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之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往出口走去。
榮柯看了看面目猙獰的NPC,害怕的趕緊追就要離開他視線的盛衍之,“衍哥等等我??!”
醫(yī)院vip病房。
沈昭楠正給昏迷臥病在床的沈政南擦拭身上沒有傷的肌膚,安娜坐在沙發(fā)上補妝自拍。
拍得無聊了,將手機(jī)放到桌子上,走到病床邊看沈昭楠,不滿的吐槽,“你能擦干凈點嗎?這樣政南會不舒服的!”
沈昭楠臉色蒼白,咽了咽口水,慌亂的點了點頭,忙不迭的又擦了一遍。
安娜這下更不滿了,翻了個白眼,食指用力的戳了戳她的腦袋,“哎呀你輕點啊,都紅了!”
沈昭楠手足無措低下頭,緊咬著下唇瓣不敢吱聲,安娜最看不慣她這副忍氣吞聲的模樣,正要說什么,門外傳來說話聲。
安娜臉色一變,不耐煩的推開蹲在床邊的沈昭楠,一把奪過她手中用熱水清洗過的毛巾,咬牙切齒道,“有沒有眼力見?趕緊走開?。 ?p> 沈昭楠被她這么一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聞言連忙起來,低著頭站在一旁。
安娜立馬跪在床邊,背影消瘦單薄,作模作樣的給兒子擦洗,眼中泛著晶瑩的淚,她那嬌小瘦弱的樣子可真是楚楚可憐,看著當(dāng)真像一個心疼兒子的母親。
門被推開,沈丘還有按時給沈昭楠檢查的醫(yī)生和護(hù)士一同走了進(jìn)來。
看到此情此景,妻子那么的瘦小,還雙膝跪地,沈丘是既心疼又欣慰,快步走去把人扶了起來。
“老婆快起來,怎么跪著,昭楠不是在這里嗎?怎么在一旁看著不幫忙!”
說著他怒瞪了眼一旁站著的沈昭楠,女孩雙手絞著衣角,“怎么不知道幫幫你媽,政南是你弟弟,你怎么忍心就在旁邊看著?”
“爸,你要是真心疼政南就請個專業(yè)的護(hù)工唄?!鄙蛑徽驹陂T邊,看著虛與委蛇,惺惺作態(tài)的夫妻倆,只覺得好笑至極。
“政南就不是沈雅的弟弟了嗎?都這么多天,也該回來了吧?”
聞言,沈丘變臉?biāo)俣瓤胺Q一絕,不滿看著安娜問道,“也是,這都幾天了,雅雅怎么還沒回來?”
安娜眉頭微不可查的擰了下,往門邊的沈知倩看了眼,擦了擦淚,挽住沈丘的手臂委屈巴巴的望著他,“老公,雅雅她今晚就到了,況且她又不是去玩,是老師讓她們?nèi)ツ沁吪臄z?!?p> 沈丘嘆了口氣,他早已厭倦安娜只會撒嬌滿臉無辜的樣子,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行了,先讓開讓醫(yī)生給政南做個全面的檢查吧?!?p> 安娜還想為沈雅說好話,只能不甘心的作罷。
——
當(dāng)宋瑾梨等人從鬼屋里出來時,只看到榮柯拿著棉花糖在外面等候,沒見到盛衍之人影。
感覺等了一個世紀(jì)的榮柯見到他們出來,興奮的踮起腳尖朝他們招招手,手里還拿著幾張票,“嘿,這里~我在這里!”
“膽小鬼,怎么這么快就跑出來了?!蓖沁呑呷?,蘇謹(jǐn)詞調(diào)侃道,似是忘記了方才自己也是個膽小鬼。
榮柯吐了吐舌頭,“略略略,哎喲,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被嚇得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你!”蘇謹(jǐn)詞啞然,被他噎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這明明是自己挑起的話鋒,應(yīng)該是自己占上風(fēng),卻沒辦法懟回去,這種感覺真是欲哭無淚。
剛剛兩個被嚇得不分上下的人相互嘲笑,就像兩個剛上幼稚園的小朋友在吵架。
蘇謹(jǐn)詞落了下風(fēng),連忙扯開話題問道,“衍之呢?”
榮柯咬了口棉花糖,晃了晃手中的票,“哦,他去洗手間了,我買了過山車的票,他不玩,我們自己去玩吧!”
雖然他怕“鬼”,但他不怕過山車帶來的刺激感,反而有些興奮。
宋瑾梨對這些不感興趣,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她不喜歡有人在耳邊尖叫,很吵。
“你們玩,我就不玩了?!?p> 今天萬圣節(jié),人有點多,有人從旁邊跑過,不小心撞到了宋瑾梨。
“哎,你這人小心一點??!”穆征伸手扶住宋瑾梨,不滿的看著撞人的女孩。
真是的,把小梨梨撞壞了怎么辦!
“瑾梨你沒事吧?”蘇謹(jǐn)詞關(guān)心的上下打量著宋瑾梨,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女孩氣喘吁吁,擦了擦額頭的汗,連忙彎腰道歉,“小姐姐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p> 她化了很濃重的妝,可能連親生父母見了都未必能認(rèn)出她來。
宋瑾梨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整理衣服的褶皺,“我沒事?!?p> 女孩從包包里拿出幾顆糖就往宋瑾梨手里塞,“小姐姐實在不好意思,給你糖當(dāng)做賠罪可以嗎?”
