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重要性
五皇子府里,姜蕊一直盯著這邊的動靜呢。
第二日起身后便聽聞了阮氏回了娘家的消息,眸中就略略浮現(xiàn)了一抹笑意。
“想來嫂嫂也是氣急了,不過這回娘家沒把孩子帶上,想來過幾日二皇子不去接,她也要自己回去的?!?p> 哪有母親不惦念孩子的,尤其阮氏的兒子才兩歲,年紀小呢。
丹偌也笑著道,“二皇子到底沒把事情做絕了,還是給彼此留了一點子余地在?!?p> “自然了,如今這時節(jié),她和二皇子私下里再怎么鬧,明面上還是榮辱與共的?!?p> 姜蕊拿著桃木梳子,輕輕的撩著自己的發(fā)尾,銅鏡里,一雙半斂的柳葉眸頗帶了幾分玩味。
“不過她走了,二伯府上這后院也沒個正經(jīng)掌事的人,那些個人不明所以,難免惶恐,我這做妯娌的,也該替二嫂嫂關照一二,別叫她們太亂了去?!?p> 她這么一說,丹偌心里就明白了。
略略欠身便道,“皇妃放心,這該說與她們知道的,必然要叫她們曉得,也好‘安心’不是?!?p> 語罷便叫了落葵進來伺候,自己退了出去。
到了下午時候,二皇子后院里,如今的鄭庶妃,當初的五姑娘鄭靜雅就已經(jīng)知道了嫡姐和二皇子幽會的事。
而作為和鄭靜婉相處了這么多年的人,鄭庶妃立即就敏銳的想到了更深一層。
她和阮氏聯(lián)手合作,搶了原本屬于鄭靜婉的姻緣,堵住了她進府的路,如今鄭靜婉和二皇子暗中勾搭在了一起,必然不會僅僅只想著入府這樣簡單。
狠毒如鄭靜婉,必然是想除掉她,取而代之。
一個府里,不會存在兩個姓鄭的女子,即便可以,她也決不允許嫡出的鄭靜婉入府,再生生的壓她一頭。
這么多年,不論是心計、容貌、手段,她都自認不必鄭靜婉差。
除了不是嫡出,哪一點比不上?
她一定不能讓鄭靜婉如愿,不僅如此,她還要給鄭靜婉找個‘好婆家’,將來二皇子承繼大統(tǒng)后,她是后宮娘娘,而鄭靜婉是臣子之婦。
入宮覲見,便是鄭靜婉要給她磕頭的。
當然了,心思縝密如鄭靜雅,她也不會貿(mào)然出手。
目前她還要確認一件事情,就是鄭靜婉和二皇子暗中勾搭在一起,是父親鄭遠鶴默許的,還是鄭靜婉和她母親瞞著家里做的。
倘若是前者,和整個家族對抗,還是有不小的壓力,但若是后者,那可就容易許多了。
思慮完這些,鄭庶妃當即便將貼身的丫頭叫進來囑咐了一番。
就目前看來,二皇子對她還是有興趣的,她也算有寵愛,估么一時半會兒,二皇子還不至于對她下手。
畢竟,孝期也橫在前頭呢,這可的確是個保命符。
一時間,二皇子的后院里也算是波濤暗起。
當然了,外頭也不安穩(wěn)。
阮尚書聽聞女兒被打了一巴掌,心里沒有不氣的。
明面上看,二皇子這一巴掌是打在了阮氏臉上,但如若他看重阮氏背后的阮家,也不該下這個手。
說到底,在二皇子心里還是鄭家更重要一些,對阮家的忌憚還是少一重。
阮尚書當初把女兒嫁出去,可不是為了無私奉獻的,自然也是盯著國杖的位置,盯著自家外孫能成為大晉下一任太子。
但眼下二皇子的種種行為,讓他感到了不安,那就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叫二皇子知道他阮家的重要性了。
故而兩日后,周蘊再來后院,便是心情舒暢的樣子。
姜蕊拿著金剪子正在修剪院兒里的盆栽,見了他,就先放下了。
“給殿下請安?!甭月愿I怼?p> “免了?!敝芴N擺手,“這花兒開的不錯。”
“如今天氣暖和了,正是百花爭艷的時候呢?!苯餃\淺的勾唇。
露微端了水盆子來,落葵就幫她撩起袖子,伺候著凈手。
這一系列的操作就當著周蘊的面兒完成。
于是周蘊就發(fā)現(xiàn)自家小皇妃連手指尖都是秀氣好看的。
一雙玉手,削蔥根似的。
故而便沒由來的道了句,“孝期過了,叫丫鬟們給你涂上蔻丹,想是極襯你的?!?p> “臣妾不愛這個。”姜蕊正擦手,便脫口而出,只是一說又覺得不妥,便轉(zhuǎn)頭笑看著男子,補充了一句,“不過殿下要是愛看,臣妾就染一染。”
這話說的好聽,周蘊自然心情好。
待得她擦好了手,便就徑直給牽住捏了捏。
“你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裝扮,如何都是好看的?!?p> “殿下夸人可是不臉紅。”姜蕊回應似的也捏了捏他。
周蘊只是笑,就牽著人往屋里去了。
進來就瞧見桌上有個沒繡完的荷包,便拿起看了看。
看花紋和布料的顏色,像是男子用的。
唇角不由的就揚起幾分。
不必問了,這肯定是給他繡的呀。
于是便指點了一二,“這里用金線繡云紋應當更好看些。”
“金線會不會老氣了些?”姜蕊接過來看了看。
她想著姜清念年紀小,用銀線繡花紋要更合適些吧。
往年她在閨中,弟弟身上不少小東西都是她繡的,如今也預備做幾個送回去。
不過周蘊可不知道這壓根兒不是給他的,便道,“官服顏色深,配金線顯得沉穩(wěn)大氣。”
他這一句官服說出口,姜蕊就微微愣了一下。
旋即就明白周蘊是誤會了呀。
不過也不好點破,便就忍著笑點了點頭。
左不過是再多做一個荷包,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周蘊也一直不知道,自己第一個出自小皇妃之手的荷包,是誤打誤撞從小舅子手里搶過來的。
閑話完這個,丫鬟們過來把物件收拾了,上了茶點,兩人才說起別的事。
周蘊就提到,二皇子最近手里負責的事情要銀子用,被戶部給卡了。
說剛給太后辦了喪事,又給大理國送了些禮品,花銷不少,如今銀子得周轉(zhuǎn)幾日。
如若二皇子急用,也可向元慶帝去開口,動國庫。
但這顯然是二皇子不敢的。
也是這時候,宮中鄭婉妃才察覺到不對,把二皇子叫進宮去問了話,旋即就大罵一頓。
二皇子在母親面前還是不敢造次,出了宮,乖乖就去阮家接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