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聲東擊西
“手足相殘,何其寒心啊!”戴遷捏緊拳頭,咬牙道。
一身正氣的他實在看不慣這樣的事情。
陳奉的眉頭就沒舒展過,此時更是臉色陰沉。
片刻后,才拱手道,“這出城求醫(yī)一事怕還要再籌劃籌劃,奴才就先回去伺候殿下了,一有法子,就來告知大人,若大人有良策,也可派人來找奴才。”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戴遷嘆氣。
等人走后,折身看了看桌上偽裝成家書的密信,也知道是寄不出去了,一時也愁的在房里來回踱步。
陳奉回去后,把外頭的事情都告訴了陳一。
年紀小的陳一氣的直跳腳,可也絲毫沒有辦法。
兩人就這樣一籌莫展的坐著,沒想到夜里周蘊竟然醒了。
守在榻邊的是陳奉,一聽到動靜立馬就坐了起來,看見周蘊醒了,更是喜極而泣。
“殿下,殿下您終于醒了,奴才...嗚嗚嗚...”
千言萬語都不知道怎么開口,陳奉這一把年紀的人竟坐在腳踏上哭了起來。
周蘊只覺得頭昏腦漲,又口渴的厲害,叫他這一哭,更是煩躁。
“閉嘴,我還沒死呢!”
剛說完這話,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陳奉忙起來倒了杯茶,端過來伺候著周蘊喝了。
潤了潤嗓子,稍舒服了一點,周蘊才問話。
“我睡了多久,都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身體很虛浮無力,很難受。
陳奉抿了抿唇,才低聲道,“殿下暈過去四個多時辰了,現(xiàn)下是夜里丑時了,殿下您...您中了毒,太醫(yī)說,就算抑制住了毒性,六日之內(nèi)若是不能配出解藥,就,就無力回天了?!?p> 聽到后頭幾句話,周蘊的瞳孔一瞬便狠狠收縮了下。
旋即,神情便迅速的陰沉了下來,配著他此刻蒼白的臉色和烏青的嘴唇,顯得很有些可怖。
“是那支弩箭上有毒嗎?!敝芴N冷聲問道。
陳奉點了點頭。
末了便立即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和殿下一起逃出來的崔移山崔總領,他告訴奴才,咱們遇見的那伙土匪或許是訓練有素的刺客假扮的,奴才猜測或許是二皇子、六皇子他們下的手,正和戴遷大人籌劃著,想偷了那淬毒的箭,出去另尋名醫(yī)配制解藥,只是今兒傍晚,滄州忽然封城,說是有人通匪,暴露你的行蹤,這才導致您遇害,眼下守衛(wèi)森嚴,怕是不好帶東西出去了?!?p> 聽完這一番話,周蘊微微點了點頭。
“安排的不錯?!?p> 的確,這個應急措施已經(jīng)很快速安穩(wěn)了。
“只是如今想要出城,去尋陳一所說的楊神醫(yī),怕是要費些功夫,奴才實在是法子了?!标惙畲诡^道。
周蘊斂眸,“出城是必須的,就算不去找楊神醫(yī),也要設法去尋別的郎中,他們既然對城門守得嚴密,那就只能聲東擊西,方能有機會出去?!?p> “殿下有法子?”陳奉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眼下夜深,正是人馬疲憊的時候?!敝芴N看看昏暗的燭光,“那個叫崔移山的人,真的可用嗎?”
陳奉想了想,利落的點頭,“奴才覺得沒有問題?!?p> 也是了,如果崔移山有問題,怎么會護著周蘊突圍出來,早該結果了他才是。
眼下也是沒有其他人可用了,周蘊只能不信也信。
片刻的思索后,就讓陳奉把陳一叫了進來,主仆三人在屋內(nèi)細細的排布了一番。
不多時,陳一就先悄悄離開了,徑直去尋了崔移山。
而另一邊,陳奉先去了戴遷的住處,約么一盞茶的功夫后,便又去了太醫(yī)所在之處。
邊跑邊慌忙的喊著五殿下醒了,要請?zhí)t(yī)。
他鬧得動靜極大,不消片刻的功夫,這一趟過來的屋子都亮起了燭光。
那位負責給周蘊配制解藥的太醫(yī)更是糊里糊涂的,從被窩里被拉起來就胡亂穿了鞋襪,提上藥箱子往外走。
陳奉假裝著摔了一跤,故意慢了一會兒才出來,就順利的將桌上盒子里的肩頭用布包起來拿走了。
周蘊醒了,二皇子和六皇子以及一眾官員自然都要起來去看,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周蘊所居之處,絲毫沒有人注意到,陳一接過陳奉塞過來的什么東西,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滄州城的城門處,臨時用木頭搭起來了長長的圍欄,雖然沒有城墻,但守衛(wèi)的人多,也是不好出去。
崔移山牽著馬,和陳一一起走到城門處,便被攔了下來。
“干什么的,這么晚了要去哪兒???”守衛(wèi)的官兵很有些不客氣。
見狀,陳一便從懷里掏出來一封折子,揚了揚下巴,也是很不客氣。
“去替戴大人送信,五皇子醒了,要稟報皇上,事關重大,耽誤了,你們可吃罪不起?!?p> 守衛(wèi)見狀,猶豫了一下,神色收斂不少,但還是攔著不放人。
“這位小兄弟,我們也是秉公辦事,還請讓我等看看折子的真?zhèn)?,畢竟上頭有令,這進出城門的一事一物,都得查?!?p> “好說好說,我知道你們也不易?!标愐粩[手,又是一副好商量的樣子了。
將那折子打開,翻到最后一頁,落款處赫然是蓋著戴遷的官印。
夜里昏暗,那守衛(wèi)還想再看清楚些內(nèi)容,陳一便啪一聲合上了。
“戴大人乃右副都御使,屬督察院,這折子是直程給皇上看的,你可看不得?!?p> 一番咋呼,倒是把那守衛(wèi)給唬住了。
旁邊另一個守衛(wèi)拉了拉他,也小聲說,是聽著內(nèi)里說五皇子醒了,剛叫了太醫(yī)呢。
見狀,那守衛(wèi)也不敢觸了霉頭,便就放行了。
二人一出城,崔移山便騎馬帶著陳一往淮州方向狂奔而去,片刻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彼時滄州城內(nèi),周蘊的居所正被圍的水泄不通。
“五弟,你終于醒了,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快讓太醫(yī)給你瞧瞧,你別怕,雖然你中了毒,但太醫(yī)院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p> 二皇子一馬當先,站在了離周蘊床榻最近的地方,滿臉關切。
六皇子也是緊隨其后,“是啊,五哥你放心,一定會有法子解毒的,大晉這么多醫(yī)術精湛的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