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去了一趟菜市場,回到家中,蘇恒殷勤的做了一桌子飯菜,等待著父母下班,并構(gòu)思著該如何向父母去解釋自己要退學這件事。
雖然平時父母對他的學業(yè)什么的根本不在乎,但這畢竟是退學啊。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了,一位貌美的婦人走了進來。
蘇恒殷勤的過去幫母親將包掛了起來,服侍著她換上拖鞋,并將她扶到椅子上,倒上了一杯溫水。
“媽,您辛苦了,喝水?!碧K恒笑瞇瞇地舉起杯子。
方晴狐疑的看著兒子,這輩子除了兒子小學時候老師布置的給媽媽洗腳作業(yè)以外,還是第一次享受到兒子的殷勤。
“有什么事就說吧,別裝模作樣的?!狈角绾攘艘豢谒聪蛄俗雷由系牟?,“還會做飯了?什么時候?qū)W會的?”
蘇恒嘿嘿笑著:“你兒子是天才么,做個飯而已,那還不是抬手就來?!?p> “一天到晚就會嘚瑟。說吧,到底什么事???”
“那個,我,我想退學……”
“怎么想退學了?”
聽見自己母親這平淡語氣,蘇恒一喜,看來老媽是沒什么意見啊。
“我早就都會了,感覺沒意思?!?p> 方晴嘗了一口菜,稱贊了兒子的手藝,“我之前就說你要不就直接參加高考去上大學,你不愿意啊。”
“那多沒勁啊,那個媽,我拜了一個老道長為師,想和他去學修道?!?p> ‘哐當’,方晴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瞪大了雙眼看著蘇恒,“什么?你要去干嘛?”
“修……道啊……”
“我讓你修,你想氣死老娘啊,你才多大年紀?。?!”
方晴直接上手了,氣喘吁吁的站起了身,蘇恒連忙躲避,不就是修個道么,我退學您都沒這么大反應(yīng)??!
“你個小兔崽子,還敢躲,你給我過來!”
方晴指著離自己五六米遠的兒子,氣的發(fā)抖,道:“我把你養(yǎng)這么大容易么我,你這剛成年就要去當?shù)朗?,我還指望再過幾年抱孫子呢!你個小兔崽子,你給我過來!”
方晴的確是氣壞了,對于自己兒子從小到大自己是很省心的,學習方面不用管,與人交往方面也很好,沒想到突然給自己來這么個幺蛾子。
本來就算是他想退學玩一段時間自己也沒意見,畢竟現(xiàn)階段他在學校也學不到太多了,出去長長見識也行。
但是去當?shù)朗?,這就不是她能接受的了!
“媽媽媽,您別激動!”
蘇恒揮著手,這才搞明白自己老媽氣憤的原因,你的確是誤會了啊,我又不是去當和尚,您看我?guī)煾杆先思遥瑢O女都有了!
“這個可以結(jié)婚的,真的可以結(jié)婚的!”
“真的?”
聽見兒子的話,方晴瞬間平靜下來,恢復(fù)了良母狀態(tài)。
“真的!我哪敢騙您?。 ?p> 蘇恒慢慢走近了母親,見她的神色都恢復(fù)了正常,松了一口氣。
“這和當和尚是不一樣的,我?guī)煾脯F(xiàn)在連孫女都有了?!?p> 方晴點著頭,優(yōu)雅的將菜放進嘴中,和剛才判若兩人。
“媽您沒點其他的意見么?”蘇恒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
“沒意見啊,能有什么意見,你也成年了,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p> 是個鬼自由!
蘇恒在心里吐槽,沒敢說出來,將一塊豬蹄夾到母親碗里,“您吃菜,補充補充膠原蛋白?!?p> 母子倆聊著天,父親蘇運也回來,看著一大桌子菜,道:“今天什么日子啊,做這么多菜?”
“爸,您坐,我給您說個事?!碧K恒笑呵呵的將父親迎到座位上。
“那個,我想退學去當?shù)朗俊!?p> 蘇運‘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滿面怒容,一只手按在了腰間的皮帶,配著他那魁梧的身軀,好似一尊威風凜凜的神將。
“可以結(jié)婚生子!”蘇恒連忙大喊。
“哦,那就行。”
蘇運云淡風輕的坐回椅子,道:“明天我去給你辦休學?!?p> 蘇恒,“……”
最后和父母胡謅亂掐的聊了一頓,自己就回房收拾起了行李,要開始自己的修仙之旅了!
第二天告別了父母,蘇恒拉著行李直奔烏金山。
這一次很慶幸沒有再遇見那個司機……
烏金山腳下,蘇恒將行李拿下車,看著這綿延而去的山脈,心中頓生萬丈豪情,很想大叫一聲。
不過看看不遠處的人,還是止住了沖動。
一轉(zhuǎn)頭,一只形似麻雀的小鳥,背黑腹白,尾羽細長,飛過來停在了他的肩頭。
蘇恒很是驚奇,卻看見這只鳥好像是看著他在笑,嘴角還滴落著晶瑩的口水,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只黑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鳥臉上盡是滿足,“真是走了大運了,一回來就遇見個這么奇特的人,真是個好寶貝??!”
