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這話說的是好聽,但卻總有些許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刻意在里面。
周蘊聽得不大舒服,便下意識的偏頭看了看身側(cè)的姜蕊。
卻沒想到姜蕊正垂著眸子,嘴角輕顫,一副忍笑的樣子。
原本只是因為看到方才小金子出去的時候在門口絆了一下,險些沒站穩(wěn),所以忍笑,但此時落在周蘊眼里,卻以為是姜蕊在笑于氏虛偽做戲,他還不能不應(yīng)付著。
一時便有種自己被隊友出賣了的感覺。
是了,在周蘊心里頭,已經(jīng)又從把府里劃分為,自己,姜蕊,后院這三派,變成自己和姜蕊,還有后院眾人,兩派了。
自己被人圍著了,姜蕊卻不出手,只在一旁看戲,周蘊自然是不肯的。
斂了斂眸,便忽然開口,“皇妃替我收著吧,這行禮都是皇妃打點的,也不必叫陳奉再多手。”
姜蕊突然被點了個名,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即點頭。
“好,臣妾待會兒叫人收進箱子里?!?p> 只是這話落進于氏的耳朵里就很不是滋味了。
好像她是個外人似的。
但此時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還得笑著附和一句。
“皇妃事事都要為殿下操持打點,真是辛苦了。”
姜蕊看一眼于氏不達眼底的假笑,又不著痕跡的瞥一眼周蘊的神色,才后知后覺的,猜到是周蘊不想和這群女人虛與委蛇,所以才拉了她一起來應(yīng)付。
心里忍不住想翻白眼。
到底是誰的后院了這是?
但想歸想,面上還是很配合的張了口。
“好了,都用膳吧,殿下勞累了一日,明早便要啟程南下,早些吃完這家宴,也好早些歇息?!?p> “皇妃說的是,都動筷子吧?!敝芴N連忙接上道。
后頭于氏本來還想說點什么,羅庶妃、李庶妃準備的東西更是還沒拿出來呢,這餐前寒暄的過場就已經(jīng)被略過去了。
她們總不能按著周蘊的筷子不叫吃飯吧,便只能將心思都先按捺住了。
于是這一頓送行宴就這么草草的結(jié)束了。
當最后周蘊說明早不用送行時,后院一眾女眷們更是滿眼的不可置信。
但誰也不敢反駁,只得憋悶著應(yīng)了。
待得宴席散了,周蘊就直接在正院里歇下。
兩人一進內(nèi)室里,姜蕊就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看。
周蘊被盯得不自在,輕咳一聲別過頭去,“快去洗漱吧,時辰不早了?!?p> “是吶,時辰不早,殿下身上可系著諸多美人兒們的關(guān)切呢,可得早些歇了,別累壞了?!苯锕室獾?。
這陰陽怪氣的,眉梢微揚,端的是促狹模樣。
她這般故意調(diào)侃,周蘊是氣的想笑,咬著后槽牙點頭。
“好,那皇妃快去沐浴吧,我洗漱完了,等皇妃過來?!?p> 語罷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姜蕊鬧了這么一下,心情好的不行,笑瞇瞇的就往凈房去了。
只是沒想到,片刻后,送換洗衣裳進來的人不是丹偌,而是周蘊。
這人在浴桶里泡著,可是躲也沒地方躲,結(jié)結(jié)實實的就被收拾了一頓。
昨天在行宮里還顧忌著,只鬧了一回,如今回府了,在自己的地盤上,周蘊是一點也不收斂了,直把人圈著鬧騰了半夜。
想著這一南下賑災(zāi),說不準就是三四個月見不著,再回來就是年底了,心里頗有些舍不得。
當二人正經(jīng)躺下時,已經(jīng)累的精疲力盡,姜蕊更是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周蘊把人摟在懷里,也是困倦的很。
但還是沒忘記交代了一件事情,“我此去時日頗長,你獨自在京都怕不安全,平素若有什么不測,就去林府找人,我也給你留了人看守宅院,是我多年的下屬,絕對可靠,明早我讓他來見一見你?!?p> 姜蕊困得迷糊,聽了個大概,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見她實在沒勁兒了,周蘊才沒再多說,抱著人睡了。
次日一早,陳奉便掐著時辰在外頭喊了兩聲,周蘊先醒了,他一動,姜蕊便也跟著醒了。
兩人還在榻上坐著醒神,姜蕊微微睜眼,神思還迷糊著。
忽然想到周蘊立刻就要遠行,怕是年底才能回來,還不知有多少兇險,忽然一股要被拋棄的難受感覺便如潮水一樣涌了上來。
嘴一癟,抱著周蘊的一條胳膊就把臉埋在了他的肩頭。
“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啊...”
本想多說些什么,可這一張口,委屈之感更盛,竟就掉起眼淚來。
她忽然哭起來,周蘊也是懵了。
愣神之后便是一陣心疼,趕忙把人抱住了,輕輕拍背哄著。
“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回來,早些回來,你不要害怕,若是一個人太寂寞,就把你母親接來府上陪著你好不好?”
姜蕊哭的打嗝,總也停不住,其實也未必有那么傷心,還有幾分睡迷著了的緣故,總之是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也是這一哭,周蘊原本只有五分不舍,現(xiàn)在都變成七八分了。
要不是賑災(zāi)不能把人帶去,他都想帶上姜蕊一起去。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各自洗漱用了早膳,周蘊便叫來了一個中年男子,香姜蕊介紹。
“他是劉忠林,我不在的這段時日里,便由他護著府里安危,你有什么事情都只管吩咐他?!?p> “屬下見過皇妃!”劉忠林很利索的拱手。
瞧這樣子,必然是周蘊身邊很得力的人了。
姜蕊也不含糊,很是客氣的擺手,“劉大人不必多禮,這段時日要多勞煩大人了。”
“都是屬下分內(nèi)之事,皇妃切莫客氣。”劉忠林道。
對姜蕊這客氣有禮的舉止也很受用,更加恭敬了幾分。
交代完這一切,周蘊便要上路了。
之前就交代了不讓送行,想著姜蕊方才剛哭過,擔心她看著自己上馬車又要哭,周蘊便也沒讓姜蕊送他出去。
只把人送到前院就分開了。
出府后,周蘊先去了宮里面圣聽訓(xùn),而后才和二皇子、六皇子兩個一起出發(fā)。
此次南下,除開他們?nèi)换首油?,一同去的還有不少官員,但是臨行前這一會兒,周蘊忽然在人群中看見了孫易安。
昨日商議的南下的官員里可并沒有他,怎么這會子卻在南下的隊伍里了。
周蘊眸色微暗,見孫易安往六皇子所在的方向去了,心里就想到了什么。
到底是他疏忽大意了一下,定是昨晚孫家和六皇子在元慶帝面前說了什么,才把孫易安塞進了南下的隊伍里。
這是想立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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