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刁難
不過這夜會佳人是美事,早上還得悄悄再從正院回聽雨閣去,卻是痛苦的很。
周蘊(yùn)不肯自己清夢被擾,還故意把姜蕊也給弄醒了。
只氣的姜蕊勾著他的脖子便在他鎖骨處狠狠吸了一塊兒紅印。
疼倒是不疼,卻讓人心癢死了。
要不是這會子就要再趕回去做戲,周蘊(yùn)是真的還有力氣再把人收拾一通的。
繞到聽雨閣,就已經(jīng)是快要起身上朝的時辰了。
周蘊(yùn)脫了外衣,又將里側(cè)該他躺著的地方掀開被子,而后便叫了陳奉進(jìn)來伺候。
露微自然是一起進(jìn)來的。
什么也沒說,就去把徐氏搖醒了。
“姑娘,姑娘,殿下起身了,您得起來伺候呢?!?p> 有外力推攘,也睡了許久,徐氏還是很快就醒了,剛坐起來便覺得頭像被木棍敲過似的悶痛。
忍不住扶著額角蹙了蹙眉。
“姑娘不舒服嗎?”露微說這句話時,故意把聲音拔高了一點(diǎn)。
叫外間正在換衣服的周蘊(yùn)聽見。
徐氏剛睡醒還不大察覺,只是搖頭,“不礙事,想來是昨兒喝酒了的緣故,扶我起來吧。”
露微點(diǎn)頭,扶著她下了床,披上外衣往外間去。
周蘊(yùn)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見她出來也抬頭看了一眼。
“方才聽見丫頭說你身子不適,怎么還起來了,多睡一會兒吧?!?p> “婢妾無礙,只是剛起床有些暈罷了,伺候殿下是婢妾本分,婢妾不敢偷懶?!毙焓厦嫔蠝\笑著,略帶幾分羞澀之態(tài)。
陳奉見狀,便乖乖的讓出了位置,叫徐氏接手替周蘊(yùn)系上了腰間的玉佩和香囊。
整理好后,周蘊(yùn)沒有用了早膳再走的意思,徐氏也不多話,就老實(shí)的送人走了。
這么一折騰,沒多久就要去正院請安了。
上回沒去,還不知道惹了皇妃怎么氣惱厭惡,這次可不能再遲到,便立即梳洗打扮好,早早的就往正院去了。
“皇妃,徐姑娘到了?!毙戮G進(jìn)來傳話。
彼時姜蕊才梳完頭,還沒上首飾,聽了這話,正在選釵子的手便頓了頓。
“這么早就過來,倒顯得勤謹(jǐn)呢?!?p> “昨兒殿下又留宿聽雨閣,前兒她都沒來請安,今日自然是早早的過來,不敢怠慢的。”落葵哼了一聲。
又霜伸頭往外瞧了瞧,“就讓她在外頭等著嗎?”
“既然這么早來,就叫進(jìn)來伺候我梳妝吧,上回不是見她發(fā)髻梳的好么?!苯锇霐宽?,語氣淡淡的。
雖然舉止言語慵懶,卻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壓之感,叫人不敢造次。
幾個丫頭相視一笑,知道自家皇妃是要開始對徐氏做戲了,都是雀躍。
不多時,新綠就把徐氏領(lǐng)了進(jìn)來。
“婢妾給皇妃請安?!毙焓弦?guī)矩的行禮。
不敢姜蕊卻背對著她,眼皮都不抬一下。
只淡淡道,“真是難得啊,你還記著來我正院兒里請安,我還以為你侍奉殿下累著了,又起不來身呢。”
“皇妃恕罪,婢妾昨日不是故意沒來給皇妃請安的,實(shí)在是殿下憐惜婢妾,特意吩咐奴才們不許叫起,婢妾這才錯過了時辰...”
徐氏忙辯解,卻被姜蕊冷聲打斷。
“怎么,你才剛侍寢兩日,就敢拿殿下來壓我了?”
