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慕兮出來,慕棉率先迎了上來,“姑娘醒了,王爺現(xiàn)在可是要洗漱?”
“嗯,你們先進(jìn)去服侍王爺起身,我去廚房看看?!?p> 臥室里,慕棉慕楸端了洗漱用具進(jìn)去時(shí),慕傾玨已經(jīng)自己穿好了衣服。
“她人呢?”
見進(jìn)來的不是那個小女人,慕傾玨不滿地皺眉。
“姑娘去廚房給王爺準(zhǔn)備早膳了?!?p> 怕慕傾玨誤會是她們這些下人偷懶,慕棉又解釋道:“姑娘吩咐過,以后王爺?shù)纳攀扯加伤H自準(zhǔn)備。”
慕傾玨沒再多問,他接過慕楸遞來的帕子,擦了下臉。
慕棉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回稟道:“王爺,屬下覺得姑娘她有些行為與……”
她話沒說完,便被慕傾玨打斷。
“本王是讓你們?nèi)シ趟?,不是監(jiān)視,懂?”
慕棉慚愧,慌忙跪下請罪,“屬下該死,以后絕不再犯。”
慕傾玨神色淡漠,“自己去領(lǐng)罰?!?p> “是?!?p> 慕棉退下。
“你也有話要說?”
慕傾玨目光望向幾次欲言又止的慕楸。
她一向沉默寡言,很少有主動張口的時(shí)候,今日倒是稀奇。
慕楸垂眸,淡聲道:“屬下見姑娘屋里有只小獸,看著有點(diǎn)眼熟?!?p> “小獸?”
慕傾玨有點(diǎn)好奇,他給了蘇慕兮足夠的尊重,是以并未讓慕棉她們匯報(bào)她每日的一舉一動。
只要她不私自出府,他不會干涉她在府中的自由。
但這突然冒出來的小獸是怎么回事?
“那小獸長得狼不像狼,狗不像狗的,兇的很,就只親近姑娘一個人?!?p> 慕楸早上發(fā)現(xiàn)它的時(shí)候,覺得挺可愛,想擼下它的毛,結(jié)果差點(diǎn)被它給咬了。
姑娘說那小家伙兒是從狗洞鉆進(jìn)王府的。
誰信呢?
他們王府再年久失修,那也是沒有狗洞的。
那個性子像極了阿辭小姐的女人,編起瞎話來,眼都不帶眨的。
“去捉來給本王瞧瞧?!?p> 慕傾玨來了興趣,很多年前,府里也是有一只這樣的寵物的,只是后來……
“這事兒王爺?shù)谜夷教?。?p> 慕楸滿臉拒絕地推脫。
她面癱的程度一向跟慕傾玨有的一拼,今天能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也是活久見了。
“慕桃現(xiàn)在深得姑娘信任,姑娘的愛寵也只有她敢碰。”
說起慕桃,慕楸心里還有些不爽,那貨一個暗衛(wèi),最近在姑娘面前現(xiàn)身現(xiàn)的可勤快了。
真當(dāng)她跟慕棉是眼瞎的,看不見她有事沒事就往姑娘身邊湊呢。
“你這是在嫉妒?”
慕傾玨覺得那個小女人挺能耐,一個月不到的時(shí)間,就把他安置在她身邊的人又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
“屬下沒有。”
慕楸也被剛剛自己的那番話驚到,她什么時(shí)候變得如此小心眼了?
“本王剛同慕棉說的話,你和慕桃也要謹(jǐn)記,以后蘇慕兮就是你們的主子,莫要做讓她不高興的事?!?p> “是。”
慕楸從臥室里出來時(shí),正碰上提了食盒進(jìn)來的蘇慕兮。
她趕忙迎了上去,接過她手中的東西。
“王爺洗漱好了嗎?”
蘇慕兮搓了搓有些冰涼的手。
“嗯,在屋里等姑娘呢。”
慕楸見她沒急著進(jìn)去,而是先去暖爐前,驅(qū)走了一身的寒氣,才又重新接過她手中的食盒。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p> 走到了臥室門口,蘇慕兮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一想起早上是從那個男人懷里醒來的,她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臉也有些發(fā)燙。
“你要在外面站多久?”
還不及她敲門,里面便傳出了慕傾玨低沉的嗓音。
蘇慕兮提著食盒的手微微一僵,只得硬著頭皮,推門進(jìn)去。
“王爺可是餓了吧,我煮了魚片粥,趁熱來喝?!?p> 她將食盒里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擺放在桌子上,除了粥,還有幾樣小菜和面點(diǎn)。
昨夜許是在他懷里睡的太過安穩(wěn),她沒能早起。
不過好在食材她昨晚就處理的差不多了,也算趕得及。
慕傾玨自己操控著輪椅來到桌邊,他拉過她的手,感受了一下溫度,還好不算太涼。
“身子不舒服,這些活就交給下人去做。”
他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語氣不太好,“本王沒那么挑食。”
蘇慕兮靠在他懷里,有點(diǎn)心虛,但既然已經(jīng)騙他說自己來了月事,便趁此多謀點(diǎn)福利好了。
“那王爺今天放我一天假吧,我想回自己院兒里休息。”
今天是臘月十五,又一個望日,也是她體內(nèi)寒毒發(fā)作的日子,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毒發(fā)的丑樣子。
“你這有點(diǎn)恃寵而驕。”
他收緊了手臂,下頜枕著她柔軟的發(fā)頂。
她身上沾染了一些廚房里的油煙味,給她平添了一絲煙火氣,很有家的感覺。
蘇慕兮伸手圈住了他修健的腰身,小臉在他胸前蹭了蹭,極盡討好道:“王爺都說是恃寵而驕了,那當(dāng)然是要趁王爺寵我的時(shí)候,趕緊驕,不然等哪日王爺厭倦我了,就沒機(jī)會了?!?p> 她沒做多想,只是隨口的玩笑話,沒料到他卻變得嚴(yán)肅起來。
“本王不是寡情薄幸之人?!?p> 蘇慕兮微微一怔,她揚(yáng)起頭,對上他灼灼的目光,心口卻是一窒。
他有多長情,她又豈會不知?
這個傻瓜,他本是天之驕子,太宗皇帝最初屬意的繼承人。
若非因?yàn)樗?,別說是慕瑾辰了,就是先帝都沒機(jī)會坐上那個位置。
他為了她,連天下都可以不要,她又怎么會質(zhì)疑他對她的感情呢?
“王爺快用膳吧,魚片粥涼了就不好喝了。”
她從他懷里退出來,開始幫他盛粥布菜。
慕傾玨知道她在轉(zhuǎn)移話題,也沒再繼續(xù)。
他接過她遞來的魚片粥,還沒嘗,便聞到了魚肉的鮮香,立刻就有了食欲。
吃過早飯,蘇慕兮得了慕傾玨的批準(zhǔn),便回了梔苑。
暖閣中,正窩在暖爐旁打盹的小白嗅到熟悉的氣息,立刻支棱了起來。
在蘇慕兮剛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它又如只靈活的猴子一樣竄進(jìn)了她懷里。
看的跟在后面的慕楸心里愈發(fā)酸溜溜的。
這小狼狗慣會爭寵,怕是以后王爺都比不過它在姑娘心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