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后。
“這就是那個獎勵?”云煙拿起手中小瓷瓶晃了晃。隱約聽到液體晃動的聲響,碰撞在瓷瓶內(nèi)。
“他們只給你了,自然是獎勵。”白硯道。
“好吧,估計是什么靈水?!痹茻煱伍_瓶塞,直接一口氣倒進(jìn)了嘴里。
下咽之后沒過多久一股火辣辣的感覺漫延在喉嚨間,又辣又苦,云煙皺起秀眉,咳了咳,握住了脖子。
“怎么了?”白硯見她臉色古怪,關(guān)心道。
云煙搖了搖頭,剛想回答沒事,卻發(fā)覺自己臉頰發(fā)熱,耳根滾燙,視線有點模糊起來。
“這是什么鬼東西!”云煙扔掉了瓷瓶,向前走時腳下卻意外一個趔趄,身體前傾,眼見要摔倒在地,被白硯一把扶住。
云煙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不知所措地抬起頭,白硯深沉的眼眸正注視著自己,讓她沒來由地慌張。
“你喝的是酒,這酒還烈?!卑壮幙粗茻煗M臉通紅,再加上慢慢散發(fā)出來的酒氣,顯然明白了。
“酒?我才喝了這么一小口啊,怎么會這樣!”云煙只覺頭暈乎乎的,神智已不是那么清晰了。
“這既然是當(dāng)作寶貝獎勵的,想必也非什么尋常之酒,”白硯扶著她,耐心地解釋,雖然可能她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再加上道家一般也不飲酒,估計這酒還有什么修煉奇效吧?!?p> “唔······嗯。”云煙垂下眼眸,昏昏欲睡。
白硯看她這個樣子也走不動路了,只好將人背起來,往寢室走去。
剛進(jìn)了房間,云煙又發(fā)出了一聲夢囈,白硯小心地將她抱到床上,剛想脫手,卻被云煙一把抓住了手腕,她坐了起來,揉揉雙眼,左手卻死抓著白硯的手腕也不放:“不要走!”
怎么……不是睡著了么?白硯微驚,但還是低聲哄道:“不走,你快睡吧!”
云煙睜開雙眼,盯著白硯看,看著看著眼睛似乎紅了。
“師父!”云煙忽然撲到白硯的懷里,“我喜歡你!”
白硯被這一下弄得手忙腳亂,連忙從床邊站了起來,急欲要走。云煙也站了起來,左手死死握著白硯的右手腕,不放他走。
“師父,說好不走的?!彼t了雙眼,竟然將白硯逼到了墻角,將他的手腕摁在了墻上。
白硯也不敢太過反抗,怕傷到了她,只好嚴(yán)肅地恐嚇?biāo)骸霸茻?,你喝醉了,我是你師父!?p> “師父,我知道你是我最愛的師父,”云煙笑了,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上,“我告訴你個秘密?!?p> 她蹭了蹭白硯的胸口,柔軟的頭發(fā)被揉得有些亂,她又抬起頭來,紅紅的眼角竟盈著一滴眼淚。
“我喜歡你,師父,”云煙一邊笑著,眼淚一邊滑下,“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以為自己是敬愛師父一樣敬愛你,可是,我最近才明白我是喜歡你,是另一種喜歡,不一樣的?!?p> 白硯愣住了,他試圖說些什么,可是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只余下一顆砰砰跳動的心臟在胸腔里,代替著他的言語。
沉默良久,白硯沉下眸子。他在想些什么,這些都不該屬于他。
“小煙,你喝醉了?!?p> “不,我沒有!”云煙脫口而出,”我沒有喝醉,我說的都是真心的!”她握著白硯的手微微顫抖著,愈發(fā)濃烈的酒氣從她身上擴(kuò)散開來。
“……”白硯低著頭,遲遲不答。
云煙有些崩潰地松開手,退后幾步。淚花止不住地奔涌而出,她哽咽道:“我說這些很奇怪吧,我在干什么,說這些大逆不道,違背天倫的話……我一定是瘋了?!?p> “小煙,你還小……”
“我已經(jīng)及笄了,待嫁之年!”
“無論你選擇的人是誰,都不應(yīng)該是我?!卑壮幾约赫f出這句話的時候,第一次品嘗到了無法言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