的小官,哪怕是個嘍啰,他都開罪不起,更何況是官場新銳佟大人的屬佐。

  看著趙捕頭討好的模樣,石先兵臉色忽明忽暗,都到了虎山村的地界了,還容得這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在面前放肆,真是窩囊,此刻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種可怕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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