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官大人,我冤枉?。ㄇ蟠蛸p,票┭┮﹏┭┮)
捕快按理來說,分為三班衙役里的“快班”。
只需要負責傳喚被告,證人,偵緝罪犯,搜尋證據等等。
但今天因為負責牢房的衙役們被葛盛潤調走了,所以他便讓景牧和蘇高朗負責牢房的把守。
蘇高朗得知這個任務后,又是氣得差點想要去打葛盛潤一頓。
但最后還是冷靜下來。
這也多虧了景牧的勸導。
只有能屈能伸,到時候才能一擊致命。
要想把葛盛潤擠走,就必須做到知己知彼,找到他的把柄。
景牧和葛盛潤來到了牢房。
牢房不大,里面關押的都是一些案件的要犯。
兩人開了牢門,走了進去,發(fā)現里面黑暗陰冷,地上潮濕的很。
景牧往兩邊的看了下,發(fā)現鋪著的稻草和麥秸不知道多久沒換過了。
牢房深處,甚至還彌漫著屎尿糞便以及餿水餿飯的味道。
這讓剛剛吃飽飯的蘇高朗差點吐了出來。
今天他們的任務就是把飯盛給牢里的犯人們。
當他們靠近第一個牢房時,他們發(fā)現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壯漢正怒吼著:“有本事別用偷襲,和我真刀真槍的打一仗!”
景牧看著列表上的名單,知道這是一個流寇,因為搶掠平民的糧食,濫殺無辜,被三法司的人抓了起來。
準備秋后問斬。
蘇高朗用勺子敲了下牢門,罵罵咧咧道:“你吵什么?!再吵飯都沒得吃!”
而那粗漢更是囂張:“你們的飯是人吃的么?我呸!你爺爺我就不怕死!”
“入你娘的?!碧K高朗準備開牢門好好教訓他一頓。
在外面受葛盛潤這個小小班頭的氣,結果在里面還要被一個牢犯叫囂。
他忍不了。
而景牧拍了拍蘇高朗的肩膀,指著名單說道:“秋后問斬,別管他了,讓他釋放一下吧?!?p> 蘇高朗聽了后,便也作罷。
原本還狂妄的粗漢一聽到秋后問斬這幾個詞,臉色都變了。
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想被砍頭......”
前面有多嘚瑟,后面就有悲涼。
景牧接著來到第二個牢房。
第二個的牢房是一個年輕男子。
因為垂涎鄰居的已婚婦女,趁她丈夫出了遠門,便用迷藥強占了。
后來那婦女覺得愧對于丈夫,直接跳井自盡了。
景牧看著這些案宗,不由得嘆氣起來:“還是管不住自己的......”
他隨即和蘇高朗說道:“給他分多一些吧?!?p> 而那年輕男子聽后,還連忙磕頭感恩道:“謝謝,謝謝官大人?!?p> 蘇高朗多問了一句:“為什么?也是秋后問斬?”
“不是,是再過三日就死刑?!?p> 剛拿著飯碗的年輕男子一聽,兩手抖著。
最終粥灑了。
第三個牢房、第四個牢房......
一直到最后一個牢房,景牧看著里面的犯人一聲不吭地背對著,看著墻發(fā)呆。
于是,景牧便把犯人牢里的飯碗拿了出來,給他盛好粥后,便準備離開。
可剛一轉身,蘇高朗便大喊起來:“?。。。?!”
景牧忙回頭看著。
這時,他看到牢里那犯人正抓著蘇高朗的腳踝。
蘇高朗嚇得忙掙脫著:“你干嘛?!把手拿開!”
“大人,我冤枉......”
