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年相互告別,相約等河水退去了,那座老石橋出來的時候一起去那蘭城賣藥草。
屋內是一片寧靜,靜的像是只有風聲,屋外鳥兒從一個枝頭飛向了另一個枝頭,寒蟬鳴叫著,仿佛叫醒了夏天,炎熱的夏天即使到了傍晚,河里蛤蟆依舊被那河水燙的咕咕叫著。
屋內,一個少年躺在床榻上,手里拿著一個蒲扇,扇著風,地上的席子上趴著一只狗,正在伸著舌頭。
傍晚溫熱的天氣讓這一人一狗,都有了些疲倦。
夏季悶熱的天氣,著實讓人受不了。
少年跳下床去,徑直走向了院子外面,院子里吹來了一陣風,仿佛要吹走了整個夏天的炎熱。奈何風太小,還是熱的。
那少年回頭對著那小黑狗說到?!鞍⒖?,不如我們用水沖沖涼吧”那狗依然是汪汪了兩聲。
“看來你是默許了啊,嘿嘿”少年一臉的壞笑。
晚霞的霞光撒了下來,散在了一個瘦瘦的脊背上,如一匹駿馬來回的走動著,伴著桶落井底的撲通聲,一起都是那么有序進行著。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了……
遠處的山上時不時傳出鳥兒的啼叫,草叢里也時不時傳來陣陣蟲鳴。
從山上往下看去,會發(fā)現村子和周圍的環(huán)境融在了一起,有的只是被月光打亮的屋頂和青石路。
院子里的聲音仿佛打破了這寧靜的夜,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點特別的聲音。
在黑夜的襯托中,阿奎變的更加黑了,那油亮的毛發(fā)在月光下竟也黑出了光澤。
“走你”接著是撲通一聲,伴著幾聲犬吠,還有少年的笑聲,一人一狗泡在一個大水缸里,靜靜享受著逃避炎熱的短暫快樂。
井里打出的山泉水,格外的涼,像是對夏天的一種抗爭一般,更像是山泉對山人的關愛。
夜?jié)u漸的深了,小狗像是游累了趴在那少年的肩上,少年則依靠在缸壁上,不一會吹來了陣不解風情的微風,輕輕的拍打著做夢的少年,那少年只是微微抖了一下。
夢醒了,少年搓了搓睡眼朦朧的臉龐,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因為夜深了呆在涼水里照月光,受了冷風會受風寒。
“走阿奎回屋去吧”少年把狗抱了出來放在了地上,小狗抖了抖身體,如陀螺一般甩出了多余的水,身上的毛發(fā)在月光的照耀下變得更加油亮了。
又一陣微風吹過一人一狗都忍不住顫了一下,加快往屋里走去,少年只是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身體,便躺下了,小狗則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席子上。
一人一狗算是真正的休息了。
……
雞鳴三聲,旭日東升。早晨彌漫的晨霧已經漸漸褪去了,這個時候早起耕耘的人們,已經從田地里往回趕了。
他們都是在天微亮之時,月光與陽光交替之際踏出家門,扛著鐮刀或鋤頭去往自己的那天片地,耕耘著向往的未來。
屋內一個少年撅著屁股,還是不是用手驅趕飛來飛去的蚊蠅,倘若別人看到真不知道他是睡還是醒。
小狗也是如此,圍成一圈,尾巴時不時搖晃一下,像是對空中的那幾只飛俠示威一般。敢來的話定要一尾送你見上帝。
人都說看一個人家怎么樣,可以通過他養(yǎng)的貓狗看出來,貓狗隨主人的脾性,人兇貓狗自然是兇的,人懶也是如此。
當當當的敲門聲,打破了少年的美夢,看著外面已經日上三竿,肚子也咕咕的吶喊著。
“誰呀”
少年對著門外喊去,摸索著床頭的衣服,穿了起來。小狗也被叫醒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仿佛意猶未盡。
“阿奎快去開門去”少年指示著狗,這狗也特別有靈性,屁顛屁顛的往外面跑去,頂掉了那頂門柱,險些被砸到,一個老婦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那中年婦人穿著樸素,手里端著什么東西,滿臉的慈祥。
“還沒起那,真和我們家大頭一樣的懶喲!”
“徐嬸我這是昨天采藥累的”少年撓著頭,一臉的不好意思。大嬸眼中滿是心疼,像是看自己孩子受罪一般。
“快趁熱吃吧,一會該涼了”徐嬸端著東西走了進來,放在了屋內一個破舊的小方桌里,少年走了過來看著碗里的飯菜有一個大雞腿。
“這兩天采靈藥那么累,給你們倆補補身子,就把家里的那只不會下蛋的老母雞給頓了,反正留著也沒有用了”話說的很輕,語氣很平和只想讓少年安心的吃下去。
少年心里知道,徐嬸家就三只雞,每一個都是她的心頭肉,怎么可能說殺就殺那,這里邊一定有什么事情。
少年嘴上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心里特別清楚,抱著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旁的婦人滿臉欣慰的看著,如同看自己小孩一樣。
婦人問少年好吃嗎,少年只是回答著好吃,嘴上說著好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記得上次吃好吃的,還是我六歲生日的時候我娘給我包的餃子,聲音里帶著些許哽咽,婦人心淺,沒敢再聽下去只是說好吃就行,便離開了。
“真是個可憐的娃娃”婦人在門口,回頭看著這破舊的家,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屋里的少年看著腳下的小狗“差點忘了你了,給你也來一口”小狗沒有接著,這是示意著點頭像是要他放在地上它再吃,看著他流著口水強忍著不吃逗笑了剛剛還在哽咽的少年。
“我們那還有這么多規(guī)矩啊,你不吃我吃完了”。筷子搖晃著剩下的雞腿,狗狗依舊是示意著他放在地上他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