宋瑾梨對于她的舉動很不喜歡,擰著眉后退了幾步,不想讓她觸碰到自己,“不用了,我沒事?!?p> 女孩的手落空,糖果全掉到了地上,女孩怔愣住,咬著唇看著宋瑾梨,眼睛紅了一圈,故作傷心。
她委屈巴巴的低著頭,大聲道,“小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覺得口頭道歉不夠有誠意,所以才要給你糖賠罪的,你不想接受我的道歉也沒必要把糖扔了吧…”
這話聽著就很讓人不舒服,糖明明就在她手里,她也并未碰到宋瑾梨,自己沒拿好還說得像是被他們欺負(fù)了似的。
穆征擰緊了眉這女孩分明是故意找茬,也不知道是何居心,打算先靜觀其變。
這邊的動靜惹來了不少目光,看著他們的眼神都是不贊成與不屑,指指點點的看著他們,光天化日之下,四個人欺負(fù)一個小女孩,真是太過分了。
蘇謹(jǐn)詞頓時就不樂意了,周圍人的目光火辣辣的,讓她火冒三丈,居然敢冤枉她妹妹,她邁了一步,護(hù)犢子的站在宋瑾梨面前。
看著女孩,蘇謹(jǐn)詞嗤笑,“你這人真是搞笑,誰扔你的糖了,不是一直在你自己手里嗎?都說了沒事,不是原諒你了嗎?你還想怎樣?。繘r且,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收這是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好嗎!”
不過,這個人她怎么感覺在哪里見過……
“不過…你怎么這么眼熟?”蘇謹(jǐn)詞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榮柯仔細(xì)看了看,也覺得眼熟。
女孩慌亂的捂住半邊臉,心中大驚,不是吧,她都化妝成這樣了還能認(rèn)出來。
她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心虛的說,“怎,怎么可能,你們認(rèn)錯了!對!你們認(rèn)錯人了!”
說到最后連自己都認(rèn)可了這句話,昂首挺胸的看著他們,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又裝起了委屈。
“撞到人是我不對,可你們不該扔我的糖!”
宋瑾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她,眨了眨眼睛,瞬間淚汪汪的看著女孩,她吸了吸鼻子,這模樣可比那人高馬大的女孩還要惹人心疼。
穆征咽了咽口水,立刻就知道宋瑾梨想干嘛,要是可以他真想掏出手機(jī)錄視頻,記錄下小梨梨腹黑的時刻。
宋瑾梨聲音很小卻字字清晰,“小姐姐,明明是你撞到了我,我朋友只是說人那么多,讓你小心點走路,萬一傷到了其他人怎么辦,你就生氣的把糖往我身上扔?!?p> 說著說著,她開始胡扯,“我們在學(xué)校都是公認(rèn)的三好學(xué)生,不信你可以到起云高中隨便拉個人問問,小姐姐你這樣冤枉人可不好?!?p> “就像我姐姐說的,小朋友都知道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要,如果不是你往我身上扔,我們干嘛要接過你的糖再往地上扔?愛護(hù)環(huán)境人人有責(zé)…這也是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
起云高中,帝都赫赫有名的學(xué)校,很多人爭破了頭想進(jìn)去都進(jìn)不去的學(xué)校,可想而知那里的學(xué)子們有多優(yōu)秀。
周圍人看女孩的眼神都變了,開始對她指指點點,也不知道是哪個野雞學(xué)校的,這樣冤枉人。
早已領(lǐng)略過宋瑾梨裝綠茶的蘇謹(jǐn)詞再次見到她這樣子,仍舊像第一次見到她讓蘇證吃了癟時那般,佩服得五體投地。
女孩雙手握拳,想和他們爭辯又不敢暴露身份,跺了跺腳,只能落荒而逃。
榮柯的棉花糖粘在衣服上了都不知道,終于明白了盛衍之為什么會喜歡宋瑾梨,想來他衍哥生來十幾年,第一個征服他的,恐怕就是如此腹黑又能在無形之中給人致命一擊的宋瑾梨了。
這無端生事的女孩走后,他們原本的好心情并沒有被打亂,反而更開心了。
蘇謹(jǐn)詞拍拍宋瑾梨的肩頭,“瑾梨,等我們玩過山車下來去吃好吃的吧!”
穆征怕宋瑾梨一個人在下面等著那個女孩又回來,也就不想上去了,“那你們玩,我和宋同學(xué)在下面等你們。”
榮柯剛用紙巾擦好衣服,把垃圾扔進(jìn)垃圾桶,甩了甩手里的票,嘆了口氣,“那這票…我送人吧。”
他們走后,穆征和宋瑾梨往一個賣飲料的小店走。
“小梨梨,你想喝什么?”穆征松了口氣,狗腿的問。
“宋同學(xué)”這個稱呼他真是不習(xí)慣。
“檸檬水吧?!彼舞娴椭^看手機(jī),隨意的回答。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等穆征出來。
身后傳來一股熟悉的淡淡冷香,宋瑾梨在玩連連看這個簡單又無聊的游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姐姐不玩過山車?”盛衍之在她對面坐下,自顧自的將一杯溫?zé)岬目ú计嬷Z放到她面前,也不問她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