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長夜
“不好意思了,今天就先委屈你睡下這里了。明天我再去找下附近有沒有什么大點(diǎn)的房子?!本帽D螌⒈人齻€頭還高的竹席攤開,放在才拖過的地上,“其實(shí)本來這邊是準(zhǔn)備要住幾天用來度過申請獵妖資料的時間,但是今天正好遇到了通緝令上的妖怪,就提前……”
“嗯?!备但k點(diǎn)點(diǎn)頭,幾秒后,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過頭看了久保奈幾秒,“今天我在下面打的時候,你是不是在上面做了什么?”
“做什……等等,你是說靈力加持?”久保奈愣了一下,才恍然意識到傅玨在說什么。
然后,她嘆了口氣,直接躺在竹席上,兩只手交叉勾在腳踝上,有些無奈地說道:“忘了你連記憶都沒有?!?p> “所謂靈力加持,就是御妖師將體內(nèi)的靈力借助契約之間形成的通道傳送給自身契約的妖怪,從而使妖怪在戰(zhàn)斗中短暫變強(qiáng)的方法?!?p> “靈力加持……好直接的名字?!鞭D(zhuǎn)過身將背靠在窗框上,久保奈一下子就明了。
“直接才方便啊,起很有深意的名字許多人也理解不了,倒不如直接點(diǎn)?!本帽D螌⒁暰€放到天花板上,白光熾盛,她微斂下眼眸,“古時候的緝妖司就經(jīng)常有新人會因?yàn)闆]明白那些方法的意思,不小心死在捉妖的路上?!?p> 忽略掉緝妖司這個名字,傅玨想了幾秒,有些奇怪地問道:“都說是緝妖司了,不該有老人帶新人,怎么會不懂?”
“之前我不是說過古時候時空裂隙并未創(chuàng)造出太多妖怪,再加上世界又這么大,緝妖司很多時候都沒被那些統(tǒng)治者重視起來,地方也沒有什么應(yīng)對手段。不少典籍雖然在,但緝妖司往往會在妖患嚴(yán)重時才會設(shè)立緝妖使,這樣就導(dǎo)致可能典籍記載的模糊方法被錯誤理解?!?p> “民間……沒有……”頓了一下,傅玨也是想到,不在言語。
民間就算有御妖師,但如果沒有力量專門幫助,那僅憑一個普通人是很難契約到妖怪的。
畢竟妖怪除了剛從時空裂隙誕生的,往往活了許久,都不好騙。
“就是這樣嘍?!本帽D巫饋?,伸了個懶腰,展露出美好的曲線,“不過跟你說這個也沒什么用,畢竟歷史就是歷史?!?p> “當(dāng)然,你要是能盡快想起來一些事就更好了,我也不用這么麻煩天天和你講這講那的?!?p> “還有什么事要問嗎?”久保奈邊是支撐起疲軟的身體邊問道。
“……噢?!备但k在腦中搜索了下有沒有該問、該了解清楚的問題,最后在久保奈已經(jīng)打開臥室門的時候才忽然出聲,跑出個沒頭沒腦的問題,“那個,今天我殺的另一個人叫什么?”
他指的是博拉之外,意外出現(xiàn)的流矢。
“流矢?!鄙硇挝㈩D,久保奈繼而轉(zhuǎn)過身。
她有些好奇地問,“不過你問這個干什么,人都死了,還是被你親手殺得……話說,你不會是那種人吧?”
“那種?哪種?”傅玨疑惑.jpg,隨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因?yàn)槭切褋砗蟮牡谝淮螒?zhàn)斗,畢竟失憶了么,總覺得還挺有意義的?!?p> 而且是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場戰(zhàn)斗,他心里默默補(bǔ)充。
是的,傅玨從未將在風(fēng)都與小宮杉人的那種打斗作為第一次戰(zhàn)斗。大概,是因?yàn)楹退麑?zhàn)的人,或者和他打的都不是有意識的生物……
“呃,你原來還想說什么?”
“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久保奈有些尷尬,面上微微泛紅,斟酌詞句道,“就是……喜歡將那些有戰(zhàn)斗意義的對手記錄下的那種人?!?p> “……我看著很像嗎?”
傅玨轉(zhuǎn)過身看著窗戶,用手摩挲著下巴,可惜夜色深沉,看不出什么,只是隱隱約約有模糊的影子。
“但是我記得好像之前我就說過,自己打起來不是很費(fèi)勁啊?!?p> “那是我揭穿的好不好!”久保奈反駁,然后直接進(jìn)門,關(guān)門,一氣呵成,“我去睡覺了。”
真是的……傅玨搖搖頭。很快,他就看見臥室房間門縫漏出的微光像霧靄一樣散去。
…………
兩點(diǎn)半。
平安偵探事務(wù)所。
兩只妖魔被切割的整整齊齊,心臟、血液、妖骨……都是分門別類的放好。
終于要完成了……打了個哈欠,水原由紀(jì)朝角落的陰影處招了下手。
很快,像是什么東西蘇醒一樣,一對猩紅的雙眼自黑暗之中張開。隨著緩慢踱步的,是一只頭生有獨(dú)角,通體仿若溶于陰影中,形似貓卻又有種莫名兇悍氣息,身形在途中逐漸漲大的妖怪。
像這般的,也只能是妖怪了。
水原由紀(jì)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張大雙眼,語氣是少見的和安:“吃吧,吃吧?!?p> 像是在安撫一般。
…………
【恭喜你,你的世界傳說度獲得了微不可查的提升】
“有什么可恭喜的?!备但k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聲嘟囔。
臥室里傳出輕微的鼾聲。
另一面越過墻壁、抵達(dá)客廳的,是則光域夜晚獨(dú)有的喧囂。即便是在光域邊緣的世界,那些熱鬧的、強(qiáng)烈的聲音同樣過來了,淡化了從中的謾罵與骯臟,只余下與寧靜截然不同的熱情和活力。
其實(shí)現(xiàn)在才是來到這里的第二天,但不得不承認(rèn),思念像是泉水般涌入傅玨的心間。突如其來,毫無征兆。
像是積蓄了好久的孤獨(dú)與悲傷,在最為落寞的時候終于爆發(fā)出來。
在這種境界下,藉此達(dá)到的是心靈的空凈,無我無物,悲與喜的流逝。
傅玨將思緒放到狀態(tài)欄上,這是系統(tǒng)對他的評價(jià)。
上面新增了一個陌生的選項(xiàng),在一開始就被傅玨注意到了。開始,他還曾猜測過這究竟是什么,是全方面的無壓制,還是僅僅指一個方面……或者有更多的說法。
雖然系統(tǒng)并未給出解釋,但現(xiàn)在,傅玨隱隱有了模糊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