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沒死
梁進忠點頭,而后便出去把丹偌叫了進來。
而她身旁跟著的小廝打扮的男子,一直彎腰垂頭,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所謂重要的人了。
此刻眾人還在疑惑,這人到底是誰,而當(dāng)下一秒,周蘊抬頭露臉之際,那一瞬間,太極殿內(nèi)的空氣都凝滯了。
“兒臣,參見父皇!”
周蘊跪下行了一個叩拜大禮。
直到他的聲音傳出來,元慶帝才從滿臉的震驚中稍稍回過神來。
更是直接從書案后站起來,快步走近想要看清一些。
“老五?是老五嗎?”
“回父皇,正是兒臣?!敝芴N一邊回話,一邊抬頭。
如此近的距離,元慶帝總算是看清了,像是受到驚嚇似的,連連又往后退了幾步。
一旁的梁進忠也是大驚,趕緊伸手把元慶帝給扶住了,用余光打量著周蘊,大氣都不敢出。
“你,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這到底怎么回事?”元慶帝堪堪站穩(wěn),便急著問詢起來。
并仔細觀察著周蘊的模樣,的確看起來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周蘊緩緩起身,拱手,“兒臣并未去世,謊稱已經(jīng)中毒身亡,實乃是為了保全性命而不得已欺瞞了父皇,如今兒臣終于回京,便趕緊來向父皇請安拜見,還請父皇恕罪?!?p> 說著,周蘊便紅了眼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模樣。
此刻元慶帝也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情緒,趕緊做出慈父的模樣來,上前握住了周蘊的手,很是激動的樣子。
“好孩子,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父皇得知那噩耗,實在是...罷了,不說也罷,只是你方才提到為了保全性命而欺瞞朕,這又是所為何事???”
雖然知道內(nèi)里不簡單,但是該問還得問,過場要走。
臺階鋪過來了,周蘊自然順勢而下。
又再度跪下,做悲痛模樣開口道。
“回父皇,二哥他,要殺兒臣,兒臣遇刺中毒,都是二哥一手所為,要不是兒臣命大,弄到了解藥,怕是此刻早死多時!”
此話一出口,元慶帝就愣住了。
渾濁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暗光,良久才試探著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聽到他這樣說,周蘊的心里就涼意更盛。
幾個孩子里,果然最不受疼愛的還是他,哪怕是處處不如他的二皇子,元慶帝在和他對比之時,也有偏心在。
不過這樣的事情周蘊經(jīng)歷的太多了,倒也沒有十分在意,只是立即從懷里掏出了一沓紙,遞了上去。
“兒臣不敢胡言亂語,這些都證據(jù),其中有二哥身邊侍衛(wèi)的證詞,還有二哥親筆的聯(lián)絡(luò)信,及其他東西,父皇一看便知?!?p> 元慶帝看他一眼,便拿了過來,細細查看。
且不說徐岑那一紙證詞的內(nèi)容多細致,經(jīng)得起推敲,一看便是真的,還有二皇子親筆的那幾張紙,都也沒作假,信里通知了人安排殺手扮成劫匪刺殺周蘊,并提及在武器上淬毒一事,以及派人追殺去給周蘊找解藥的人等等。
樁樁件件,都是清楚明了,根本抵賴不得。
元慶帝看過了便是一陣氣血翻涌。
也是被二皇子的愚蠢給氣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活生生坑了自己。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證據(jù)就在眼前,元慶帝也不能不管,再者,他最看重的還是六皇子,既然二皇子已經(jīng)作繭自縛,那也怪不得他。
于是當(dāng)即拍案。
“好一個老二,竟如此狼心狗肺,不顧兄弟手足之情,朕看他是把學(xué)的禮儀仁孝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派人,派人即刻傳旨,把那個逆子給我押回京都,聽候發(fā)落!”
等元慶帝做完這番處置,周蘊才趕緊上前來勸慰。
“父皇息怒,父皇千萬不要為此氣壞了身子?!?p> “無妨,這件事終歸還是你受了委屈,你別擔(dān)心,父皇一定為你做主。”元慶帝拍拍周蘊的肩膀,“你的傷勢如何,朕叫太醫(yī)來給你瞧瞧吧,梁進忠,快去?!?p> 這話說出來,倒是不容拒絕。
但周蘊知道,元慶帝可不是關(guān)心他,只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中過毒,身子虛弱。
所以周蘊也不多說,就由著他叫來太醫(yī)診了脈。
診脈后,太醫(yī)如實道,“回皇上,五皇子的身體里還有些許余毒,但已經(jīng)不妨礙了,靜養(yǎng)就會慢慢好全,身上的外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也需得繼續(xù)靜養(yǎng),這下巴上的傷,用些好藥,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留疤的。”
別的元慶帝倒是不在意,只確定了周蘊的確是中過毒后,疑心才消了。
畢竟身為帝王,最厭惡欺騙了,哪怕周蘊是受害者,他也不容許。
只是面上卻依舊是關(guān)心模樣。
“那就好,你受了傷,快早些回府去將養(yǎng)著,朕的庫房里還有好些滋補養(yǎng)身的藥材,待會兒都送去你府上?!?p> “多謝父皇?!敝芴N拱手,很是恭順感激的模樣。
這回再出皇宮,就沒怎么遮掩了,等他回到府中之時,二皇子謀害手足,已經(jīng)派刑部之人前去滄州捉拿的事情就傳開了。
不過最叫人意外的還是周蘊這個死而復(fù)生的人。
上午還是滿府掛白,這會子就立馬全撤掉了,也是速度快。
但不管怎么樣,周蘊沒死,還反將二皇子一軍,整個五皇子一派的人都精神起來。
尤其是,前去捉拿二皇子的刑部人之中,就有林冉。
然而,五皇子府里有多喜氣洋洋,那二皇子府中就有多沉寂。
阮氏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幾乎炸懵了。
謀害手足,押送回京論處。
前幾日還是她去探望失去丈夫,悲痛欲絕的姜蕊,如今就輪到她頭上懸著一把劍了。
“皇妃,咱們眼下可怎么辦呀,必定是證據(jù)確鑿,皇上才即刻就派人去的,這...這可是大罪,豈不連累了你,還有阮家,原本咱們老爺把持戶部,就造人眼紅的...”
“閉嘴!”阮氏瞪了大丫鬟吉祥一眼,也是煩亂,“我一個人能有什么主意,趕緊去給鄭家,還有阮家傳話,問問他們的意思?!?p> 原本是等著二皇子立功回來,應(yīng)當(dāng)就能封王了,結(jié)果眼下這一出,怕是什么都保不住,要貶為庶人了,說不定還要連累娘家,阮氏當(dāng)真是心急如焚。
吉祥惶惶的點頭,忙就匆匆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