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釗可沒想到,趙毓非但沒有絲毫激動,看著他的眼神也變得頗為奇怪。
楊釗動作一頓,轉(zhuǎn)而露出笑意,不解的詢問:“怎么了?”
“你說的跟我不想嫁給你有關(guān)系?”趙毓眼神有些微妙。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剛剛說的明明就是不嫁給他的事情,他怎么又和她說起什么三轉(zhuǎn)一響,這人耳朵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耳朵被人目光灼灼的盯著,楊釗就算再傻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臉一下就黑了,任誰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也高興不起來,楊釗也不是沒底線的好性子,就是對趙毓有意此時臉也冷下來了:“你想清楚,嫁我可是你高攀,我這邊要是放出聲,你家還不得收拾鋪蓋把你送過來,到時候怎么樣可由不得你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對我,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涂?!?p> 一個鄉(xiāng)下農(nóng)女罷了,自己愿意給點臉她還真擺起譜來了,他楊釗這么些年還沒被誰這么拉下臉子。
“你們在說什么?”
還沒等趙毓說什么,后面就傳來另一道聲音。
趙毓看清來人瞬間拋棄了楊釗,噠噠噠略過楊釗跑過去。
楊釗臉色不好的轉(zhuǎn)身,就見原本對他愛答不理的趙毓正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臉上哪還有看見他的疏離淡漠,楊釗藍色陰沉的上下打量程晏清。
年歲不大,也就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穿著鄉(xiāng)下人干活穿的黑褂子,比趙毓高出一個頭,褲腳上沾著土,手上還拿著鋤頭,看著倒像是剛從地里出來,打量一圈楊釗就看出出來人也就是鄉(xiāng)下的農(nóng)民。
“你是?”
程晏清聽到他的話,眸中暗了暗,對上趙毓瀲滟清亮的水眸,,眼底的暗色無意識收了收,他伸出空著的一只手揉了揉趙毓毛茸茸的腦袋,然后才看向楊釗:“楊釗?”
楊釗一愣,接著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疑問的語氣,迎著對方黑沉看不出情緒的眼睛下意識點頭,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頓覺丟臉,他竟然在一個乳臭未干的毛小子面前感覺到威壓。
眼見對方的手還在自己相親對象頭上,楊釗黑著臉對趙毓徹底失去耐心,冷聲道:“趙毓,你在干什么,還不快過來,這人是誰?”
這人和趙毓長得一點也不像,再加上他剛過來的時候見過趙毓的幾個兄弟,更加篤定這人不是她哥,這時候說話是一點也不客氣。
趙毓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她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也不在意,程晏清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他垂著眼簾,嘴角淡抿:“你沒資格這么對她說話。”
“哦?,怎么著,我可是她對象,我沒資格你個野男人就有資格了,呵?!睏钺撛捓镌捦鉂M是嘲諷,更是把程晏清當成趙毓一個村里見不得人的小相好。
眼見自己喜歡的人都跟別人相媒,自己沒本事只能找他這個正主撒氣,這種小年輕,他還沒放在眼里。
楊釗自覺自己是過來人,看著趙毓就跟看著個失足少女。
趙毓莫名其妙,程晏清沒說什么她先忍不住了:“你在說什么,什么野男人,還有,你什么時候成我對象了?!?p> 然后拉著程晏清帶著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討好解釋道:“你可別誤會,我就跟他說了兩句話,可啥都沒答應(yīng)他。”
這回程晏清倒數(shù)脾氣很好,他沖她安撫的笑了笑,而后看向楊釗時又恢復剛才的冷肅。
“我想阿毓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她并沒有答應(yīng)楊先生,她沒有同意的事,她的父母也不能替她做決定,我想楊先生應(yīng)該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程晏清眸光黑沉,說這話時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高下立見,楊釗本來強撐著的氣場在他面前潰不成軍。
他有些狼狽的看著并立而站的兩人,狠狠咬牙:“這位小兄弟,年輕人還是不要太狂妄的好,趙毓,你可想好了,是站在哪一邊,我想大娘可不愿意看見你嫁給一個鄉(xiāng)下泥腿子吧,還有你,一輩子窩在鄉(xiāng)下種地,你好好想想,你受的了嗎!”
聞言,趙毓神情一頓,程晏清也跟著緊張起來,偏偏楊釗說的還真是當下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如實來說他現(xiàn)在不能給她一個更好的生活,她又那么嬌氣,那么貪吃...
接著就聽姑娘清脆的聲音:“我怎么選擇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說我就喜歡鄉(xiāng)下,喜歡跟個泥腿子過一輩子你管的著嗎?!壁w毓氣呼呼的,她早聽不慣這個什么楊釗說話了,什么嗎,話里話外看不起他們,她又不是傻的,竟然還敢欺負程晏清。
程晏清如釋重負,楊釗臉色發(fā)青,他連說三個好字,胸膛劇烈起伏,說著:“你們等著?!彬T著自行車狼狽逃走。
礙眼的人走了,趙毓才拉著程晏清后知后覺想到自己好像闖禍了:“你說他不會回家告狀吧,他爸可是縣長,那咱倆不就慘了?!?p> 雖然她沒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可剛才楊釗那樣像是氣的不輕,她想著,就有點心虛。
程晏清氣定神閑,甚至還因為趙毓剛剛說的話神清氣爽,見她小心翼翼的安撫道:“沒事,這幾年查的嚴,他爸不能做什么,而且,他自己手里也不干凈,總會有人看不下去...?!闭f道最后,他眼里有些意味深長。
“哦,那就好”一聽沒問題,趙毓也不想了。
趙大娘他們中午回來的時候見趙毓還在左右看了一圈,沒見著人詫異的問了一句:“楊釗沒來,那孩子不是說帶你去城里轉(zhuǎn)轉(zhuǎn)?!?p> 趙毓手里一頓,輕松道:“來了,又走了?!?p> 這是什么章程?趙大娘想讓她多說兩句,可趙毓頭也不回進屋了,一家子還等著吃飯,趙大娘嘀咕一句就去做飯了,接下來幾天也沒什么異常。
等空下來她才發(fā)覺自從那天之后就沒見過楊釗在登門,娘家那頭也沒消息了,趙大娘這才發(fā)覺異樣。
玉景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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