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江夢惜仰起頭,目光呆滯地朝顧世廷的方向望去。
那雙深黑色地眼眸平靜得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就像當(dāng)年,他們也是這樣望著彼此。
只不過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顧世廷捂著胸口的手微微一頓。
江夢惜收回視線,看向安靜地躺在地上的薄亦晨,心如刀絞一般痛。
他臉上掛著笑,頭發(fā)蓬亂,多了一分狼狽。
薄亦晨……這么做,一點都不值得啊……
江夢惜滿是愧疚,如果不是幫她逃離那牢籠,也不會害那么慘了。
薄亦晨……真的好抱歉。
明知道說對不起沒用啊,可是,她也不知道該要說什么了。
江夢惜眼里含著淚水,掩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薄亦晨……”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字,聲音極小,帶著無比的眷戀,僅用著他們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話。
“下輩子,我一定不要錯過你了,到時候,我跟你告白,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
“薄亦晨,我想,我這輩子也活得差不多了,該經(jīng)歷的我都經(jīng)歷了,失去的我沒抓住……我很快就來找你……”
說完,還抹了一把淚水。
……
顧世廷離江夢惜不是很遠,但奈何江夢惜說話很小聲,所以他不過是看到了江夢惜蠕動著唇,喃喃自語。
江夢惜感到一陣眩暈,她用手用力掐著胳膊,可絲毫抵擋不住困意。
天旋地轉(zhuǎn)之間,她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一畫面。
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身子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
再醒來時,江夢惜被關(guān)進了一間房。
那房間很暗,見不到一絲光,屋子里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空間不大,很窄,足夠放一張床的大小。
江夢惜試圖站起來去找燈的開關(guān),她赤著腳踩到地上,剛碰一下,腳板一陣刺痛。
她想喊出聲,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開不了口講話,嗓子火辣辣的。
地面上,布滿了玻璃渣子……
以愛之名的囚禁?真可笑。
她靠墻,手摸著冰涼的墻壁,仰起頭,只看得見那黑漆漆的天花板。
一切都是黑的,就像……又回到了那年。
那年的時候,同學(xué)惡作劇,把她關(guān)到廁所,不知拍打了多少次門口,不知喊了多少次“開門”,終于等到了一絲光明。
現(xiàn)在,又要第二次經(jīng)歷。
那些恐懼,蔓延整個心間。
她想喊開門,卻喊不出半個音節(jié)。
掙扎,卻在深淵處,看不見盡頭。
開門……開門啊……
求你,開門……
玻璃渣上沾滿那那一簇血紅,痛,其實挺痛的。
沒事啊……沒事,真的沒事……
腦海里又一次浮現(xiàn)出薄亦晨中槍的場景,他其實很痛,他其實可以喊出聲來的,怎么可能會不痛呢?
痛極了,那一槍打的可是心臟啊……
顧世廷……顧世廷……
都是因為這個男人,都是因為他。
江夢惜吸了一口氣,總覺得這間房有點奇怪。
黑暗中,好像有只眼睛盯著自己。
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江夢惜全身的雞皮疙瘩立起,在黑暗中探頭探腦,左瞧瞧,右看看,但看不出什么結(jié)果。
********
“喂,我說,你這樣太不厚道了吧?你擔(dān)心她為什么還要把她關(guān)起來?你想看不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嗎?”一道輕佻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家居服,臉色雖為蒼白,可卻絲毫不減他的戾氣。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緊繃著。
他就靠在那里,姿勢隨意散漫。
“喂,我說你……唉,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你這是自己作出來的?!?p> 此時說話的男人正是喬言。
顧世廷抬眸,沒回答。
喬言也沒有生氣,自顧自說著,余光瞥向電腦,“監(jiān)視別人呢?你真是個變態(tài)?!?p> 他的聲音不咸不淡,可只要仔細聽,也不是聽不出那話里的冷嘲熱諷。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更何況,你現(xiàn)在后悔了想要彌補,有用嗎?人家早就已經(jīng)不愛你了?!?p> 這次,顧世廷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像只發(fā)狂的獵豹,直沖向喬言,猛撲過來,揪住喬言的領(lǐng)子。
喬言嚇了一跳,“我去,你給我松手!”
“你瘋了吧?我只不過說了句實話!”
喬言瞪眼,他扶了下眼鏡框,幸好幸好,眼鏡沒有摔壞。
“咳咳——”
顧世廷紅著眼睛,咬牙切齒:“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江夢惜早就不愛你了!你還在自欺欺人嗎?”
“砰!”
喬言被甩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捂著嘴巴,“喂,勸你心善!”
“你那一槍打在薄亦晨身上,她的心早就死了!你還不明白嗎?我特么都看不下去了!”
說著,喬言緩緩起身,拍了拍肩上的灰塵,“還是那句話,遲來的深情比草賤?!?p>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1-11-28/c3ca6d4c5021020f517ba8966be63592bgHGj2tMhAV2L6p.jpg)
君顏如惜
啊哈哈,拖了好幾天的稿子,終于發(fā)了,待會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