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幌子
府里也就是一個于氏愛耍心眼,她一老實,整個府邸都安靜了下來。
姜蕊抽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這些時候過了于氏手的賬本都查看一番,確定沒有錯漏,這才放心的收起來了。
要是于氏一直肯這么替她干活多好,一個多月的活兒,半天她就能盤查清楚,可是輕松。
這四方小宅院里,姜蕊眼下倒是自在的,可府邸之外,不自在的人就多了。
首先就是元慶帝。
昨兒宴席上那么一回,他越發(fā)覺得七公主不懂事,心下煩悶之余,叫了鄭婉妃來陪著說話。
那鄭婉妃和孫貴妃可是斗了多年的,能出什么好主意?
哄著元慶帝就說要給七公主尋婆家。
嫁了人,成了家,想必性子就會穩(wěn)重起來,一直養(yǎng)在宮中,有爹娘庇佑著,總不能長大,眼下只是對來客甩甩臉子,要是越發(fā)養(yǎng)大了脾氣,做出什么不好看的事兒來,豈不損害皇室顏面。
別的倒還好說,這最后一句損害皇室顏面算是說到了元慶帝的心坎里。
到底他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再疼愛七公主,也只是因為七公主能討他歡心,眼下不能了,還總惹他煩,或許還會給他闖禍抹黑,這不趕緊丟出去?
原本也沒幾天就要及笄了,現(xiàn)在看好了婆家,及笄一過,暗里就好定下,再過了孝期,婚事就能提上日程了。
不過公主到底是公主,能以她心意為先的時候,元慶帝還是能放手,故而便覺得叫七公主自己先相看相看。
要相看,自然就得見得著人,那就少不得要辦個宴會了。
如今是國喪,自然不能打著為七公主選夫婿的旗號辦宴會,剛巧大理來了兩位年輕皇子和郡主,就以招待他們的名義辦宴會了。
國事為大嘛。
為了避諱,也不在宮里辦,就挪到外頭去。
鄭婉妃立即就推出自家兒媳婦阮氏來操辦。
阮氏是皇室的長媳,嬪妃們是不好出宮去的,由她來操持,自然是合適,所以元慶帝就應下了。
地方就定在京郊的皇莊上。
那里景色又好,東西一應俱全,從前元慶帝還常去小住呢。
事情定下來了,就由阮氏給各處發(fā)了請?zhí)?,遍邀京中高門適齡未婚的男女前來赴宴陪客。
姜蕊自不必說,也是在受邀之列的,要和周蘊一道去。
這一回也不好不帶于氏了,畢竟是上了玉碟的側妃,這樣的場合是有資格出席的。
而大理來的那一對表兄妹正籌劃如何能與六皇子親近上,機會便也就送到手邊兒來了。
總之是各懷心思。
五皇子府。
明兒就是宴會,今兒晚上周蘊一回府就直奔正院來了。
進屋便瞧見了擺在桌上的燙金帖子。
“手腳倒是利索,這么快就送來了?!?p> “上午就送到了呢,二嫂嫂做事一貫干脆?!苯锓鲋诀叩氖謴睦镩g出來。
徑直到周蘊面前去,熟練的給解開腰帶,脫了官袍換上常服。
“只是臣妾打聽了一下,這回邀請了不少年輕公子、姑娘,若說是為給大理皇子和郡主作陪,陣仗是不是大了些?!?p> 看著身前嬌小的女子,那一雙在自己身上劃過的手,云朵似的柔軟,觸碰之處叫人不由覺得酥癢,連帶著心尖都酥酥的。
待她剛忙完,周蘊便將那雙柔荑給牽住了。
“外人自然都是幌子,咱們父皇是為著七妹的婚事打算盤呢?!?p> 鄭婉妃可不是為了七公主能守口如瓶的,稍加打聽便就全知道了。
他這一說,姜蕊便就清楚了。
略略點頭便又道,“皇上既然有這個打算,那駙馬的人選,可是有了?”
“尚且沒聽說看上了誰家的,估么是叫她自己先選中意的吧。”周蘊牽著人往屋里去,坐下后才又道,“在女兒面前,他還是做慈父的?!?p> 在兒子面前就另說了。
畢竟女兒對他的皇位沒有威脅不是。
這么一句話從周蘊嘴里說出來,少不得帶了幾分諷刺的味道。
姜蕊不好接話,畢竟是人家父子之間的事兒,她不想多嘴。
故而就岔開了話題,“晚膳殿下想吃什么,膳房說如今有河蝦了,鮮的很,六月黃也有了?!?p> “那就都上一些吧,許久沒吃河鮮了,再叫他們燉一個老鴨湯,給你補身子?!敝芴N順著道。
兩人都默契的不再提方才的話了。
等到菜上了桌子,一道水蝦仁兒,還有一道紅燒的六月黃,這兩樣新鮮的果然最吸引人。
幾乎是被兩人吃光了。
最后是一碗老鴨湯收尾,端的是愜意。
看著小皇妃半斂著美眸品湯的模樣,當真是叫人覺得這湯好喝極了。
不過湯再美味,也美味不過美人兒。
素了許久的五皇子殿下今兒晚上可是沒打算走的。
洗漱過了便將人打橫抱進了內室。
姜蕊被他一番撩撥,又害羞又是微微的悸動,便也大著膽子回應起來。
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對周蘊來說才是最撩人的。
一時帳子里都炙熱起來。
云雨之中,女子那瑩潤飽滿的紅唇像櫻桃似的誘人,周蘊心如火燒,半是想嘗味兒,半是不由自主,俯身就咬似的親了上去。
從前兩人親密,從未有過親吻,姜蕊驚得瞪大了眼睛。
但周蘊卻頗有些食髓知味,將人扣住了,纏綿許久。
分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夜晚,卻又意外的如此瘋狂。
等到折騰完了,姜蕊都不大記得是怎么擦洗后又入睡的。
不過還好,因為第二天要赴宴,所以免了妾室們的請安,赴宴又不必去的很早,所以能多睡一會兒。
但饒是如此,被丫鬟們叫起來的時候,姜蕊還是困乏的不行。
周蘊倒是神清氣爽,洗漱后,等著上早膳的功夫,就坐在那兒頗有閑情逸致的看丫鬟們給姜蕊梳頭上妝。
一時心癢,便湊過去瞧。
他是躍躍欲試想給姜蕊描個眉,繪個花鈿什么的,姜蕊卻怕他毀了自己的妝容,最后還是周蘊妥協(xié),只給挑了一對耳墜子,又給親手戴了支發(fā)釵。
看著兩位主子這樣親昵的互動,幾個丫鬟們都躲在后頭偷著笑。
等收拾好,用了早膳出門,就見于氏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