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凡界時的地方?”
張生聽了這話若有所思,他一直覺得老道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我并非東陽兩國之人,當年靠著一枚偶然得到的大挪移令轉移到此地。”
老道的話讓文陽大吃一驚,張生反倒沒有什么感覺,他早知道自己是老道撿來的,而且老道身上各種稀奇古怪的法術,一個什么挪移令也就見怪不怪了。
讓文陽吃驚的不是別的原因,正是老道說他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外來者。出云、東陽兩國被這彌天之霧困了多少年她不知道,不過她父親曾聽父親說過,他有生之年最想做的事就是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師父,連云山脈外面是什么樣子的?是否都是像您一樣的修仙者?”
文陽忍不住問道。
老道聽了這話微微一頓說道:“其實,老夫也不清楚。”
文陽撅了撅嘴,以為老道是不想提早跟她說這些。她又怎知,老道是真的不知道連云山脈外面是什么樣。
“好了,我們去下面看看吧?!崩系雷呦蛄松砗蟛贿h處位于亭子中間的雕像。
“下面?”
張生走近細看,獅頭、鹿角、虎眼、牛尾,身上還有鱗片,他從未聽聞過此種異獸。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傳說中的神獸麒麟?!崩系赖穆曇魝鱽?,緊接著他就順著雕像后面的石階慢慢走了下去。
原來,這向下的旋轉石階被這雕像擋住,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挪開了,難道是老道發(fā)現(xiàn)的這條密道?張生二人趕忙跟了上去。
“神獸麒麟,傳說其性情溫和,身具萬法卻不傷人畜,不踏蟲草,故被稱為瑞獸,以麒麟像作護山機關,其主人想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應該危險不大,但是我們還是要小心為上?!?p> 老道在前面一邊走一邊不時地說著,石階不斷向下盤旋,大傷初愈的張生走的都有點頭暈了。四周是凹凸不坎的石壁,看起來并沒有暗藏什么陷阱機關。
不過也沒走多一會兒,石階便到頭了,三人已經(jīng)沿著石階來到了更下面的一層。這下面真是一點光都不透,此時文陽再次掏出了夜明珠,除了那顆夜明珠周圍,其他地方可謂是漆黑一片。
老道見狀隨手一揮,四周頓時多了幾分光亮,張生看的也是暗中咂舌。雖說老道從小就給他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但最多也就是會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今日老道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他們對面的黑暗被老道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法決點亮,一棟漆黑的院墻出現(xiàn)在那里。
院墻的中間有一扇暗紫色的大門,門的正上方是一塊匾,上書“破軍”兩個大字。
“破軍府?”老道好像也是第一次下到這一層,也是第一次見到眼前的府邸,更是未曾聽過此府。
“為何這破軍府會修建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蔽年柟饕贿厗栆贿吀系缆呦蚱栖姼?p> 不得不說,漆黑的院墻和暗紫色的大門在這種環(huán)境下看起來還是挺壓抑的,雖然沒有那種血腥肅殺之氣,但是一般宵小之輩恐怕也是不敢輕易靠近。
老道走在第一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說來也奇怪,這種古樸的兩扇開的院門應該兩邊都有門環(huán),用來給來人叩門用,但是這扇門卻沒有。
按理說這種少見的山中府邸,同時又處在地下秘谷之中,肯定是什么遺跡之類的了,根本不可能有人。
老道這么做只是出于禮貌,或者說是為了試探一下有沒有機關之類的,這種地方硬闖的話可能會觸發(fā)某種機關,而開門的方法可能有無數(shù)種,敲門只是其中之一。
不過老道的舉動并沒有得到什么回應,門內一絲異響都沒有。
“這周圍的墻上連個燈架都沒有,哪像是有機關的樣子?!蔽年栒伊艘蝗ψ灶欁缘卣f道。
張生由于背傷,走的稍微有些慢,這才來到近處,剛剛停下腳步,只聽嘎吱一聲,兩扇大門一左一右向內緩緩打開。
老道示意文陽退后一步,看了張生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
“張生,文陽,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危險與機遇,我是肯定要走一遭,當年被傳送至此,肯定與這破軍府有關系,你二人自己決定吧?!?p> 張生倒是沒什么,文陽倒是有些躊躇起來。她此行的目的是拿到地陽果擺脫婚事,如今地陽果還沒到手,外一進入這里耽誤了時間,豈不是全都毀了。
老道似乎看出了文陽的顧慮,沖她說到:
“為師知道你的顧慮,而且也不建議你進入這里,這里似乎與張生有些關聯(lián)。而且從之前幾日的異象來看,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變天了,仙元氣已經(jīng)開始滲入這一界了,還記得昨日為師跟你說過的話吧?”
張生有些沒聽懂老道跟文陽說的,昨日他倆說什么了?
