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藏在雕像中的那些修仙者是什么勢力的?
其次,他們這么多人隱藏在城中的目的是什么?
最后,他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宇文家族?
越到這種時候,張生分析時候的條理就越清晰。
第一時間他想到的就是死修,從入城那天宇文洛跟他們說的話能看出死修并不是完全放棄了對宇文城的騷擾。
如果是這樣的話,藏著死修們的雕像應(yīng)該是最近這兩天進城的。死修在城外進入雕像中藏好,再分批次運送進來。
不過這還需要雕像具有遮掩神識的功能,否則可瞞不過城門隱藏暗哨的神識,不過這點如果會那種特殊陣法的話倒也可以達(dá)成。
這樣只需多運送幾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數(shù)十名死修送進宇文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目的就不用說了,在城中他們想做什么對宇文城不利的事情都很容易達(dá)成。
至于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宇文家族,他覺得還不是時候。
起碼要弄清楚了這幫死修的具體目標(biāo)之后再說,打草驚蛇或許會引起他們更加瘋狂的報復(fù)。
他并不覺得宇文家族會容忍這幫死修在他們眼皮底下呆上哪怕一刻鐘。
最重要的是,能這樣瞞天過海單靠死修是不可能達(dá)成的,他們在宇文城甚至宇文家族內(nèi)一定有內(nèi)應(yīng),要先將揪出這個人揪出來。
或者,讓他自己露出馬腳。
最后就是這個商鋪老板的問題了,他是不是商鋪本來的擁有者張生并不知道,反正剛剛那個老板應(yīng)該不是死修,因為他身上并不具備死修的特征。
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店鋪老板本人,也有可能是受到了別人的脅迫,比如將他的家人抓起來作為人質(zhì)讓他做事之類的,如果是這樣,到時候還得順手幫他一把。
先回去再說,這事兒他一個人不好辦,要先告訴齊墨他們,然后找個機會再去拜訪一下代理家主宇文洛,最好能從他那邊知道一些這兩天關(guān)于死修動向的信息。
回到神匠府,他將兩個石獅子小心翼翼地擺放在院門外的左右兩側(cè),這樣再一看整個門面,氣勢一下就提升了不少。
祁笙他們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門外的動靜,出來就看到了門口多出來的兩個石獅子,然后一拍腦門說道:
“我就說總覺著少點兒什么,原來是差在這兒了。”
“這次去還有些意外收獲,一會兒進去再跟你們說。”張生摸了摸石獅子上的灰說道。
“意外收獲?”
齊墨這時也走了過來,看了眼石獅子之后跟張生說道:“剛才宇文家族來人了,說讓我們這兩天有空去他們府上坐一坐。”
“哦?看來宇文洛那邊也有所發(fā)現(xiàn)了?”張生覺得宇文家族那邊掌握的情報可能跟自己掌握的不一樣,否則他們也不會派人來只說有空去坐一坐。
難道宇文家族有了東州盟的幾位筑基境幫手之后還不夠穩(wěn)?還要再搭上他們這邊?看來實際情況并不是很樂觀啊。
走近前殿,祁笙簡單整理了一下先暫時堆在地上的書冊然后說道:“反正早晚我都要去宇文家族的府上拜訪一下的,你們也要一起去么?”
“去之前我先跟你們說個事……”
“很重要嗎?”
“一般重要……”
聽到張生這么說,祁笙拿出了幾張符紙扔在四周,嘴里念叨了一句法決,然后只見那些符紙發(fā)出了淡淡的光芒,互相之間相連起來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球形屏障。
“簡易陣法,隔音用的?!逼铙辖忉屃艘幌率疽馑麄兙瓦M到屏障的范圍內(nèi)。
既然要說的事帶上了重要二字,那么就要注意一些了,雖然不一定隔墻有耳,但是有道保險還是好的。
“祁兄可以啊,煉器丹藥陣法樣樣精通?!睆埳芍缘刭澝懒艘痪?。
“嘿嘿,雕蟲小技,上不得臺面?!?p> 甄小凡應(yīng)該在修煉呢,自從拜了師以后,從祁笙那里學(xué)來了天匠決的甄小凡一有空就在修煉,跟張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件事以他目前的修為也幫不上什么忙,所以就不打擾他了,讓他專心修煉早日突破到筑基境才是正事。
三人都進入這簡易的隔音陣法里之后,張生將今天上午發(fā)生的事情和他的一些猜測告訴了另外二人。
當(dāng)他說到發(fā)現(xiàn)雕像中可能隱藏了大量死修的時候,就連祁笙也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他仿佛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了張生當(dāng)時感受到的寒意了。
齊墨也是皺了皺眉,這么多死修一動不動地藏在雕像之中,顯然有很大的圖謀。
他倆很識趣地沒有問張生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連神識都發(fā)現(xiàn)不了的氣息之事,畢竟也是一同戰(zhàn)斗過,他們知道張生有一種獨門法決,可以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氣息。
“事情就是這樣,而且我懷疑宇文家族有內(nèi)鬼,所以我們很有必要去一趟宇文府了?!?p> “這事你打算直接告訴宇文洛?”齊墨很好奇張生要如何應(yīng)對這件事。
