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恐怕還不能走?!?p> 劉順見夏凡要走,開口留住他。
“又怎么了?”
夏凡回頭,耐心都快耗沒了。
經(jīng)過剛才這么一鬧,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他還得趕著去找客棧。
劉順心中苦澀,他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
“公子,你需要跟我去城主府一趟?!?p> “什么?”
夏凡不敢置信,臉色一改,神情嚴肅的盯著他。
“你的意思是要抓捕我?”
他不相信劉順不清楚他的背景,就算只是一知半解,那也是他惹不起的。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p> 劉順趕緊搖頭,不知為何,他看著夏凡由內(nèi)而外的貴族氣質(zhì),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提起這件事,但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出來。
“城主府有規(guī)矩,凡是在城內(nèi)動武的人,不管是何人,都要帶到衙門內(nèi)審問情況?!?p> 說是審問情況,無非是棍棒教育一番,情節(jié)嚴重的可能還有性命之憂。
“但是公子放心,我保證他們不會動你的,只是要你配合解釋一下,有我們幾個作證,肯定沒問題的。”
劉順看著夏凡不善的目光又趕緊解釋一句。
夏凡緊皺起眉頭。
“難道以我的背景還要去解釋這種事?”
劉順一聽臉色為難了,猶豫著說道,
“這種事情都是歸城主府的人直接做主的,就算我們的統(tǒng)領(lǐng)也不敢違背規(guī)矩,何況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隊長,更不敢私自放你離去?!?p> 劉順瞟了眼一旁的黑甲副隊長,示意還有旁人在。
夏凡算是明白了,劉順這憨貨就是不確定自己的背景有多大,要是僅僅只是和他們統(tǒng)領(lǐng)說得上話,這件事他還不敢為自己徇私。
站在劉順的角度,也能理解他,他一個剛剛被貶的金甲侍衛(wèi)怎么敢再冒風險呢。
不過對于他們這種欺軟怕硬的辦事風格,夏凡多少是有點不爽的。
他奶奶的難為人就有一手,一提到抓人就全他娘變成了一群吃白飯的。
夏凡沒好氣的甩出一塊令牌打在劉順的胸前。
雖然知道爛根不在他這小小的隊長身上,但這憨貨屬實讓人有些生氣。
劉順笨手笨腳的接住令牌,看著令牌上一個大大的“藥”字,他小聲的問道,
“公子,這是什么?”
“既然白執(zhí)的分量還不夠,不知道這塊令牌夠不夠?!?p> 夏凡佯裝生氣拋出一句。
心里的小心思被夏凡道破,劉順尷尬得嘿嘿一笑,隨后朝令牌看去,半響沒有說話。
夏凡疑惑得抬眸望了他一眼,看他一臉懵逼的樣子,瞬間人傻了,
“我說你丫不會不認識這塊令牌吧?!?p> “嘿嘿~”
劉順憨笑著,眼神閃爍的將令牌遞給夏凡,意思不言而喻。
他一個守城門的,在宗門內(nèi)也就是個外門子弟,能認識多少人物。
夏凡猛吸一口氣,堪堪抑制住心打人的沖動,接過令牌,心塞地在他手臂上拍了拍兩下。
“帶路!”
忍了好久,夏凡才道出這一句。
“去哪啊?!?p> 劉順看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夏凡,有些沒反應過來。
“當然是去城主府啊。”
夏凡終于忍無可忍了,他回過頭來,借著靈力跳起,用手在劉順的頭盔上敲了兩下,敲得邦邦響。
“小爺我要去看一下,到底是多蠢的城主才會選你這樣的憨貨進城衛(wèi)軍!”
劉順:“......”
......
城主府內(nèi)。
這里有維持日常城內(nèi)秩序的衙門,有護衛(wèi)軍城司,有關(guān)著重大罪犯的牢獄......
還有一個普普通通的深府小院。
這里住著整個玄靈城最為尊貴的人物。
就在這個寂靜的深夜,一位衙門長吏忐忑地敲開了院子的大門。
出來的是一位佝僂著背的長者。
“什么事?”
長者深沉的聲音響起,往日這時,可沒有人敢打擾小院的清凈。
長吏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將手上的東西遞上前。恭敬的說道,
“大人,這塊令牌下官覺得您應該瞧一瞧?!?p> “哦?”老者提起一些興趣,伸手抬起他手中的令牌,當看到令牌上的字的時候,老者神色一變,連忙問道,
“哪來的?”
老者不經(jīng)意間泄露的氣勢頓時讓長吏壓力倍增,他忽的意識到,剛才那小家伙說的話似乎是真的。
玄靈圣地長老的弟子啊,現(xiàn)在竟然被他們請到了衙門做客,長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他心驚膽顫地跟老者說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
“你是說,那孩子是迫不得已才拿出這塊令牌的。”
“是!”
長吏點點頭,生怕說錯了什么細節(jié)。
老者陷入了沉思,據(jù)他所知,藥無用根本沒有收過弟子,那老頭這幾百年來都呆在藥園,連藥峰的事都很少插足了,怎么可能突然出現(xiàn)一個弟子。
聽說那孩子年紀很小,難道是最近才收的?
那他為什么不拿出玄靈圣地的弟子令牌呢,在玄靈城,玄靈圣地的弟子身份可要比其他東西好使。
莫非是藥無用那老東西疏忽了,沒給他?
那還真有可能!
老者不可查覺的點了點頭,隨后出口吩咐道,
“你先回去安撫好他,老夫等下便來。”
長吏領(lǐng)命,知道了夏凡身份不簡單后,他是一刻也不敢停地朝衙門飛奔而去,生怕底下的那些個人給怠慢了。
老者則手抓著令牌,轉(zhuǎn)頭就往院內(nèi)走去。
他徑直來到府內(nèi)最幽靜的院子門口。
即使夜已深了,小院門口還是守著兩個丫鬟。
“馬管家,有什么事嗎?”
一個長得清秀的丫鬟見到來人,開口問道。
就是這剛剛讓長吏緊張得失了姿儀的老者,竟然僅僅是院內(nèi)的管家。
可見這院子里住著的人的身份有多恐怖。
“我有急事找沐丫頭,不知道她睡了沒有。”老者回答她的問題。
“小姐已經(jīng)...”
“馬伯伯,你進來吧,我還沒睡?!?p> 丫鬟的話還沒說完,院內(nèi)就傳來了一道溫婉的女聲。
老者也就是馬管家聽到這句話,隨即進了院子,剛走到院子中央,迎面就走來了一個女子。
她身穿淡綠羅衣,頸中掛著一串明珠,臉色白嫩無比,猶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來,雙目流動,秀眉纖長。
“馬伯伯我早都說過了,你要是有事找我,便直接進來就是,無須理會這些丫鬟?!?p> 馬管家聞言罕見地露出和藹的表情,
“無礙,再說了,丫頭你好歹也是這府里的掌事,在外人面前,我這管家還是要給你點面子的。”
沐曉努努嘴,鼻子略微皺起,像是在長輩面前賣乖。
“馬伯伯你又打趣我,什么掌事,我不過是替小姐管著這偌大的城主府而已,說起來還不如待在小姐身邊自在。”
“你這鬼靈精怪的丫頭,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這位置呢,還不知足。”
老者輕聲笑著。
“不說笑了,我這么晚來找你,其實是有個東西給你瞧瞧的?!?p> 老者將令牌遞給女子。
沐曉秀手接過,僅僅看了一眼,臉色突變,她驚慌地捂著小嘴,口中蹦出一句,
“藥伯伯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