景牧聽著這句話,仔細地觀察著。
只見那犯人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老者,禿頭,下巴上長著根根倒豎的白胡子。
他閉著眼睛,張著嘴,所有的牙齒都能夠看見。
瘦骨嶙峋的臉跟一個骷髏差不了多少。
說話時,嗓子里的聲音一會兒像喘氣,一會兒像吼叫。
“你松不松開!你再不送開我就踩了!”蘇高朗見他一直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腳,讓自己動彈不得。
景牧便連忙說道:“你有什么冤情和我們說,我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p> 這時,那只一直緊緊抓著蘇高朗腳踝的手,松開了!
那老頭睜開眼,眼睛里那渾濁的淚水不停地打轉著,他隨即說道:“官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沒有殺人?!?p> 景牧看著他的表情,思考了兩秒后,他便和蘇高朗說道:“高朗,開牢門?!?p> 蘇高朗一聽,連忙把景牧拉到一邊,隨即說道:“開牢門?不是吧,你真的聽他亂說?”
他篤定著:“在這里的犯人,哪一個不說自己冤枉?景兄弟,我勸你還是不混這趟渾水了?!?p> 景牧搖頭,解釋道:“我看得出來,他不想撒謊的樣子?!?p> “如何見得?”蘇高朗納悶道。
景牧簡答回答著:“說謊之人眼神會飄忽不定,不敢直視對方,手腳會不自然地擺動,并且眉頭還會微微皺起?!?p> “當然,這些可能只是普遍例子,但我的確從這位老者的眼里看到了冤情?!?p> 當蘇高朗聽到景牧說的話后,他最后把鑰匙拿了出來:“那行,咱們就看看這個老者有什么冤情,不過說不定他的騙人功夫了得,所以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p> “好,放心吧,我沒那么傻?!本澳列α似饋?。
最終蘇高朗打開了牢門。
景牧跟著走了進去。
老者一見他們進來,連忙磕頭道:“官大人,我真的是冤枉啊,我沒有殺人。”
“您先起來,和我們說說怎么回事?!碧K高朗連忙扶著老者。
而景牧則是一直看著名單。
名單里,清清楚楚地寫著犯事記錄。
【付成業(yè):因殺人、焚尸而被入獄,秋后問斬?!?p> 于是他便抬頭看著眼前這名老者。
只見他的衣服渾身血跡。
這一看就是濫用私刑了。
“你叫付成業(yè)是么?”景牧問著。
老者點頭,還不時地咳嗽著。
那咳嗽時喘的氣甚至有時都接不上來。
“記錄里寫著的是你殺人、焚尸,有這事嗎?”蘇高朗在一旁看了記錄后,便問道。
付成業(yè)雖然被私刑折磨得生不如死,但聽到這個問題,他還是激動道:“我,付成業(yè),對天發(fā)誓!絕對沒有殺人、焚尸!”
“那為什么記錄里會這么寫的?而且這還有你的畫押?!本澳羻栔?p> 付成業(yè)慢慢地露出了自己的手臂,然后把胸膛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揭開,痛苦道:“不招不行,不招就要被打死了......”
蘇高朗雖然在京城長大,但自認為是江湖之人,對于刀刀槍槍的事習以為常。
但當他看到滿是血痕的皮膚時,不由得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而景牧即便經歷了這么多的生死,看到這一幕時,他還是難免皺起了眉頭。
付成業(yè)的皮膚多處傷口,到處都是血痕,甚至有些都結痂了。
“我整整被折磨了十天,沒辦法了,我只好畫押認罪了?!?p> 蘇高朗倒是好奇起來:“那你怎么認定我們一定會聽你說冤情呢?”
“因為,因為我發(fā)現你們和他們不一樣,你們的眼神比他們純粹,所以我只好抓住官大人的腳,拜托官大人救我?!闭f著,付成業(yè)再一次哭著磕頭著。
景牧連忙扶著他,隨即說道:“你要是沒殺人的話,我們一定會還你清白,但是現在你一定要把所有的經過和我們說一遍?!?p> “好,好?!备冻蓸I(yè)用破爛的衣襟擦了擦眼睛,開始說了起來。
“事情源于半個月前......”
倚小樓聽風雨
今天給你們看一下我第二個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