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機(jī)會
魏云韶不傻,經(jīng)歷過了最初的慌亂后,眼下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下來。
她知道,元慶帝是不敢對她做什么的,畢竟人要是在大晉出了事,大理和大晉這交好聯(lián)姻也算是白謀劃了。
所以眼下這個局面,反而是她能嫁給六皇子最好的契機(jī)。
先前她送回大理的信,正是告訴魏允紀(jì),讓他在大理運作一番,使大理國君萌生讓她嫁到大晉皇室的念頭。
至于和哪一位皇子聯(lián)姻,自然不必說了。
她只要適當(dāng)?shù)臅r候說出已經(jīng)對六皇子芳心暗許即可。
背靠大理撐腰,二皇子和五皇子定然也會樂意推動這婚事成真,她便也能順理成章的成為六皇子妃了。
不過眼下她忽然有孕,還被撞破,倒是行事更為方便了。
人在大晉懷孕,自然是誰讓她懷孕的誰就要負(fù)責(zé)。
但是顯然這局勢對她有利卻對六皇子不利。
國喪守孝期間與女子有染,必然是給六皇子抹黑的事兒,還得想個法子折中一下。
魏云韶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細(xì)細(xì)的算了一下時間。
這個孩子一個月左右,剛好是來行宮不久懷上的,還算好辦。
正當(dāng)她心里有了些門道時,便聽得外頭奴才們行禮問安的聲音。
便是姜蕊一行人過來了。
奴才們必然不敢攔,故而不多時,心思各異的幾人就在屋里坐下了。
未孕先孕,到底不是光彩事,都有些不好開口。
這個時候,饒是平素最喜歡一馬先行,壓著賀愉妃的鄭婉妃,都不想先說話了。
看這情狀,姜蕊心里直嘆氣。
還得是她這個跟來的小輩先上了。
定了定心神,便輕聲開了口,“郡主眼下身子沒什么不適吧,皇上也記掛著郡主的身子,特讓我和兩位母妃前來探望?!?p> 這話是告訴魏云韶,元慶帝的態(tài)度。
雖然魏云韶一早猜到元慶帝不會把自己如何,但到底定心丸沒吃到嘴里,總是不安的,這會子就踏實多了。
眸色微動,面上便顯出羞愧和惶恐尷尬之色來。
低著頭悶悶道,“多謝皇上和娘娘們關(guān)心,我沒事。”
“那就好,到底郡主的身子安康與否,才是重中之重?!辟R愉妃柔聲道。
這安撫過了,又和鄭婉妃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才又低聲道。
“我等此次過來,也是有一件要事問一問郡主,事關(guān)重大,還請郡主能如實相告才好?!?p> 至于是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魏云韶雖然心里早有成算,但這會子也緊咬住下唇,做出個十分糾結(jié)窘迫的樣子來,和她平時英氣颯爽的模樣大相徑庭。
但也算是女兒家該有的常態(tài)了。
畢竟是不光彩的嘛。
見她是輕易不肯說的樣子,鄭婉妃便對身邊奴才們使了個眼神。
“你們都出去吧,本宮等要和郡主說些體己話。”
奴才們應(yīng)聲,便都退了出去。
等到屋里沒有外人了,鄭婉妃才又放緩了神色,勸說似的開口。
“郡主乃是千金貴體,如今在大晉有孕,也算的一件喜事,只是這孩子的父親總該擔(dān)起責(zé)任來才好啊,否則咱們又要如何向大理國君交代呢,總不好傷了兩國和氣?!?p> 她給了臺階,魏云韶自然是半推半就的下。
眼神一陣紛擾復(fù)雜后,才嘆氣道,“并非是我不愿意說,只是這樣的事情,終究...罷了,若是兩情相悅也還好,云韶怕的是,對方于我并無情誼?!?p> “這...”鄭婉妃一時愣住了。
怎么又來了個并無情意一說呢。
不過鄭婉妃不知內(nèi)情,疑惑幾分也算正常,但是姜蕊和賀愉妃卻是曉得的。
六皇子和魏云韶,該是兩廂有意才對,眼下這樣說,怕是想自己抗去大半的責(zé)任了。
姜蕊微微斂眸,掩住眸底那一絲微光。
心想這魏云韶的確是個聰明人,預(yù)備上六皇子這條船了,便也知道維護(hù)好二人的關(guān)系。
此事其實說六皇子強(qiáng)迫哄騙于她,會對她成為六皇子妃更有利,但無疑也是破壞了二人關(guān)系,有脅迫之意。
但她要是設(shè)法把責(zé)任多往自己身上攬,元慶帝不好責(zé)罰外人,自然也就護(hù)著六皇子了。
此次孕事曝出來的突然,實屬意外,六皇子就算懊惱,也怪不得魏云韶。
更會因為魏云韶對他得維護(hù)多生出些好感和憐惜來。
正當(dāng)姜蕊心中分析之時,鄭婉妃又接著問了一句。
“還請郡主言明,本宮實在有些不明白。”末了或許是擔(dān)心她不說,又補(bǔ)充,“郡主身份貴重,不論是誰,皇上必然會為郡主籌謀打算?!?p> 賀愉妃也跟著開口,“是啊,這樣的事情,還需得說清楚才好。”
二人連番勸慰,魏云韶見已經(jīng)拉扯的差不多了。
才偏過頭去,蚊子似的輕聲道,“是...是六殿下的孩子。”
雖然她聲音小,但屋內(nèi)幾人誰不是扯著耳朵聽,登時都是大為震驚的模樣。
賀愉妃和姜蕊到底是做戲,還算沉得住氣,但鄭婉妃聽到這個消息后,先是震驚,后來那嘴角便抑制不住的瘋狂上揚起來。
要不是顧忌著身份場合,簡直都是要站起來大大的拍手叫好了。
“郡主,這...這當(dāng)真是六皇子的?”賀愉妃也是難以置信的模樣開口。
一旁的姜蕊也是把戲做的足,儼然是被這消息炸的手足無措的樣子,張了張嘴,又閉上,像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魏云韶又再度點頭,輕聲開口。
“我不敢說謊,這腹中孩子,的確是六殿下的,當(dāng)日賞荷宴,我僥幸撥得頭籌,得了皇上賞賜的琉璃酒,本是約了幾位殿下帶著后宅女眷一道來品嘗,但不巧二殿下和五殿下都沒空來,竟就六殿下一人赴約了,我...我本就傾慕六殿下,酒過三巡,六殿下醉了,我便留了他歇息,而后就...”
“事后我便離開,六殿下自己并不知曉此事,他酒醒之后見留宿在了我這里,便匆匆離去了?!?p> 寥寥數(shù)語,便又是一個故事。
只不過在魏云韶的這個故事里,六皇子徹頭徹尾變成了一個酒后犯錯而不自知的人,而她魏云韶也只是傾慕太過,一時犯了糊涂,當(dāng)時并未想著再有糾纏,但不想懷上了身孕,才有了現(xiàn)在的情形。
當(dāng)真是不知情者要嘆一句,是個癡情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