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這里吧…阿婧姑娘…去哪里了?”
“阿婧姑娘在藥房呢?!?p> “好…你下去吧?!?p> 顏無玉心里想著總要補償人家一下,大清早莫名其妙被自己兇,心里一定難過死了。他叉腰在房間里巡了一圈,好像沒有什么姑娘家喜歡的東西。
他端起藥碗,一口氣喝了下去,苦得他青筋暴起,軍營里響起清脆的鈴鐺聲來,這是他想起來自己剛來西域時,一個西域首領(lǐng)獻給了自己一只上好的配飾鈴鐺,說鈴鐺是西域特有的風情。
他從一堆禮盒中找到那只鈴鐺,小小的金色一只,帶著青色流蘇。把這個送給阿婧,她應(yīng)該就不會生我的氣了吧。
一碗湯藥下肚,渾身發(fā)熱,他來到鏡子前一看,自己身上的黑斑已經(jīng)消散了一大半。他很是歡喜,拿著鈴鐺去藥房找阿婧。
阿婧已經(jīng)換了一身素色衣裳,梳著兩只麻花辮,給人的感覺,像是漢族人了。
她正在曬藥,都是一些蝎子眼鏡蛇之類的東西。常年放在陰暗的角落,都潮濕了。在阿婧眼中,這些可都是好寶貝,值不少錢呢。
顏無玉有點不好意思,背著手站在屋檐下,心里在糾結(jié),要跟她說什么呢。
“大人,您怎么來藥房了?”丫鬟驚訝的問。
“我…我來看看…怎么了?不可以?”
“啊…可以可以…?!?p> 阿婧緩緩起身,眼神憂郁的看著他,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看了他好一會兒,就又繼續(xù)蹲下去整理藥材了,這就讓他很尷尬。
“喂…你叫阿婧?”顏無玉小步向她走去。
阿婧挺住動作,回頭看向他,此時他就在自己身邊了,回頭就看見了他的衣服。顏無玉也蹲了下來,笑吟吟的看著她,二人離得很近,心跳和呼吸都能聽到。
阿婧頓時臉紅心跳加速,身子微微往后揚。
“還在生我的氣?”他問,阿婧不敢去看他,他那張臉簡直會擾亂人的心智。
“你是大人…我哪敢生你的氣…。”
“那就好…這個送給你。”
“送給我?”阿婧一抬頭,他就將手中的鈴鐺放在了她眼前,阿婧張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鈴鐺,又看著他。
“怎么。不喜歡?”顏無玉有點不高興。
“喜歡…你為什么要送給我…這也太貴重了吧…?!卑㈡弘p手接住鈴鐺,這個材質(zhì),既然是金子做的。
阿婧保持著這個捧的姿勢,不敢動彈,這還是第一次見金子做的鈴鐺呢。
“我送給你的,聽說你們西域人,對于鈴鐺有著特別的感情。”
“一步一響,不容易丟?!?p> “一步一響。行吧,今天是我失態(tài)了,不好意思…你沒傷著吧?”
“沒事…真的送給我嗎?”阿婧小聲問,顏無玉摸摸她頭:“是啊,送給你的?!?p> 阿婧臉一紅,躲開他的手,心里百味雜陳。
“呵,你們西域女子都是這般保守的?摸個頭而已…你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
阿婧一慌:“十六…我我我…我要去很遠的地方呢…我不會成親的?!?p> “很遠的地方?是哪里?”
“是…反正就是很遠的地方?!?p> “那你幾時走?”
“很快就走?!?p> 顏無玉打個哈切,伸個懶腰道:“行吧…那我去睡了…?!?p> 他轉(zhuǎn)身離去,阿婧還有話想對他說,可是她沒有勇氣,目送他身影遠去,眼淚濕了眼眶。
“你要好好活著…?!?p> 顏無玉隱約聽到了阿婧說的話,偷偷回眸看了她一眼,她哭了。
他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夢里,他夢見了一個紅衣的姑娘,那個姑娘有著長長的麻花辮,腰間別著鈴鐺,行走在戈壁之中,荒涼的戈壁,唯有她一人身影。
夢里還有一片湖泊,很清澈的湖泊。她就停在了那片湖泊旁。
顏無玉從夢中醒來的,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阿婧…?!彼肫饋戆㈡赫f她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高風!阿婧走了嗎?”他忙問。
“阿婧姑娘在給你熬藥呢。大人有什么吩咐?”
顏無玉松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發(fā)現(xiàn)床頭桌又放了一碗湯藥。他端起來,又一飲而盡。
“高風,這附近有湖泊嗎?”
“湖泊?這附近有一個星月湖,就再這里不遠的地方?!?p> “真有湖泊…?!?p> “大人要去嗎?”
“我就問問…我去找阿婧?!彼焖俚南词戤?,穿好衣服就要藥房了,高風納悶,這向來風流倜儻的顏無玉還會一睜眼就去找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