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撇清關(guān)系
“我知道了。”姜蕊低低應聲。
想著也是自己許久沒見周蘊,又是高興的過了頭,所以失了分寸。
丹偌笑了笑,一邊伺候著她脫了外袍,一邊又道。
“不過這規(guī)矩都是做給外頭人看的,皇妃與殿下親近,自然是好事,奴婢瞧著,殿下沒在乎這些虛禮呢?!?p> 姜蕊若有所思的往內(nèi)室里看了看,旋即點頭。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她這么說,丹偌自然就不再多言了。
看著姜蕊進了內(nèi)室,兩個丫頭就關(guān)上房門退了出去。
又霜有些不解的挽住丹偌的胳膊,“姐姐方才先提醒皇妃不要忘了規(guī)矩,又說不必拘禮,這前后矛盾的,是個什么意思?”
這三個丫頭如今關(guān)系好極了,素日也親昵。
丹偌笑著戳了戳又霜的額頭,“你啊,瞧著機靈,竟比落葵還沒心思,那殿下和皇妃是夫妻,禮節(jié)是要緊,可更要緊的是心挨得近,繁文縟節(jié)多了,可還如何親近?”
她這樣一解釋,又霜便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如此,不過我是瞧著,殿下此次回京后,比從前待皇妃更親昵了呢?!?p> “可不是,時機正好呢?!?p> 丹偌笑了笑,拉著人就去一旁守著了。
屋里頭,姜蕊才剛進內(nèi)室,就見周蘊正偏頭往外瞧。
見她進來了,便掀起被子一角,示意她過來。
雖說是成婚一年多了,卻也少有這樣膩歪的時候,姜蕊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想著丹偌的話,還是乖巧的走過去,就挨著人躺下了。
“我的傷還沒好全,你可別亂動哦。”周蘊把人攬在懷里,小聲叮囑了一句。
這可不是唬人的,的確是胳膊上還有傷。
姜蕊一聽,身子就僵了幾分,忙抬頭看他,“那殿下別抱著臣妾了,若是扯動了傷口可怎么好?!?p> “無妨?!敝芴N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并將頭往她頸窩處貼了貼,“抱著你,我睡得踏實些?!?p>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些許疲倦和依賴,伴著溫潤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叫人心里一片柔軟。
姜蕊心里猶豫了一下,便也回應似的輕輕蹭了蹭他。
“那臣妾陪著殿下。”
“稱你我就好,不要與我生分。”
周蘊忽然道。
說著,并輕輕吻了吻姜蕊的脖子。
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像帶著一股電流,從脖子開始一直酥麻到了心里。
姜蕊一時緊張的不行,心里撲通直跳。
“殿下...”
“睡吧,聽話?!?p> 周蘊低聲開口,并抬手摸了摸姜蕊的頭,像給小兔子順毛一般。
姜蕊雖緊張,但也還算穩(wěn)得住,乖乖應了聲,就跟著閉上了雙眼。
兩人這些時日都是沒休息好的,這會子一閉眼,心里沒想著其他事情,也是很快就睡著了,更是難得的都踏實。
而有人歡喜有人愁。
二皇子府、阮家、鄭家,都鬧開了。
若僅僅是周蘊沒死,空歡喜一場也就罷了,偏偏二皇子還被拉下了水,這就叫人很頭大了。
阮氏回了娘家,也命鄭靜雅回鄭家去探聽情報。
這邊戶部尚書阮昌裕那是臉比鍋底還黑。
“父親,您想想辦法呀,這謀害手足的罪名可是大罪,林家抓著把柄,必然會和五皇子一起借機扳倒二皇子,咱們的心血可就毀于一旦了!”阮氏急的來回踱步。
阮昌裕咬牙,“我眼下能有什么法子,還不是他蠢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么些年從我這里拿走那么些銀兩,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出了事,我這戶部尚書未必還能保得住,這些年二皇子私吞了多少國產(chǎn),你不清楚?”
握著戶部這么個錢袋子,能清廉就有鬼。
阮氏雖明白,但也急,“那父親您是什么意思,眼下也唯有保住二皇子,才能保住咱們?nèi)罴已?!?p> “那倒未必。”
誰知阮昌裕沉著臉這樣來了一句。
阮氏一愣,有些不明白。
見女兒這樣,阮昌裕嘆了一口氣,才道。
“你與二皇子成婚至今,怕是夫妻情分早就折騰沒了,二皇子謀害手足,證據(jù)確鑿,五皇子怎么會放過他,恐怕這一回來便是囚禁終身,貶為庶人,他的前程沒了,可你還年輕,你還有兒子,還有咱們?nèi)罴遥荒馨岩磺卸假r進去啊!”
提到兒子,阮氏就冷靜不少。
為母則剛,想到自己還不足三歲的翊兒,阮氏自然不肯叫孩子的前程都毀掉。
良久,阮氏才抖著聲音開口,“那父親是要與二皇子撇清關(guān)系了?”
要保住阮家,可不是就要及時與二皇子府撇清關(guān)系么。
畢竟阮家這么多年在戶部還是根基很深的,只要把過往痕跡都處理好,元慶帝一時也不敢就連阮家一起拔出掉。
可如此一來,就說明阮家是要放棄二皇子了。
果然,阮昌??粗首渝愠谅曢_口。
“如若不這樣,阮家都一并毀了,你更是沒有好日子過,雖然二皇子的前程沒了,但你背后還有我們?nèi)罴?,也還可庇護你和翊兒幾分。”
這話的確是有道理,丈夫不成了,還有個厲害爹,日子不會差到底。
事到如今,也的確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且阮氏也做不出來非拉著娘家人一道死的事兒。
在椅子上癱坐良久,終于還是對父親的提議點了頭。
而另一邊的鄭靜雅也沒好到哪里去。
鄭家比起阮家,與二皇子的聯(lián)系更大,畢竟宮里還有一個鄭婉妃呢。
今日圣旨一下,鄭婉妃跑去太極殿替兒子求情就已經(jīng)被禁足了,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說明五皇子提供的證據(jù)的確有力,無可分辨,否則元慶帝不會如此決絕。
如果說阮家作為岳家,還能撇清干系,那鄭家是撇不清的。
所以他們能做的便是想法子替二皇子求情,亦或者是找出點什么別人的丑聞,把二皇子的事情蓋過去。
可這兩樣都不是容易事。
一則是二皇子這么些年的確沒什么政績,眼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去南邊賑災,但也比不得六皇子和五皇子功勞大,只能算是苦勞。
二則是給別人潑臟水也要找到機會,但如今是什么門路都摸不著。
鄭遠鶴與鄭靜雅父女兩個商議許久也沒想出什么好法子,最后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