“婢妾不敢,皇妃實(shí)在是誤會婢妾了!”
徐氏忙將頭垂的更低些,借此也掩住了她眸中的惱恨之色。
本以為姜蕊還會再接著刁難,沒想到她分辨完這一句后,前頭就沒了聲音,一時叫她也不敢妄動。
半晌后,才聽得頭上又傳來姜蕊的聲音。
“行了,你起來吧,既然來了就替我選支發(fā)釵吧?!?p> “是?!毙焓蠎?yīng)聲。
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姜蕊身側(cè),看向那妝臺上擺著的幾個木匣子。
金銀、瑪瑙、寶石、翡翠、玉石,各種材質(zhì)樣式的發(fā)釵擺了半個妝臺,徐氏還沒開始選,眼睛就看花了,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幾分渴求和羨慕來。
不過那一抹異色也是瞬時就被掩藏住了,轉(zhuǎn)而化為恭敬,從一眾首飾盒子里挑出了一支鳳穿牡丹的金鑲玉釵。
恭敬的用雙手奉到姜蕊面前。
“皇妃今日穿的衣裳,繡的圖案是牡丹,與這發(fā)釵相呼應(yīng),金鑲玉端莊貴氣又不失雅致,正配皇妃梳的這朝云髻?!?p> 姜蕊淡淡掃了一眼,不得不承認(rèn)徐氏的眼光還不錯。
但面上卻不顯什么滿意之色,只是隨意的抬手扶了扶鬢角,便道,“那就簪上吧?!?p> 這話自然是吩咐徐氏了,語氣像使喚丫頭似的。
縱然徐氏心里略有不快但也不敢不應(yīng),恭恭敬敬的給簪好了。
姜蕊對著銅鏡左右看了看,才輕笑一聲。
“到底是宮里出來的,服侍人就是妥帖些,想必宮里教導(dǎo)規(guī)矩的嬤嬤們更老練些吧,我這里的丫頭都不及你伶俐,有空也可叫你來指點(diǎn)她們一二?!?p> 徐氏聽罷,臉色就變得不好看起來。
畢竟這話里話外,就是把她當(dāng)丫鬟看了,實(shí)在很折辱人。
“皇妃抬舉婢妾了,婢妾粗手笨腳,哪里懂得服侍人的功夫,皇妃身邊的丫鬟更是被皇妃調(diào)教的個頂個的伶俐,婢妾哪敢指手畫腳。”徐氏欠了欠身。
姜蕊心中想笑,果然了,再好脾氣的人,被懟的厲害了也是要還口的,更何況這徐氏的恭順八九成還是裝出來的。
不過姜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把人逼急了,怎么會狗急跳墻,露出破綻錯處呢。
于是當(dāng)即就冷哼了一聲。
“從前倒是沒發(fā)覺你還是個牙尖嘴利的,不過是通房罷了,半個奴才命,可別侍奉了殿下幾天,就把自己當(dāng)正經(jīng)主子了。”
“婢妾不敢?!毙焓线@會兒都有點(diǎn)咬牙的味道了。
見狀,姜蕊才收了手,沒再刁難她。
一次做的太狠也不好,這得慢慢來才穩(wěn)當(dāng),否則戲演的太過,更容易被發(fā)現(xiàn)。
等請安過了,屋里沒有了外人,姜蕊才收起黑臉,笑著同丫頭們問話。
“怎么樣,我裝得可像?”
“像!”落葵第一個點(diǎn)頭,“像那話本子里的惡主母從書里走出來了似的,奴婢瞧著都大氣兒不敢出呢?!?p> “貧嘴,哪兒就那么壞了?!苯镟了谎?。
丹偌笑著奉了茶過來,“這回落葵可沒說假話,奴婢方才瞧著徐氏的臉都青綠了,想必是氣的不輕。”
“生氣好啊,最好去殿下面前告我的狀,那才有趣呢?!苯锕创?,絲毫的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