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巍將王二叔從屋里拽出來,匪里匪氣道:“黑子是本公子罩著的人,以后你離黑子遠(yuǎn)一點(diǎn),要是再敢靠近,騷擾黑子兄妹二人,小心本公子要你的小命?!?p> “你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不講道理啊,你這是仗勢欺人,我是黑子的二叔,大哥大嫂過世后,一直是我在照顧他們兄妹二人,如今我就是他們的父親,對他們有養(yǎng)育之恩,你不能將我趕出去?!蓖醵遄诘厣虾裰樒?qiáng)辯。
楚巍呵呵呵笑道:“還會強(qiáng)詞奪理啊?!?p> “師兄,別跟他廢話,直接開揍?!边@種人不打他一頓狠的,是不會害怕的,也不會長記性。
噼噼啪啪,楚巍揮舞著拳頭一頓亂揍,龜縮在角落里的王二嬸,抿著唇偷偷的笑著,心中不斷祈禱,這位公子啊,拜托你行行好,將夫君揍死算了。
“黑子,小丫,你們兩個忘恩負(fù)義,白眼狼,如果不是有二叔照顧你們,你們能長這么大嗎?如今還唆使外人來打我,你們還有沒有良心?!蓖醵逋葱募彩椎亓R著,不明白內(nèi)情的人,還以為他受了多大的冤屈。
蓮花塘附近有不少宅院,寂靜的夜里,王二叔鬼哭狼嚎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刺耳。人們紛紛打開門一探究竟,當(dāng)知曉是有人在胖揍王二叔時,月黑風(fēng)高都擋不住眾人的腳步,手持著燈籠,結(jié)伴而來。
黑子家門前,本來黑漆漆一片,王二嬸,黑子兩兄妹只能從噼噼啪啪的聲音當(dāng)中,猜測王二叔被揍得很慘。
如今乍然飄來了這么多盞燈籠,黑魆魆的家門前瞬息就亮如白晝。
王二叔那張被揍成豬頭的臉,倏然映入王二嬸的眼眸里,王二嬸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人是誰???她家男人嗎?還真看不出來,公子,您還是一拳打死他了事。
黑子與小丫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專程來看熱鬧的眾人,見王二叔被揍得如此凄慘,紛紛開懷大笑起來,笑過之后,相互之間竊竊私語起來。
“這兩位公子真是好人??!”
“這個王二叔平常就愛干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橫行霸道,真正的一個大惡霸。”
“自從他來到這里后,咱們都過著提心吊膽日子?!?p> “終于有人幫咱們出了這口惡氣。”
“俗話說的好,惡人自有惡人磨?!闭f這話的人,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咳咳了兩聲,尷尬地退入人群中。
蔣青:“......”
楚?。骸?.....”
眾人看夠了熱鬧,心情愉快地提著燈籠回家了,王二嬸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從角落里走出來,走上去攙扶起癱在地上王二叔,面如死灰,心如縞素。
看著一步一步漸漸消失在黑夜里的二人,王小丫輕聲道:“二嬸好可憐!”
夜幕里的幾人都沉默不語,遇上這么一個無賴惡霸,一個婦人有什么能耐去反抗。
翌日,蔣青背著書袋出門上學(xué),楚巍照舊在庭院里哼哼吼吼地晨練,一招一式無比認(rèn)真,虎子緊緊跟隨在蔣青的身后。
世子連書袋都不給他背,虎子邊走邊嘆氣,他總覺得自己在世子身邊是多余的,世子去國子監(jiān)上學(xué)不用他接送,頂多只能送到侯府大門口,世子出門會友不需要他跟隨,世子日常起居生活一應(yīng)事宜都不需要他,更不用說近身伺候了。
唉,主子太能干,太體貼下人,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搞得他每日無所事事,閑得無聊,一天到晚去找別人的茬,導(dǎo)致院子里干活的人看到他就躲起來,如今是連說話的人都找不著了。
虎子依依不舍地看著蔣青翻身上馬,策馬而去,轉(zhuǎn)過身蔫蔫地走進(jìn)侯府,幸虧院子里還住著世子的師兄,他還有一點(diǎn)用武之地。
蔣青騎著馬到達(dá)國子監(jiān)大門口時,正是監(jiān)生上學(xué)高峰期,沈天離,傅小七已經(jīng)等在門口,見到蔣青來了,傅小七揮舞著手臂,大聲喊道:“蔣青,這里,我們在這兒?!?p> 沈天離則笑而不語,遙望著蔣青。
沈天離鶴立雞群的身高,冷酷俊美的容貌,杵在大門口,已經(jīng)十分打眼,傅小七這么一吆喝,沈天離這么勾勒起唇角微微一笑,本來邊走邊觀望的學(xué)子們,干脆駐足觀望,指指點(diǎn)點(diǎn),竊竊私語起來。
蔣青很想裝作不認(rèn)識沈天離二人,從一旁悄悄遁走。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怎么可能甩得掉一直盯著他的二人。
三人并排走進(jìn)國子監(jiān),沈天離,傅小七分別走在蔣青的兩邊,后面還跟著一群白衣飄飄的學(xué)子,真是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
消息靈通的學(xué)子,已經(jīng)將沈天離,蔣青的信息清楚完整的傳播出去,傅小七今日才來國子監(jiān),他們還沒來得及打聽,就一筆帶過了。
沈天離,蔣青瞬息間就成了國子監(jiān)最熱門的話題,最亮眼的人物。
“蔣青?!笔Y恪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蔣青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向蔣恪,蔣恪身邊杵著一位青年學(xué)子,長得到是眉清目秀,眼底隱隱透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陰冷。
“蔣青,這是陳公子,咱們的姐夫,姐夫可是廣耀堂的學(xué)生?!笔Y恪神情炫耀地向蔣青介紹他身邊的人。
蔣青愣了一下,隨即走上前,拱手道:“哦,原來是姐夫,失敬!失敬!”要跟阿姐的夫君打好關(guān)系,以后經(jīng)常去阿姐家竄門才不會遭到嫌棄。
陳正松心中輕視,面上卻客氣道:“大舅子不必客氣?!笔Y青逛天香閣打欠條,來國子監(jiān)上了一天的課,就請病假,包括蔣青上課時,睡了一個晌午,下午又無故提前離去,所有的這些事情,陳正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真是會投胎啊,像他這么優(yōu)秀的人,就因?yàn)闆]有投個好胎,走到哪都要看人眼色。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陳正松心中嫉妒的因子霎那間暴漲起來。
陳正松面帶笑容,關(guān)切和藹地跟蔣青說了幾句話,以上課時辰要到了,與蔣青告辭離去了。
蔣青望著漸漸走遠(yuǎn)的陳正松,心里拔涼拔涼的。
阿姐未來的夫君不是好人,他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