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難得清靜
不管外頭如何風(fēng)云涌動,京郊莊子上還是一片的安寧。
一覺睡到中午,竟是姜蕊先醒的。
略想動動,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緊攬在懷里,額頭抵著周蘊的胸口,手也搭在他身上,一時就僵住了。
怎么睡成這樣?!
且頭還有些疼。
姜蕊蹙起眉頭輕輕搖了搖腦袋,可依舊不大想的全昨兒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當(dāng)然,依稀還是記得一點內(nèi)容的,比如她撞了周蘊的鼻子,疼痛記憶還是比較深刻。
再然后就是她跨坐到周蘊腿上,要給人家吹一吹,余下的就完全沒映像了。
這會子也猜到應(yīng)當(dāng)是自己喝醉了的緣故,登時就想找個地縫兒鉆進(jìn)去算了。
人家?guī)ヅ轀厝?,她竟還沒泡就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實在也太丟人了。
姜蕊一邊尷尬自責(zé),友一邊自我安慰,既然五皇子還這樣親昵的抱著她睡覺,應(yīng)當(dāng)是沒惱了她的。
不過有一說一,冬天被抱著睡,當(dāng)真是暖和的緊。
“醒了?”
正當(dāng)她腦海里走馬燈似的轉(zhuǎn)時,耳邊忽然傳來男子低沉慵懶的聲音。
姜蕊一瞬間身子就繃緊了。
悶聲悶氣的點頭,“剛醒?!?p> 只是聲音出口,卻不似平常那般清脆柔和,而是嘶啞的。
姜蕊下意識的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說難道是喝酒喝壞了嗓子?
卻不想這時候耳邊卻傳來周蘊十分愉悅的低笑。
而后便覺得自己的頭頂被人用下巴蹭了蹭。
“別擔(dān)心,過幾日就好了,或許是…皇妃昨兒在池子里,太熱情了些?!?p> 都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姜蕊可都是吃過豬肉的人了,哪里會聽不出來這是什么意思,登時一張臉就紅到了脖子根。
只是羞惱羞惱,害羞極了自然也就有些惱了。
暗恨周蘊故意調(diào)侃她,于是想都沒想,抬腳便照著周蘊的小腿來了一下子。
“殿下趁人之危,還要戲弄臣妾!”
“嘶——皇妃力氣不小啊?!?p> 周蘊半是假裝半是真有一點點疼,長吸一口氣,眉毛就略帶威脅的輕輕挑起。
手上也沒含糊,一下就抓住了姜蕊作亂的小腿,迫使她搭在了自己腰上。
也是這會子,姜蕊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只穿了一件寢衣,貼身的衣物是一件兒也沒有。
當(dāng)然了。
昨兒晚上是周蘊替她換的衣裳,累的要命,哪有那閑心還幫她穿戴齊整呢。
周蘊捕捉著懷中人兒臉上神色的變換,眸中便浮現(xiàn)出得逞的壞笑來。
“還鬧?”
“臣妾錯了,殿下恕罪……”
姜蕊立即服軟,聲音里還有些許顫抖。
不是害怕,是緊張。
現(xiàn)下這情況,感覺自己像砧板上的魚肉似的。
不過還好,周蘊沒打算真的做什么,只是想逗逗她,聽到她服軟,便也就松手了,但也沒忘了順手捏了捏那嬌嫩的玉腿。
惹得姜蕊一陣咬牙。
但周蘊到是利索,掀開被子就起身了。
屋里燃著火爐,也不算很冷。
隨即丹偌和落葵就進(jìn)來伺候了。
陳奉也進(jìn)來。
周蘊不喜歡丫鬟近身伺候,從前遇到過心思不正的,之后就開始反感了,所以一直都是陳奉。
兩人穿戴好了,就在一起用了午膳,而后周蘊就回前院去了。
莊子雖小,但也前后有一道垂花門隔開了在,也是分了前后院。
等他走了,姜蕊才坐下來問話。
“昨兒我是什么時候從溫泉池子里出來的,怎么回來的?”
丹偌一邊倒了消食茶給她,一邊回答。
“皇妃進(jìn)去了一個時辰過一點兒,回來是由殿下抱著回來的,皇妃累的睡著了,殿下不舍得叫您坐軟轎?!?p> 其實也不是不舍得,只是因為姜蕊里頭沒有穿衣裳,只裹了件狐皮大氅,周蘊怎么放心叫她坐軟轎呢。
只是姜蕊的關(guān)注點卻不在抱回來這三個字上頭,她在意的是,進(jìn)去了一個多時辰。
那么...
一時雙頰沱紅,她似乎有些想起來了。
“皇妃?”丹偌見她失神,低聲喚了一句。
“沒,沒事?!苯锫月詳宽?,喝了口茶,平復(fù)心緒。
都是成婚快半年的人了,又不是頭回,害羞什么。
越害羞,反而叫周蘊越得寸進(jìn)尺,她可不能再那么容易臉紅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落葵就打外頭進(jìn)來。
手里還提著一個小竹籃子。
“皇妃,膳房里頭烤了紅薯,聞著可香呢,管事的叫奴婢拿幾個回來給皇妃嘗嘗鮮,說是霜打過的紅薯,格外甜。”
語罷就將手里的籃子往前呈上來。
竹籃里墊了白布,上頭是烤的外皮焦香的五個紅薯,一拿近就聞到味兒了。
姜蕊原本剛用了午膳,是不餓的,但聞著香,倒也就想嘗嘗了。
“給我剝一個吧,我不餓,只吃半個,余下的幾個你們都分了吃吧。”
兩個丫頭應(yīng)聲,就拿了小盤子和小勺來。
姜蕊也只吃的下半個,雖然味道好,但也不敢多吃了,免得積食。
不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就吩咐,“去膳房再拿幾個,送去前院給殿下也嘗嘗?!?p> 這樣的東西,估么膳房是不敢輕易主動送的,她這里怕也是落葵看見了,才正好拿來。
落葵點頭,也就主動攬了這活兒。
等她走后,丹偌便勸姜蕊出去走走,畢竟今兒吃的多了些,不好久坐。
“總歸外頭也沒有旁人敢來打攪,難得能自在清靜呢?!钡べ嫉馈?p> 姜蕊想了想,就答應(yīng)了。
的確,如今莊子上可沒有礙眼的妾室們,難得清靜。
不過她是清靜的出去走了,卻也有人不清凈。
前院里,周蘊沒坐多久,劉忠林就來了。
他是替周蘊盯著各出動靜的人,這會子來,必然就是有事。
果然就聽他稟報,孫貴妃預(yù)備要向元慶帝提出為六皇子指婚孫家嫡女的事兒了。
貴妃身在后宮,自然是知道些太后身子不好的消息,不管何時兩人能成婚,但是總要把婚事先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她倒是想的極好,當(dāng)初算計我的成婚的時候,怎么就沒想想后果呢?!?p> 周蘊轉(zhuǎn)動著手上的玉扳指,眸中盡是涼意。
劉忠林拱手,“殿下有什么吩咐,屬下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