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雨越下越大,雨刷器咯吱咯吱的摩擦著擋風玻璃,發(fā)出一聲聲難聽的噪音。
我耐著性子聽著雨點落在車頂?shù)捻懧?,隔幾分鐘就看一眼手機,那個gps定位器始終紋絲不動地就在原地。
終于,我看到第一女人從大門走出來,但是撐著傘看不到臉,接二連三地女孩子們從幼兒園的大門里魚貫而出,她們說說笑笑,三三兩兩的挽著彼此的胳膊。
我氣的直砸方向盤,該死的天氣,雨傘遮住了他們的臉,看不清面部無法分辨,再加上下班后幼師們都脫去制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對羅娟基本上無法辨認。
我盯著一動不動的定位,再也坐不住了,拉開車門,我沒有傘,冒雨向前跑去,路過每個女孩是我都回頭張望一眼。
得到回應的只有一句句,
“討厭!”
“流氓!”
“變態(tài)!”
…
這樣的窺視根本就是徒勞無功,我十分沮喪的回單車里,衣服被雨淋濕,鞋子也因為不小心踩進水坑里濕透了,腳心冰涼,寒氣刺骨,兩條小腿都涼的瑟瑟發(fā)抖。
我沮喪的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九點了,gps始終一動沒動,我猜測也許是羅娟沒有帶快遞回家吧。
黃誠倒是說了一條猜測,我覺得也有道理,
“哥,會不會幼兒園有宿舍,羅娟看到天氣不好就住下了?”
“有道理。”我說道,“不過,我預想的是通過羅娟找到羅慧,如果羅娟和羅慧住在一起,那么她不回家的可能性雖然有,但是不大,畢竟家里姐姐還在等她?!?p> “那也許天氣不好,住的又遠呢?”
我摸摸頭皮,想不出所以然來,說道,
“這樣吧,我明天一大早再去蹲守,看看她是不是從外面回來的,如果是,說明我們剛才跟丟了,如果沒有,那就說明她晚上住在單位,沒有出來?!?p> “好?!?p> “另外,明天咱們得換一輛車。”
“那是為什么?”
“同一輛車停在同一個地方,容易暴露目標呀?!?p> “真周到,哥你不改叫周澤,應該叫周到?!?p> “我該交周全?!?p> 我洗了個熱水澡,去去身上的寒氣,黃誠已經點好兩份份外賣,我吃著熱騰騰的酸辣粉,想著明天該怎么繼續(xù)追查。
累了一天,頭一挨枕頭,我就沉沉地睡著了。
天還不亮,我叫起來黃誠,我倆出門開車去了昨天蹲守的那個位置。視線不是太好,車外冷,車內熱,玻璃上結滿一層霧氣。
我不停的用抹布擦摸前擋風玻璃,可收效甚微。無奈下我只好開了冷氣,車玻璃雖然吹的能看見外面了,到我倆都凍的瑟瑟發(fā)抖。
“太遭罪了!”
黃誠吸溜著鼻涕,嘟囔著說。
“你以為呢,你以為誰掙錢都跟你似的,坐在空調房間里,拍打幾下電腦鍵盤,編幾條程序,錢就嘩啦嘩啦地掙來了?!?p> “才不是呢,當個程序員也受罪啊,現(xiàn)在干什好掙錢呀?”
“當作家,當編劇,當演員?”
“嗨,快別提當作家了,我有個同學,自稱酷愛文學藝術,聽說寫小說掙錢,決心要做網絡作家,結果現(xiàn)在背駝了,眼瞎了,老不活動還得了三高,現(xiàn)在被單位開除了,老婆要離婚,每次見了我都哭哭啼啼地說,千萬不要做網絡作家,會累死人的,平臺太tm黑!”
我噗呲一聲樂了,
“”在那是他寫的太臭吧?”
“誰知道呢,動不動就百萬字,誰有閑工夫看那些垃圾,一本《紅樓夢》才多少字,好的小說好的文章是比字數(shù)的嗎?寫書的人累的跟狗似的,寫來寫去廢話連篇,書的質量怎么能上的去?”
“我去,你挺生氣啊,不看不就完了?”
“是,我反正是什么都不看?!?p> “咦,你看那女的,是不是羅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