后者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說,去看看,要是能找到內(nèi)鬼就好,找不到再說?!?p> 祁笙二人點了點頭,然后他收回了隔音符,想了一下,給甄小凡留了個字條,三人便出發(fā)前往宇文府了。
之前宇文家族來人的時候就順便告知了他們宇文府的位置,他們出了院子就直奔宇文府而去了。
……
宇文府。
代理家主宇文洛此時完全無心修煉了,因為安靜了幾天的死修終于有動靜了,雖然動靜還不是很大,但是他覺得死修們等不及了。
從死修們這兩天的一直蟄伏來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不過他已經(jīng)布下了足夠的人手,設(shè)下了多處圈套,就連他一直擔(dān)憂的筑基境修士戰(zhàn)力不夠的問題現(xiàn)在也因為東州盟的到來而緩解了許多。
“報代理家主,一位自稱祁笙的人前來拜訪?!蓖蝗婚T外傳來侍衛(wèi)的通報。
宇文洛眼前一亮,他記得很清楚,也知道這位與東州盟一同進城的筑基境修士在城中剛剛大手筆買下了一莊院子。
這上午才讓人去通知他們有空來坐坐,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快請?!彼贿呎f道,一邊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桌面,隨便找了兩張紙蓋住了桌子上的城防圖。
大門打開,祁笙三人走了進來,宇文洛連忙上前兩步迎接,雖然他是代理家主又是城主,但是人家卻是實打?qū)嵉闹掣呤?,這點禮節(jié)還是要有的。
“宇文兄別來無恙啊?!逼铙弦簧蟻砭陀眠@種稱呼,宇文洛聽了心中一喜,看來這位看起來很好說話而且似乎有求于他。
“祁兄,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了,我的禮物你可還滿意?”宇文洛見到祁笙上來就這么自來熟自然也是笑呵呵地回應(yīng)道。
禮物自然是為祁笙準(zhǔn)備的喬遷落戶之禮,上午命人一同送去的,是一個很精致的銅樹擺件,大概就是招財?shù)囊馑?,被祁笙暫時擺在主殿了。
“滿意,當(dāng)然滿意,宇文兄太客氣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來宇文城做生意的,真是神機妙算啊。”祁笙自然不是客套,他身為煉器師,對于各種稀奇古怪的擺件裝飾同樣很感興趣,宇文洛送的那個銅樹擺件他確實很喜歡,不然也不會擺在主殿。
“那就好那就好,嗯……還不知道這兩位道友如何稱呼?”宇文洛看向祁笙身后的二人問道。
還沒等張生他們說話,祁笙搶先說道:“啊,這位叫張生,這位叫齊墨,都是我的門下弟子?!?p> 張生已經(jīng)猜到了他會這么說,所以并沒有什么表情,簡單打了下招呼就過了。
“哦?莫非都是祁道友那神匠府的弟子?”
“正是。”祁笙也沒有絲毫意外,城中肯定遍布了宇文家族的暗哨,尤其在這種關(guān)鍵時期,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能傳入宇文洛的耳朵里,更何況他這大動干戈設(shè)立了神匠府。
“祁兄可否簡單說一說這神匠府的規(guī)模等等?”宇文洛雖然知道祁笙這邊弄出來了一個神匠府,但是除了名字和這幾個人,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令人去查也什么都沒查到,都說沒聽過這個勢力。
祁笙聽聞這話突然認(rèn)真了起來,神色凝重地看著宇文洛說道:“不知道宇文城主值不值得在下信任?!?p> 宇文洛一聽這話心里納悶,不就讓你說說你們這坡府的來歷嗎,至于么……不過雖然心里這么想,嘴上卻給足了面子地說道:
“當(dāng)然,我們宇文家族如何對待朋友在東州誰不知道,就算祁兄信不過在下,也要信得過宇文家族數(shù)百年的信譽,只要你這神匠宗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絕對可以信任我們宇文家族?!?p> 宇文洛這話說的滴水不漏,不信他可以,但是你要信宇文家族,這不是廢話,宇文家族現(xiàn)在不就是你說了算。
不過祁笙也是這么一問,他早都打聽好了,況且天匠宗離這里這么遠(yuǎn),宇文家族不可能跟天匠宗有什么過節(jié)。
而且他的身份一旦告訴宇文洛之后,就相當(dāng)于天匠宗在宇文城落了分戶,以天匠宮現(xiàn)在的威名,宇文家族巴結(jié)都來不及。
“我這神匠府其實是打個掩護,我的真實身份是天匠宗的弟子。”祁笙說完這話果然從宇文洛的臉上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表情。
震驚,不敢相信,天匠宗他宇文洛當(dāng)然知道,就別說天匠宗了,就東州盟那個叫趙夏的北山宗的弟子就已經(jīng)傲的有些不把他們家族放在眼里了。
跟天匠宗一比,什么廣元境中州三大宗,都靠邊站,廣元境最強的這三個宗門加一起都頂不上人天匠宗。
光是天天上門求著天匠宗煉器的那幾個大宗門,隨便拉出來一個就能滅了他們。
這祁笙居然是天匠宗的?據(jù)他所知,天匠宗所在的軒轅境與他們廣元境中間隔了整整兩大境域,他居然不遠(yuǎn)萬里來到這小小的廣元境?
雖然震驚,但是他并沒有立刻相信,不過也沒有直接否定對方。
“這天匠宗距離我們還是有些遙遠(yuǎn),雖然天匠宗的大名相傳甚遠(yuǎn),但是不知……”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祁笙就拿出了他那個“祖?zhèn)鳌倍敷疫f給了宇文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