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夢之“哇”地一聲大叫著清醒過來,他轉(zhuǎn)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有一個小鬼,哦,小煞正像狗一樣喪心病狂地銜咬著自己的胳膊,應(yīng)急之下一掌推摑上去。小煞卻早有預(yù)料地松開嘴,躲閃在一旁。
崔夢之揉了揉疼痛的胳膊,瞪眼看向了正朝他吐舌頭的阿星,隨后再抬頭看了看圍在自己身前的一男一女,女子白蝶黑錦裙,男子一身樸素粗布,都在盯著自己看。
再低頭,自己正坐在自己辦公務(wù)的書案前,好酒好花好亭子都跟一場夢似的就沒了。于是帶著一股酒后撒潑氣,一拍桌案,大喝:“何人擅闖我陰律司府,如此大膽放肆!”
云煙和燭寂一驚之下,連退幾步,保持了距離之后再行了抱拳禮,將身份與來意都直戳了當?shù)赝@位崔判官陳述了。
崔夢之先是聽得滿目迷惑,漸漸聽下去,整個人神色幾經(jīng)劇變,到后來又變得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所以還請崔判官將您所知的悉數(shù)告知,若能得您的幫助,我們才可進行下一步。”燭寂神色篤定,“我知道,就算整個冥界都······您也是最正直無私,非趨炎附勢之徒?!?p> “這話崔某絕擔當不起,你還是該對包大人去講?!贝迚糁叉?zhèn)定自若。他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這三個人。
“況且,“崔夢之又停頓了幾秒,”你們說的從頭到尾都是毫無根憑的東西,不是嗎?”從始至終,他們都只是圍繞一個猜測,一個預(yù)言而展開的尋找證據(jù),然而更可悲是這個猜測在心中成了死結(jié),尋找證據(jù)得來的線索卻越繞越大,變得空虛不實,這也是最令他們擔憂的。
“我一屆小小的判官,又怎會知道什么,更何況我與他不熟。”崔夢之言辭之間完全流露出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意思來。
“就算這只是猜測,可若一旦是真的,就關(guān)乎到三界的安危了??!”云煙無措地擺動著雙手。
崔夢之抿起雙唇,手負于身后,仍是沒有任何表示。
這是猶豫不決,而不是斬釘截鐵,云煙和燭寂看出了這位判官的心在不停搖擺。
良久,他總算松了一口氣。
云煙緊張地握住了拳頭,可卻聽得崔夢之說:“你們?nèi)豢捎袝髟姷模繒缕宓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