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姐姐的呵斥,蘇語敏也是委屈一時間也是死犟,自己的家現在卻要住進來別人,那個人基本上什么都不會也算不上什么名門閨秀,只因為身份地位比自己高,自己反倒要按著北淵律法每日給她請安...
這種事情從前那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來人,帶二小姐下去好好反省,再講碧梧院收拾干凈,郡主馬上就要來了,手腳都勤快干凈些,別讓外人瞧見我蘇語家下人的惰性?!?p> 說完這些蘇語芊神情微冷的走出了海靈閣,姬如月還沒反應過來,蘇語芊出來時也正好瞧見了手忙腳亂的她。
縱使心中萬般不滿,蘇語芊也只是輕飄飄的撂下句:“注意些身為主母的身份,別失了禮儀?!?p> 看著這個未來蘇語家主的背影,姬如月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但她不敢反駁欠了欠身悄然離去。
一行人走遠就在快到碧如秋的時候,從小帶大蘇語芊的奶媽子突然站了出來:“小姐...你覺不覺得這姬夫人有些怪怪的?!?p> 經她這么一說剛要進入院落的蘇語芊身形微微一轉:“這話我也不知怎么講,她現今所為實在是和她曾經在襄陽傳聞不符。”
望著邊上的細柳,蘇語芊扶了扶額間碎發(fā):“若不是父親熟悉她,我都懷疑這是被人掉了包的沈家大夫人?!?p> 身后的幾個丫鬟聽見主子這么說,那一雙雙眼都是滴溜溜的亂轉。
“以后這些話心里想著就行,別放到明面上,她雖說撐不起當家主母的威嚴,但畢竟是吾父繼弦,日后都放尊敬?!?p> 淡淡說完這些話,倒也是又不會徑直回了房間。
“是,老奴逾舉了?!狈讲盘崞疬@話的方媽媽,也是非常有眼力見的站在了門口,不敢在進入院落半步。
倒是方才幾個眼珠轉的丫鬟早早入了內,侯在了門口準備伺候著。時不時也有幾個膽大,沒見過世面的往里亂瞟。
怎么講這碧如秋內的裝飾確實華貴,入門便是一張蜀錦刺繡成、檀香木裝裱的屏風,這屏風上面繡著的是朵朵錦帳芙蓉,別說這話簇擁在一起倒是華貴艷麗的很,雖不如紅牡丹那般艷芳國色,卻是實打實的藏玉納珠,富貴的很。
拐過入內其間是一塊方形純白色羊毛毯,隨之是一套八仙桌,配對的椅子與紅木圓桌占據著房間最中央的位置,東面有一扇半圓形的落地窗,依舊是上好的木材包邊打上朱紅色亮漆。
窗前擺著一霽書桌,除筆墨紙硯再無旁物。這西門靠里,自然擺放的就是床榻,這床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姑娘回來了?你們怎么都不告訴我聲?”蘇語芊剛坐下揉著太陽穴不久,一到高亢的女聲由外傳了進來。
“姑娘,你這頭飾太重了,馬上就到黃昏,我?guī)湍阏税桑俊?p> 聽見自己心腹的聲音,蘇語芊也是強忍著頭痛淡淡看了眼她:“忘記了?一會還需要去王府侍奉。”
“誒?王爺剛剛才來的旨意,說今不用您去了,小姐沒留意嗎?”
“不用我去了?”這個答案讓她心中一悸,卻又無可奈何。
此刻的攝政王府內,可謂是燈火升平,舞姬歌姬游唱不斷。今日是西綏使臣來京朝賀的日子,府里也是熱鬧了些。
潮音閣
這府里的主人直著腰板,提筆宣紙繪畫,邊上倒是沒有使女侍奉,只有個慈目白發(fā)的老夫子,還對一位錦衣少年。
“少主,我們都這般大張旗鼓的把使臣拉到了家中來開宴席,這會不會有些過了?”
開口的是老夫子,他倒是有些來頭正一品的太傅——蘇謙樞,文官中的扛把子,朝堂之上有關文事他說了算。每天都和林洛狼狽為奸,整日不是膈應皇帝,就是讓皇帝情何以堪。
“這若是皇帝受不住,傳出去咱們...可就丟人丟大發(fā)了!”
平日里再過分也只是在朝堂之上膈應一下,現在倒好直接拉著他國使臣院內開趴,這皇帝知道了還不得再氣死前,先把他們這幾個搞事情的做掉。
“蘇閣老不必擔心,出了什么事情上頭自然有人頂著,怪罪不到你我頭上——”
“畢竟咱們都只是奉命行事。”
“還有——我們什么時候再百官面前有過臉?”
這話說完林洛手腕微微往上一提,毛筆擱置桌上的畫卷已然成型。一旁的紫陌見此立馬上前,小心翼翼的揭開畫作晾曬,緊接著又在桌上鋪上了張宣紙。
“這...”蘇謙樞也是被噎住了,他們經常合作,卻從不私下鬼混,今天他蘇謙樞算是領教了肅合親王大名鼎鼎的懟人功夫。
經過這一遭后,蘇謙樞算是安靜了會,可不過幾霎不知怎么的,原本書香氣味極其濃郁的房間,突然傳來了一股極其刺鼻的藥劑味,蘇閣老是趕忙捂住口鼻,林洛嗅到了只皺皺眉,繼續(xù)在宣紙上不知描繪了些什么。
紫陌待在一邊倒是瞧見了屏風后所來何人“我天,白小姐你身上這是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