文陽點了點頭,看到一臉不解的張生出言解釋道:“師父昨天跟我卜了一卦,說我的機緣在外面不在這里,所以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這話文陽似乎又下定了決心,看向二人說到:
“師父、師弟,那我就在這里等三天,三天之后若是你們二人還未出現(xiàn),那文陽便自行離去,如果外面像師父所說那般變化,那他日文陽修為有所進步之時必定回來再探究竟?!?p> 如果這府中有什么危險連老道都解決不了,那她文陽進去也是白送一條命,如果真能像老道所說的能憑借聚靈決成就一番,這才是老道想看到的。
聽到此言,老道也是失聲一笑點了點頭,這丫頭就不知道盼著點兒好的。
“去吧?!?p> 說完老道便踏前兩步進入門中,張生和后面的文陽只見到老道沒入門中的黑暗之中,眨眼間就沒了身影。
張生與師姐告了個辭,一轉身也踏入門中消失不見。
文陽有些緊張地看著二人消失在了大門之中,隨后大門便迅速的關上了。
之前有師父和師弟在,她倒也并沒有覺得這地方有多陰森,現(xiàn)在只剩她一個,雖然老道留下的亮光還在,但是看看向上的石階和破軍府的周圍,文陽還是不禁抱了抱胳膊。
很快,她便想起老道臨走時候說的話,立刻找了一處最亮的地方坐下來運轉聚靈決。
果然,這里所謂的仙元氣雖然沒有上面那么充裕,但是也存在,估計是之前滲透下來的,仙元氣通過聚靈決從體外吸收進入到體內,化成一縷縷元力滲入到四肢百骸,這種感覺是她之前修行聚靈決時前所未有的。
文陽感覺到不光頭腦,連身體機能甚至經(jīng)脈都在不斷變化,雖然這種變化微乎其微,但是處在這種極靜之地,沒有任何外界干擾,周遭或者體內的一切變化她都可以感受的一清二楚。
再說老道這邊,一腳踏入破軍府的大門,有一刻短暫的失神。這種感覺讓他似曾相識,便是當年使用上古挪移令時候的那種感覺。
而眼前的大殿和殿頂?shù)男浅阶尷系篮秃竺孢M來的張生都目瞪口呆。
……
東陽王此時正焦頭爛額的處理著政務。
接連幾日的異象伴隨著之前文陽公主傳出去的修仙者存在的話,令民間早已經(jīng)是亂成一鍋粥了,有一部分人覺得岌岌可危,因為有傳言說他們東陽國的修士招惹了天上的真正的神仙,會帶來滅頂之災。還有的人則是開始燒香請神,希望哪一天仙人降世之時可以福澤臨身。
文陽公主的試煉一事早已被眾人忘得一干二凈,三日之約也很快便到。
距離眾人下斷崖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正午是文陽公主約定的時辰。東陽王從文陽的貼身丫鬟那里得知她偷偷下了斷崖,早就擔心的不行,今日更是帶著皇城禁軍親自坐鎮(zhèn)斷崖旁等待消息。
第一個上來的是一個短發(fā)青年,東陽王記得他也是當日宴席當中的一位,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沒有得到地陽果。
很快又有幾人相繼歸來,包括雷家的二公子,除了文陽公主和齊墨,其他人東陽王并不是很上心。
沒多久,齊墨也順著繩索上來,這種繩索上面有很多扣環(huán),下去時候一點一點操作,上來只需要一扣,便可緩緩上升,并且可以多次使用,一條繩索可以連續(xù)送多人上行。
齊墨沖著東陽王施了一禮,環(huán)視一周并沒有看到文陽公主的影子,眉頭微微一皺。
東陽王向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似乎知道東陽王要問什么,齊墨直接低聲說道:
“齊墨見過東陽王,在下并沒有與公主同行,所以了解不多?!?p> 聞聽此言東陽王嘆息一聲又走了回去,心說難道這丫頭難道出了什么意外?
該上來的人幾乎都上來了,時間已過,還有不少沒來參加斷崖試煉的應該早就走了。眾方勢力經(jīng)過互相詢問發(fā)現(xiàn)都沒有獲得地陽果,便陸續(xù)告辭,本來的話至少會留到最后看看誰會有此機會獲得駙馬之位,但是這幾日外界的變化讓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
約定時間已過,并沒有人得到文陽公主口中所謂的地陽果,那文陽公主的婚事也只能往后放了。大多數(shù)人并不知道文陽公主也跟著下了斷崖,只是以為其大失所望所以沒來現(xiàn)場,倒是東陽王親自來讓他們不明所以。
天色漸暗,諸方勢力陸續(xù)告辭,剩下的人并不多,東陽王此時都沒有心思宣布關于婚事的任何后續(xù)決定了,直接安排人送走各方。
“不會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東陽王也不敢想太多不好的結果,只好先行回宮,讓人不分晝夜交替在此把守,一有公主的消息立刻上報。
在回程路上的齊墨則開始研究起周圍多出的仙元氣來,作為一名煉氣初期的修士,曾經(jīng)吸收過一些師尊為他聚來的靈氣,但是也僅僅只有那一次。
從此以后,齊墨便在沒有碰到過靈氣,雖然這種機會只有過一次,不過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也使得他記憶深刻。
但是當他下入秘谷之后,空中接連的異象他看到了,而且隨后他便也感受到周圍的空氣中多了一種特殊的存在,不是靈氣,但似乎勝似靈氣,齊墨暫時稱之為新靈氣。
當時他并沒有敢直接吸收入體煉化,而是決定回去之后問一問師尊再說。
直到他走出秘谷,發(fā)現(xiàn)外面的這種新靈氣幾乎已經(jīng)占據(jù)主導。這讓他下定決心,看看能不能試著吸收煉化一部分。
齊墨從顯陽道人那里學習了一整套真炎決,自然也包含如何吸收靈氣并煉化成靈力。
他也不知道這種類似靈氣的物質能不能被這法決吸收并煉化,但是總歸要試上一試才知。
真炎決運轉起來,四周的特殊氣體開始慢慢向他匯聚而來,有多慢?要多慢有多慢!
“不管了,吸收一點是一點?!?p> 齊墨一咬牙,將體內之前僅存不多的靈力全部注入,丹田之上暢通無阻,隨著一絲絲特殊氣體被他吸入身體,漸漸的他有一種比初入煉氣期時還要奇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