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能夠需要顧景曜親自動手的事情已經不多了,想到這里他不由得看了衛(wèi)若安一眼,他在她的身上的確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但是作為衛(wèi)若安的老師,對于一般人來講也許會羨慕嫉妒恨,但是對于同樣聰慧的顧景曜來講,唯一的感覺便是省心,有一個不會問東問西的學生,實在是太省心了。
如若衛(wèi)若安真的愚笨,顧景曜也不確定他還會不會有這個耐心。
好在并沒有如果,這是一個聰明而又有天賦的人。
顧景曜沒有回答衛(wèi)若安的問題,而是轉而說道:“繼續(xù)!”
衛(wèi)若安不滿的說道:“就算讓我學,休息時間總該有的吧!”
“休息?東西沒學完還想休息?”顧景曜繼而冷冰冰的重復道:“繼續(xù)!”
繼續(xù)什么?繼續(xù)學唄!
有了描摹的字帖,雖然衛(wèi)若安最開始的時候感覺到別扭,但是她的風格不過是初成罷了!還沒到難以改變的地步,所以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有幾分別扭之外。
慢慢的她手中的字跡與字帖上越來越像,甚至顧景曜看著衛(wèi)若安一點一滴的改變,心中有驚訝,但是更多的是滿意。
除了需要在筆墨紙硯上,砸進去大量的銀子之外,練字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而靈霄舫自然不會缺少銀子,甚至這點錢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改變字跡風格的事情進展很順利,然而當教到繪畫的時候,卻是出乎意料的困難。
顧景曜就是按照自己學習的方法,教導學生,換做是一般人,不是學生將老師趕走了,便是老師將學生趕走了。
繪畫也是如此,皆是從最開始的描摹進行。
然而衛(wèi)若安描摹的畫作不能說難看,只能說一模一樣,甚至比之原版的畫作還帶有十足的匠氣,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性。
顧景曜對此自然是有千百般的吐糟要說,然而看著累得已經快要睡著的衛(wèi)若安,他終究還是將話咽回去了。
畢竟是第一次學,比之那些蠢貨,已經強了不少,不能要求那么高,人無完人!
顧景曜不斷在心里勸著自己。
好歹衛(wèi)若安看起來還是一個可塑之才,而不是一個榆木腦袋。
此時此刻衛(wèi)若安已經睡著了,但是作為教主的顧景曜,最多也是選擇轉身離開,至于說將人放到床上,讓她睡一個安穩(wěn)覺的事情,壓根就不可能存在。
顧景曜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體諒人的家伙,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于是衛(wèi)若安就在亂糟糟的房間內累的睡著了,而顧景曜直接離開了,不過明日他肯定會再來的。
司徒悅雖然比不得教主清閑,但是仍舊抽出時間默默的在角落里親自盯著。
顧景曜一出來便察覺到司徒悅的蹤跡,然而他卻是什么都沒說,只是腳步微頓,然后若無其事的離開。
司徒悅再三的確認教主不會再回來后,才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入目便是,滿屋子的書籍,然后才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衛(wèi)若安。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將人安放在床上后,才有心觀察整個房間。
然而司徒悅什么都做不了,對于多出來的東西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最多就是像剛剛一樣,將已經累得不行的衛(wèi)若安放在床上。
司徒悅最終也只能默默的退出房間。
原本衛(wèi)若安累得不行,第二日仍舊覺得腦袋沉沉的,哪怕顧景曜親自拿著棋盤進來了,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睡得格外香甜。
顧景曜可不會心疼衛(wèi)若安,別說她從始至終都未曾調動過精神力,哪怕她真的調動了,也不會有任何效果。
因為以顧景曜的武功,壓根就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更別提心軟了。
即便真的心中有所念想,會產生波瀾,心狠手辣的教主,又為何要手下留情呢!
他的第一反應定然是直接動手殺人,免除后患!
而顧景曜看著床上似乎連叫都叫不醒的衛(wèi)若安,卻是直接一掌將人推到了床里。
頓時衛(wèi)若安便醒過來了,同時嘴里猛吸了一口冷氣。
她不是被人推醒的,而是痛醒的!
顧景曜親自拿來的東西,自然是他在意的,哪怕嘴上并不承認這一點,但是從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夠看出來。
但是顯然對于衛(wèi)若安,他就沒有那么在意了,否則也不會毫不客氣的將其推到里面,給棋盤騰地方。
司徒悅的房間雖然的確不小,但是武力已經擺滿了書籍,連下腳的地方都僅僅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更別提找地方放置棋盤了。
而顧景曜也不希望將手中的棋盤隨意擺放,干干凈凈的床上,顯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衛(wèi)若安用手不輕不重的揉著額頭,眼睛里蘊含著怒火,然而話到嘴邊,卻只能強忍著怒火道:“你在做什么!”
顧景曜無論是臉上,還是心里,皆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他直接坐在棋盤的一端,頭也不抬的說道:“今日學琴和棋?!?p> 衛(wèi)若安咬牙切齒的看向自說自話,甚至還理所當然的顧景曜,氣哼哼的說道:“現(xiàn)在,未免太早了吧!”
顧景曜斜眼看了她一眼,搖頭說道:“你都這個年紀了,才開始學,太晚了,好在人還算聰明,還不抓緊時間!”
衛(wèi)若安張大了嘴巴,委委屈屈的說道:“行刑前好歹還有一頓飽飯呢!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吧!”
“餓一頓死不了人,你想吃飯,下回便早點起!”顧景曜冷漠無情的皺眉道:“坐好!”
衛(wèi)若安將身上的被子團成一團,甩到一邊,皮笑肉不笑的坐到了對面。
棋盤上一個又一個方方正正的格子,還有棋盤上的兩個盒子,只讓衛(wèi)若安覺得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也不清楚這是什么,于是便直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重新將話語權交到對方的手上。
顧景曜也不廢話,將圍棋的規(guī)矩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衛(wèi)若安聽得霧里云里,眨眼睛道:“就是誰的棋子多,誰就是贏家!”
顧景曜稍稍楞了一下,然后突然哈哈大笑道:“沒錯,你這么理解也沒錯!”
誰的棋子多,誰就會贏!
就是這么簡單的道理,但是為何有些人就是不懂呢!
最開始的幾盤,衛(wèi)若安因為缺少經驗,也不懂慣常的套路,棋盤上每每到了最后,她所剩的棋子基本上寥寥無幾。
然而令顧景曜驚訝的是,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衛(wèi)若安便能夠與他打的平分秋色。
甚至他都不敢有絲毫分心,因為會給衛(wèi)若安可趁之機。
然而哪怕已經將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棋盤上,顧景曜仍舊輸?shù)袅艘痪帧?p>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在此之后,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平局,他再也未曾在棋盤上勝過衛(wèi)若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