“早知道家門口能得到這么個寶貝,還出去干什么,費了那么大勁什么也沒得到。這么精純的靈氣,這是吃了什么寶物了,待本座將你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蘇恒雙目無神,放開了行李箱,好似牽線木偶般的向前走去。
“主人!主人!”
朦朧之間,蘇恒好像聽見了團團的聲音,費了好大力氣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立身在意識海中。
“主人,您被控制了?!?p> “什么情況?!”
“您自己看吧?!?p> 蘇恒看見虛無的意識海中出現(xiàn)了一塊藍色的光幕,將他包裹在內(nèi),而自己周身的一切,都呈現(xiàn)了出來。
不用問,這肯定是團團的功能。
畫面中的自己雙目緊閉,避開了那條上山的道路,在一條雜草叢生的道路上向著山脈深處蹣跚前行。
那只怪異的小黑鳥站在他的肩頭,時不時深吸一口氣,一臉陶醉神情,哈喇子都打濕了他的衣襟。
“這鳥……變態(tài)吧?!”
一只鳥,做出這樣的舉動,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再說了,你是公的母的啊!
“主人……它是不是變態(tài)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只妖很有可能要了你的命??!”團團的語氣中很無奈,不趕緊想辦法自救,卻關(guān)注一只鳥是不是變態(tài)。
“這就是妖?看著沒什么特別的啊?!碧K恒細細的將那只鳥看了個遍,繼而無奈道:“我一個完全喪失主動權(quán)的凡人能有什么辦法,等等我那便宜師父吧?!?p> 路上的時候他就給師父發(fā)了信息,告知了一聲,要是太長時間未到,師父肯定會來尋的。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在師父的地盤被抓,師父也太丟人了!
“你說那么多人,它怎么偏偏抓我呢?”
“主人您體內(nèi)的靈氣不斷外溢,這只鳥妖肯定是被吸引過來的?!眻F團解釋道。
蘇恒看著那死鳥不斷重復(fù)的動作,還真是,不然它為什么要做這么變態(tài)的動作。
之前師父和他提過一嘴,現(xiàn)在天地靈氣日漸稀薄,修行不易,而自己卻不斷地溢散出靈氣,這對所有修者也好,妖修也罷,那簡直就是無上至寶??!
“還是得趕緊修煉啊,控制住不讓靈氣溢散,不說被當成寶物,就是師父那邊,時間長了也不好隱瞞啊?!?p> 蘇恒躺在團團幻化出的躺椅上,喝著幻化而出的茶水,看著自己的真身在外邊‘歷險’。
既然只能被動的等待救援,那就好好歇著吧,還別說,團團這個不靠譜的正事靠不上,這些小能力還是不錯的。
“這死鳥,等你落在小爺手里,一定燉了你!”蘇恒惡狠狠的低語,因為他看見那些荊棘樹枝,已經(jīng)將自己的褲子劃破,并在自己的小腿上留下一道道傷痕,有些還有血液滲出。
漸漸地,那片熟悉的山頭在視線中丟失,蘇恒感覺自己的希望也漸漸遠去。
“怎么還不來啊,師父你到底行不行啊,這么長時間還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么。”
蘇恒的茶水也喝不下去了,開始焦急的吐槽,這時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好似夾雜著雷音,這身邊炸響。
“白鳳,你越界了!”
蘇恒激動的站起了身,終于來了!
“謝廣玄!”
黑鳥神情嚴肅,從蘇恒肩頭飛起,張開右翼向前揮去,一大片光華浮現(xiàn),與激射而來的劍光撞在一起。
‘轟’,碰撞發(fā)出了劇烈的聲音,一股股氣浪向四周席卷,蘇恒被掃的跌坐在地上。
等灰塵散去,一道人影佇立在空中,與黑鳥對峙,正是他那便宜師父老謝。
謝廣玄右手持劍,向前攻伐,劍光熠熠,不斷的和黑鳥碰撞在一起,發(fā)出金鐵交擊之聲。
“白鳳,你真視盟約為無物?今日老夫必斬你!”
白鳳沒有說話,竭力應(yīng)對謝廣玄的攻伐。
原本就擔心被謝廣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夠小心翼翼了,沒想到還是不行。若不是擔心帶著這么大個寶物出去了被人發(fā)現(xiàn),它早跑了。
沒有了黑鳥控制,蘇恒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站起身來向師父那邊跑去。
黑鳥剛想有所動作,劍光大盛,向它壓迫而去。
“謝廣玄!你真要和我做過一場?!”
黑鳥寒聲,渾身氣焰大漲,一縷縷黑霧將它環(huán)繞,細長的尾羽散發(fā)著光芒,有神秘符文在其間流淌。
“你以為我半天在和你玩過家家???”老謝語氣淡然,對黑鳥這副態(tài)勢完全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