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中,一處隱蔽庭院,數(shù)道身影正在密談。
這些身影皆散發(fā)著充滿詭異混亂的氣息,只是被外物掩蓋,故極其微弱。
“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按計(jì)劃行動?!币坏郎碛暗馈?p> “還有,別出差錯,丟了三公子的臉?!边@道身影頓了頓,語氣森冷道。
“是!”
……
云湖上,靈境修士大賽正在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
比賽擂臺本身就是高階靈器,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jì),可感知修士神念,只要修士心中有意,便可輕而易舉地在萬里之外看到擂臺外發(fā)生的一切。
“人族陣法果然天下無雙!”觀湖山最高處的一排觀光亭,一名中年模樣的太淵族人看著眼前景象,不由贊嘆道。
云湖之上的數(shù)萬擂臺,分布看似雜亂無章,但實(shí)質(zhì)上暗藏洞悉陣法,可讓人于千萬里之外觀察到陣法中發(fā)生的一切。
而那些駐守各處的飛舟靈船,就更不簡單,彼此之間氣機(jī)牽連,已然布下人族赫赫有名的青天碧海大陣。
青天碧海大陣,人族天階中品陣法,可引蒼穹之氣,大海之力鎮(zhèn)壓天地,誅殺敵人。人族憑此陣,誅殺過數(shù)名真一境帝君。
當(dāng)然,湖中陣法,遠(yuǎn)遠(yuǎn)沒有真正的青天碧海大陣的威力,看其品階,只是地階上品,但亦足以無懼合道境皇者與化道境至尊了。
此外,數(shù)萬擂臺與青天碧海大陣,及觀湖山之間,亦隱隱有所關(guān)聯(lián),似乎三者亦組成了另外一種陣法,讓他都有心悸之感。
“黑石帝君客氣了?!蔽痪又醒氲某帻埢首笥覂蛇吀鞅е粋€小孩子,轉(zhuǎn)頭看向那位說話的太淵族族人,笑呵呵道。
黑市帝君所在觀賽樓閣位于赤龍皇左邊,比赤龍皇所在樓閣更靠后一些。
赤龍皇抱著的兩個孩子,一個是太淵族人,另一個則是人族,兩個小家伙不過三尺高,正好奇地盯著湖面上的擂臺。
“此次,還得感謝太淵族助我赤龍兄弟一臂之力了?!背帻埢视疫叺奶煸频劬壑毜?。
天云帝君正是人族天云域域主。每一域域主皆以域名為帝君稱號。天云帝君與赤龍皇乃莫逆之交。
“人族與太淵族本就是朋友,我那侄兒與赤龍皇更是至交好友,于情于理,都該出力,天云帝君也不必客氣?!?p> 若有人看到此時的景象,必然大吃一驚,天云帝君來,很多人不會意外,但太淵族不僅來了,而且來了一位帝君,就出人意料了。
道界之中,帝君可是絕對的頂尖戰(zhàn)力,備受各族重視,乃各族絕對的高層。
堂堂的太淵族高層,卻來到一個皇者舉辦的比賽,如何不讓人驚訝?
再看觀湖山最高處的那一排樓閣,足有九位之?dāng)?shù)。只是不知,除了赤龍皇、黑石帝君、天云帝君三人外,余下六位,又是些什么人?
“快看,段天逸要出手了!”觀賽區(qū)忽然傳出一道驚呼。
這一聲驚呼,立即讓段天逸所在的擂臺吸引了云湖上大半的目光。
段天逸所在的擂臺上。
一名豐神俊逸的青年正與一名面露苦澀的中年人對峙。
中年人約摸有著靈境七十六重天的修為,在靈境之中,已然不弱。要知道,靈境七十二重天,就可以嘗試凝聚道體,突破靈境,超脫凡俗,成為一名真境修士。
只是,靈境修士大賽,參賽的最低要求,就是修為至少在七十二重天以上。七十六重天的修為,在大賽中,已然接近墊底了。
中年人參加大賽,本想著能有機(jī)會與其它修士切磋切磋,促進(jìn)修行,這也是眾多參賽修士的真實(shí)想法。
只是,想不到他如此倒霉,一開始就碰上了段天逸這等絕頂天驕。
“這位道友,用你最強(qiáng)的道法攻擊我吧?!倍翁煲輰χ心耆说?。
“好?!敝心耆艘膊怀C情,也沒說什么“公子小心了”之類的廢話。
所謂靈境百重天,一重一天地,若僅憑修士自身力量,除了天驕外,沒多少人具備以下克上的實(shí)力。
中年人自然不是什么天驕,與段天逸更是有著十幾重天的差距。差距過大,就算段天逸站著不動,中年人也傷不了他。
“我有一式刀法,請公子指教?!敝心耆艘荒槆?yán)肅道。
只見中年人雙手執(zhí)刀,竟在此時閉上了眼。
只見中年人身邊,漸漸出現(xiàn)了重重波紋,且波紋越來越大,擴(kuò)散得越來越遠(yuǎn)。
“搞什么???段天逸怎么不動手,還讓對手出招,天才都這樣子的嗎?”
