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圍困
左鹿蠡王屠祿軍帳中，發(fā)出陣陣女人的慘叫。門口的衛(wèi)兵，聽到里面的叫聲，不知是興奮還是害怕，都不自然地扭捏著。
迎面走來兩個大人物——一個是曲射部落的可汗金炎，第二個人是婁煩部落的呼延相。前者腰寬體胖，大氈帽下一頭蓬亂黑發(fā)和胡子占據(jù)了臉的大半面積。后者清瘦，身披貂皮大衣，修長的臉上高高的美人尖和嘴角上的小八字胡讓整個人顯得精神力挺。
門口兩個衛(wèi)兵不自覺站直了身子，看到兩個可汗想進(jìn)去，立刻伸手?jǐn)r了下來。
金炎和呼延相聽到里面的慘叫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在里面？”順嘴一問邊上的親衛(wèi)。
“是的，大人！”
于是兩個可汗只得回避等候在一旁。
“這次跟隨左鹿蟸王前來的有四個部族，分別是左鹿蟸王屠祿的月氏部族，太子哲耶的東胡部族，呼延相的婁煩部族。這次南征屠祿的月氏部族占了絕對主力，我們其他幾個部族都是配合作用?！苯鹧酌有≌f說道。
“而且左賢王太子那一只東胡部族一直是左鹿蟸王的眼中釘?shù)拇嬖凇Ｅc其說是來助陣的，不如說是大可汗用來監(jiān)視左鹿蟸王的。”呼延相補充說道。
“如果這是屠祿不能大功告成，那他基本沒了翻身機(jī)會，我們也就不用追隨他了！”金炎眼角出現(xiàn)的憤怒。
“這時候還在玩女人，這么久一座這么小的城都拿不下來！哼！”婁煩也面露兇光。
這是屠祿的營帳中女人的叫聲好像停止了，兩個親衛(wèi)被呼喚了進(jìn)去。不一會，一個親衛(wèi)出來招呼兩個可汗進(jìn)帳。
兩個可汗走進(jìn)營帳中看到中庭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這是上次攻打車師后國的戰(zhàn)利品。只見她渾身是傷衣不蔽體暈厥了過去，那個可憐的女人已經(jīng)被抬了下去。兩個可汗也不多看一眼自顧自走到了屠祿的案前。
“兩位可汗請就坐！”說個人紛紛落座。
“大王，左賢王太子殿下，他自個帶了一千五百人離開了軍營，不知去了哪里！”金炎說道。
屠祿皮膚黝黑，光著頭，半裸著正往身上穿衣，拿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疤酉肴ツ木腿ツ?，不用向我匯報，我現(xiàn)在最頭疼的是眼前這座金蒲城怎么就是打不下來，后車師國我們都輕易拿下了！”屠祿能正確估量自己的實力，眼下他必須要打勝仗來鞏固自己的實力，讓更多部落愿意追隨自己，匈奴部落只跟隨強者，只跟隨絕對實力。
“我們硬攻城的話太傷，已經(jīng)損失兩千左右將士，再這樣下去，我怕軍心動搖！”婁煩焦急說道。
“大王，我們都是站在您這邊的，才跟著你出來打仗，太子也太無視您的存在了，不給他點教訓(xùn)瞧瞧嗎？況且現(xiàn)在將士出門在外，誰都保不準(zhǔn)會出什么意外！您說不是嗎？”金炎諂媚的看了眼屠祿。
屠祿沒有露出半點細(xì)微表情：“好了，太子的事你們就別提了，眼下最要緊的事，是怎么把眼前這座該死的城給破了！”
“我們用了兩萬人來圍困兩三百人，是不是太虧了，這么多兵馬需要糧草維持，多待一天我們的損耗就越大。能不能留下兩三千人繼續(xù)圍困，其余人繼續(xù)南下打擊車師前國！這個釘子我們不拔也罷，讓他在銹在這里好了！大王！”婁煩繼續(xù)獻(xiàn)祭。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們這么多人拿不下區(qū)區(qū)三百人的城池，說出去丟的是我的臉。我們必須拿下這座城，才能振奮我們將士的士氣！才能繼續(xù)往下打！”屠祿遞過兩個空酒杯給兩個可汗?jié)M上；“兩位的好意我都知道，現(xiàn)實情況就這樣，我們還是得把這座城池拿下，拔出這顆釘子！辛苦二位再想想辦法！”
屠祿是清楚的，眼前這兩人也只是暫時依附自己，所有這一切只是暫時的，只要他松懈，主要他力量變?nèi)?，他們就會像狼群一樣沖上來把他啃食掉。
金炎婁煩接過酒一口喝了下去。
“大王請跟我來！我?guī)ト€地方！”婁煩說著引路在前出了大帳。
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傷兵營帳，這里傷兵和照顧的人見大王帶人過來都行禮。屠祿示意大家不必行禮，眼前是一股惡臭撲鼻，蚊子蒼蠅到處飛著，地上一片狼藉，嘔吐物遍地都是。還不斷有新的病人被抬了進(jìn)來！
“這是什么回事！”屠祿問到。
金炎拿過一塊布給屠祿大王捂住口鼻，“大王，可能要爆發(fā)疫病，您看這情況我們能堅持多久？大王堅城不可怕，可怕的是這疫病會讓將士們提不起刀！”金炎說道。
“容我想想！”屠祿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再多一分鐘，于是邊匆匆離開了傷兵營帳！
回營帳的屠祿叫來了巫師，讓他們開一場驅(qū)邪驅(qū)魔的祭祀活動，穩(wěn)定下人心。接著又找來工匠大作，命令他們開始挖隧道，之前天氣太冷，大地全是凍土，凍得堅硬無法開鑿?，F(xiàn)在好了，我們可以挖地道，從地下進(jìn)攻突入內(nèi)部，再他們內(nèi)部炸開花，拿下這座堅城！
另外屠祿還派了漢人俘虜去城下勸降，許與金蒲城將士豐厚待遇，只要他們開成投降。
金蒲城外，屠祿帶著一眾將士再外圍看著這場勸降。派過去勸降的是一個老人，老人一瘸一拐的往城樓下走著。上面將士看到后立即叫來了耿恭等主要將領(lǐng)。
老人衣服破爛，頭發(fā)蓬松，用僅剩的力氣對著城頭喊著：“我要見城主，耿恭將軍！各位將士行行好，開開門，讓我進(jìn)去！”城樓上默然得看著他沒有做任何反應(yīng)。老人回頭看看匈奴人的正營，也就一直尷尬矗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耿恭來到城樓上，了解情況后，對老頭說道：“老頭，你回去吧，讓左鹿蟸王屠祿自己來！”
左鹿蟸王聽到后，命令手下的神箭手，一箭射穿了那老人的腦袋。老人應(yīng)聲倒地，戰(zhàn)場上多了一具尸體而已。左鹿蟸王屠祿氣的咬牙切齒，等他攻入城門一定把里面的人千刀萬剮。接下來只能看挖隧道的工匠了，幾十名苦力日夜不停挖，也需要十來天的功夫。還需要焦急等待。
祭祀儀式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只見三丈長寬的高臺上開始去魔亂舞起來，巫師們一起吟唱著。匈奴人信封這種東西，他們認(rèn)為這種祭祀活動能給他們注入力量，周圍參觀的軍士都齊齊跪拜在周圍。儀式的最后拖上來幾個漢人，把他們一個個頭顱砍了下來，場面異常血腥，匈奴人則跪拜更加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