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句清清,程晏清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你怎么突然叫我那個稱呼?”
“哪個?”趙毓沒聽明白。
程晏清定定的看著她。
趙毓摸不著頭腦,她是真沒明白他說的是哪個。
忽然,電光火石間,趙毓驚呼:“啊,你說的是清清啊。”
在看程晏清,果然他是睫毛又顫了,忽閃忽閃的。
不是吧,這是什么意思,害羞了。
趙毓驚訝的看著他,這么,這么容易?
那她面對著那張沒表情的臉兩年是為了什么。
趙毓陷入深深沉思,這家伙最近表情有點(diǎn)多,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趙毓把最近的事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除了多了個蘭花也沒什么不同,那,他這樣是因?yàn)樘m花?
趙毓盯著程晏清出神,可是人家蘭花和他示好,他可沒表現(xiàn)出什么不同。
“阿毓?”
見趙毓久久沒說話,仿佛在沉思什么,程晏清輕喚。
“啊?”趙毓回神:“你說那個稱呼啊,我隨便叫的,沒什么吧”她隨意道。
程晏清聽她這么隨意,指尖顫了顫,緩緩搖頭。
“你不是還叫我阿毓的嘛,我也不能一直叫你名字吧,畢竟咱倆這么長時間的革命友誼?!壁w毓走進(jìn),哥倆好的拍了拍程晏清的肩膀。
程晏清眼皮一跳,他叫她阿毓是...,突然感受到肩膀突如其來的重量,轉(zhuǎn)頭看見趙毓明媚的笑,算了,隨她吧。
“對了,你還鋤草嗎,現(xiàn)在太陽都下山?jīng)隹炝恕!?p> “?”
話題跳的太快,程晏清微微抬眼,果然,不知何時西面天邊布滿橘橙的云彩,紅透了半邊天,原來已經(jīng)這么晚了。
程晏清視線微移,地里也沒什么人了,就他一把鋤頭,孤零零閃著金屬的光芒。
他想了想,搖頭,對趙毓道:“不了,都這么晚了,咱們回去吧?!?p> “哦”趙毓也興致缺缺。
“不行”趙毓想起什么驚呼一聲。
程晏清疑惑:“怎么了?”
趙毓卻抓著他,左右看看沒人,湊過來說:“我不能回去,中午沒聽我娘的話,回去她會打死我的?!?p> 程晏清張了張嘴,看著她黑黝黝的眼珠,還沒說出什么。
就聽:“現(xiàn)在還早著呢,你不餓吧?”
程晏清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搖了搖頭,他確實(shí)還不太餓。
趙毓一聽拉著他道:“走,咱們先去山上轉(zhuǎn)轉(zhuǎn),要不這時候她回去她看到不得打死我,我還是等她們都睡了在回去吧?!?p> “嗯”程晏清看著她上揚(yáng)的嘴角,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遲疑了下。
“走走走,咱們快走,晚了啥也看不到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桑葚,還有地梅,紅艷艷的,這時候正是吃的時候,還有車?yán)遄?,上次咱們見到的那顆樹還酸著,今天應(yīng)該正好吃了”趙毓興致勃勃,拉著他就走。
程晏清聽著,再看她快要咧到耳朵根的嘴角,怎么突然感覺她像是早有預(yù)謀。
那邊趙毓正說著去年板栗沒吃著多少,今年一定要多撿一些,發(fā)現(xiàn)程晏清的目光,不解的問:“怎么了?”
程晏清搖頭,定定看了她幾眼,平靜道:“忽然想到你前幾天是不是就說要我上山?”
“...是啊?!壁w毓打著哈哈,臉上表情有點(diǎn)僵,哈哈,哈,這家伙怎么這么雞賊。
雖然她是真的很想上山,但是保證她真的沒騙他,她很可憐的,現(xiàn)在回家趙大娘肯定不會放過她,不能吃飯都是小事,就怕她聯(lián)合趙大嫂外加一個趙銀對她輪番討伐,一戰(zhàn)多,很煩的。而且天時地利,人也和,咋就不能滿足她的心愿了,趙毓眼神幽怨。
程晏清無言,真是拿她沒辦法,好在她還知道和他一起。
“天黑之前回來,不能多呆?!?p> “嗯嗯”聽出他的妥協(xié),趙毓興沖沖的點(diǎn)頭,拽著他手臂的手討好的晃了晃,還不忘補(bǔ)充一句:“放心,我這次肯定不亂跑,保準(zhǔn)天黑之前回去?!?p> 這時候太陽落山,地里的人都回家了,一路上靜悄悄的,趙毓走著走著就覺得心里發(fā)毛,不自覺拽緊了程晏清。
程晏清看了眼,沒理。
黃昏十分,樹蔭下的山林暗的嚇人。
趙毓抓著程晏清,一雙眼睛尋找她記憶中的食物。
“外,程晏清,你看到了嗎?!?p> “沒有”
趙毓失落了下,她也沒找到。
眼睛隨處一瞟,突然,她頓住了,扯了扯身旁的程晏清。
程晏清扭頭詢問:“怎么了?”
“你看,你看哪,那是不是?”
程晏清順著趙毓手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