“你懂啥,這才叫天才氣度!段公子不愧頂級天驕之名!”
……
本滿懷期待的觀眾們見到段天逸與中年人的一番交流,閑不住了,又議論上了。
“段小子不錯,有古修遺風(fēng)。”觀湖山上,赤龍皇卻對段天逸的做法挺滿意。
而另一邊,封千嶺也和對手對上了。
關(guān)注封千嶺的人自然也不少,只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段天逸。
封千嶺的對手是一名年輕人,也是一名天驕,但只有七十九重天修為,遠(yuǎn)遠(yuǎn)低于封千嶺。
“在下……”“呱噪!”
這名年輕人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見到一道紫光從封千嶺身前凝聚,剎那之間,便來到了年輕人身前。
而此時,這名年輕人此時心中驟然升起一股大恐懼,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死!
眼看年輕人就要斃命于紫光之下,卻見擂臺之內(nèi),一陣漣漪閃過,年輕人瞬間消失,出現(xiàn)在擂臺之外。卻是擂臺的器靈判斷出年輕人必?cái)o疑,所以出手了。
紫光此時沒了目標(biāo),直接撞上了擂臺邊上的護(hù)罩。擂臺隱隱抖動一下,便安靜了下來。
而被送出擂臺的年輕人,看著封千嶺,臉上有些難堪。
封千嶺自始至終,都沒看過年輕人一眼,而是盯著段天逸所在的擂臺。
當(dāng)他看到段天逸的做法時,臉露不屑。
“封千嶺勝!”一道略顯機(jī)械的聲音響起。
而另一邊,段天逸擂臺。
中年人已被重重波紋籠罩,波紋已擴(kuò)散到小半個擂臺。擂臺之上,水聲陣陣,細(xì)聽之下,卻是瀑布之聲。
轟隆隆,轟隆隆,聲音越來越大,終于,似是到達(dá)了頂峰。然而,到達(dá)了頂峰之后,聲音驟然消失。
“轟!”下一刻,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驟然炸響。一條瀑布從天而降,直奔段天逸所在。
瀑布的源頭,正是中年人。此時中年人已躍上高空,手中之刀已化作瀑布,劈向段天逸。
中年人此招聲勢浩大,縱是七十八重天修士亦要謹(jǐn)慎對待。只可惜,遇到的卻是段天逸。
段天逸淡然看著從天而降的瀑布,輕輕吹了口氣。然后,擂臺便出現(xiàn)了一陣清風(fēng)。
清風(fēng)緩緩吹過,看似毫無力量,卻讓那從天而降的瀑布產(chǎn)生了變化。
瀑布似是陷入泥沼,越來越緩慢,原先的浩大聲勢亦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不可聞。
清風(fēng)繼續(xù)吹拂,而瀑布,卻已消散無形,只剩下漫天水珠。
在水珠的推動下,漫天水珠倒卷中年人,中年人毫無反抗之力,被逼著落地,連連后退。
中年人后退數(shù)步后,清風(fēng)水珠,亦漸漸消失。
擂臺上,只剩下云淡風(fēng)輕的段天逸和雖一臉驚駭,但似有感悟的中年人。
“感謝公子教導(dǎo),在下佩服?!睌?shù)息后,中年人一臉感激,向段天逸抱拳道。
段天逸那股清風(fēng),吹散了他的瀑布,也吹散了他對修行的很多困惑。他有種感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修行,他都將暢通無阻。
“是道友用心至誠?!倍翁煲荼?。
若非中年人全力施為,甚至超越自身,段天逸也無法從其道法之中窺其缺陷,從而放心對其指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