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四個時辰,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來到這廣場中,江明看到了幾個眼熟的面孔,斗笠男子三人組來的較早,緊接著便看到成飛宇也步入廣場,奇怪的是,他身邊竟然多了一個貌美女子,是這個女子幫了他么,不過以成飛宇的傷勢,恐怕及接下來的考核也很有困難,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江明暗暗想到。
青袍男子竟然出來的較為晚,而且出來的時候,更是臉色難看,怕是找尋的過程并不是很順利。
直至太陽掛在西邊山尖上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繼續(xù)進入廣場了,江明大概數(shù)了一下,約莫有八十六個人,廣場內(nèi)的人群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著測試中的遭遇。
“這也太難了吧,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竹牌的嘛?說起來都是淚啊,若不是最后走了狗屎運,不小心打掉了一處馬蜂窩,倚靠馬蜂窩里藏的一個竹牌,此時我怕已經(jīng)是淘汰了。”
“是呀,真不知道這一測試環(huán)節(jié)的藏竹牌的地點怎么選的,如此怪異,之前監(jiān)考官通知還剩下一個時辰的時候,我還差兩枚。”
“那你是怎么找到的?”
“當(dāng)然是搶別人的了,還有些人缺的太多了,所幸就在里面公然叫賣竹牌,換些回家的盤纏。”
......
廣場前方有一座石臺,此時,主考官魏缺已經(jīng)站在上面。
依舊是魏缺長老向前一步,笑著看著面前的眾人,說道:
“好了,首先恭喜諸位通過第一輪測試。”眾人停止交談,注視著石臺上的人影。
“我來宣布第一輪測試結(jié)果?!蔽喝蓖nD了一下,見眾人都在傾耳聆聽,不禁暗暗點頭,果然,能走到這一步的,多少都是有腦子的。
“第一輪測試共投放竹牌一千枚,如今被找出來九百二十三枚,通過測試者八十六人?!?p> 眾人嘩然,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幾千人同時尋找,說是把林子翻了個遍也不為過,可是依舊有七十七枚令牌沒有被找到,通關(guān)者竟然只有八十六人,而淘汰的人群中還有些人手中依舊有數(shù)枚竹牌,可是收集不到十枚,并無任何意義,依舊只能被淘汰。
“敢問長老,其余眾人在何處?!?p> 突然一男子高聲問道,神色迫切。
“其余之人皆被淘汰,自然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剛才說話的男子聞言面色難看,想必淘汰的人中有他的熟人。
“不公平,我兄長比我天資更好,實力更強,且睿智聰慧,為什么會被淘汰。我不明白這一輪測試測得是什么,如此就將人淘汰,是不是太草率了?!蹦凶油蝗恢钢_上,大叫道:
魏缺笑容消失,神色逐漸變冷。
“公平?武者之路從來沒有公平可言,每一步都需要你去掙,去搶,靠的是什么,僅僅只是蠻力嘛?”
魏缺掃視著臺下眾人,冷聲說道:
“只會蠻力,是莽夫,會死的更快,修煉一途,崎嶇坎坷,只倚靠修為是不行的,還要靠你的腦子,一副聰明的頭腦能夠保證你以后行走江湖不至于被人誆騙,手中長劍填補不了你空白的智慧,但是智慧絕對可以化成你手中最鋒利的長劍,但僅僅倚靠這些就可以了嘛?”
魏缺頓了一下,而后繼續(xù)說道:
“還是不行,你還得有運氣,有機遇,有強者心態(tài),在某些方面說,這些東西比前兩者更為重要?!?p> 男子聞言咬牙切齒,雙拳緊握,顯然并沒有被魏缺的一番話說服,但也沒有再出聲叫喊。
魏缺并不管他,將雙手背負身后,說道:
“之后會有人給你們登記姓名和年齡,接著安排你們?nèi)プ〉牡胤?,明天中午,依然在此地集合,開始第二輪測試?!?p> 言畢,魏缺便離開了,廣場上的眾人見狀,一時間又熱鬧了起來,彼此談?wù)摿似饋恚@然,大部分都沒有將之前魏缺的一番話聽進去。
江明則是看了眼不遠處的倪星兒,對運氣一說頗為贊同。
而后有幾人抬著兩張木桌放至到了廣場上,兩名書生裝扮的中年人坐在桌子旁邊,手執(zhí)筆墨,向眾人招呼道:
“還請諸位到這里來登記姓名年齡,之后安排住的地方。可以將手中紅色絲帶的小木牌拿出來”
眾人一一上前做了登記,并且拿出了第一輪測試的通關(guān)紅色絲帶木牌。
“江明,十六歲!”
江明取下手腕處紅色絲帶的木牌,放至桌上,而后淡淡說道。
眼前那人飛快的記錄著,隨手拿出一枚印章朝木牌上一戳,木牌上被印下了三個字:春十三。
江明正欲離開,眼角忽然看到了那個青袍男子也在登記。
“肖林,十五歲!”
原來他叫肖林,江明暗道。
而后江明等眾人被領(lǐng)到一處頗為高大的重樓前,此樓共四層,由上至下則依次稱作春夏秋冬,每層有房間四十個,據(jù)說是專門為了招新大會而建成的‘四季重樓’,而江明的‘春十三’正是在最頂樓第十三號房間。
房間裝飾比較簡單,但頗為寬大、簡潔,江明挺喜歡這種風(fēng)格的房間,打開窗戶,可以直接看到之前考核的林子,依稀之間還可以看到之前的那道有著瀑布的小山崖。
江明微微一笑,終于又回來了,雖然只是換了個身份,但卻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不大一會兒,就有人敲門,是斷云山安排的小廝送來了伙食,一壺小酒,四蝶小菜,兩葷兩素,還有一碗米飯,頗為豐盛。
江明接過餐盤,放至桌上,與小廝道了聲謝。
待餐食擺正,江明剛欲動筷,卻又有敲門聲響起。
江明起身打開房間,門口之人令他詫異,竟然是之前在林中埋伏江明的成飛宇,成飛宇左手持酒杯,右手持酒壺,笑吟吟的站在門前。
“江兄,成某是來賠罪的,給個面子,進去喝一杯?”
江明問成飛宇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成飛宇說完之后,江明啞然失笑,原來在自己打量青袍男子的同時,也有人在打量自己。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成飛宇態(tài)度誠懇,語言真切,而后江明與成飛宇‘把酒言歡’,好像已經(jīng)冰釋前嫌了,但是否是真的這樣,便不得而知了。
江明心中已經(jīng)早早的給成飛宇此人打上了標(biāo)簽:“此人,不可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