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渝州沈氏高層震動。
張弛大鬧工廠之后,沈家?guī)缀跏浅鰟恿怂麄兗瘓F七成的安保力量。
他們越是這樣重視,張弛就越是認為這肯定不是單純的工廠。
阿梁被張弛提前救出來了之后便藏在他的小房子里暫時避一避,他還接到方歆顏小姨的消息,沈家會換一個實力更加強大的人物來這里監(jiān)工。
不管來的是誰,張弛一定是要追查到底的。他覺得柳月還有更多的秘密沒告訴他。
這段時間里,張弛極大地改善了阿梁的生活質(zhì)量,兩人會經(jīng)常去深山里面打獵,捕捉回來的猛獸到鎮(zhèn)子上去置換東西。
漸漸地,阿梁的這間小屋子變得豐富起來,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兩人天天在屋子里吃肉喝酒好不愜意。
這天晚上,月亮高懸。兩人搬了一張桌子到屋頂上,擺上幾道好菜,打開一瓶陳年老窖,阿梁嘬了一口之后渾身發(fā)抖,渾身感覺來了力氣。
“你小子少喝點,身體還沒長好呢!”
張弛奪過阿梁手里的酒瓶子,又往自己杯子上倒了滿滿一杯,他夾了一塊滴著油的豬腿肉放進嘴里在,問道:“阿梁,你想過自己要干什么嗎?”
“我的理想就是...”
阿梁認真思考了一會,說道:“以前我在宗門的時候最想成為你們那些嫡傳弟子,今后行俠仗義,斬妖除魔。”
“現(xiàn)在呢?”張弛看著少年眼睛里越來越暗淡的光芒,本來想安慰兩句的。
“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我看我還是盡早放棄算了,今后做點小生意當個普普通通的人也好。”
少年苦笑著將杯子里的老酒一飲而盡,又說:“你知道為什么我看到工地上的那個老人被殺,我就很憤怒嗎?”
張弛搖頭。
“因為他讓我想起那個在宗門里很照顧我的師傅,他知道我的體質(zhì)當不了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天師,所以想讓我練肉身,今后一樣能實現(xiàn)理想。”
聽到這里張弛想起了什么,他在宗門里翻閱典籍的時候也看到過肉身成神這四個字。
大概意思就是不通過修煉符文和開發(fā)識海一樣登神成圣的修煉方式。
“那后來怎么樣了?”
阿梁已經(jīng)有點昏昏欲睡了,接著說道:“后來我的那個老師傅也在屠殺事件中死了,然后就沒有后續(xù)了......”
張弛本來還想了解更多的事情,但阿梁這家伙實在是不勝酒力,直接撲倒在桌子上睡死過去。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還在睡夢中的張弛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他還以為是沈家人找上門來了,但從窗戶一看,許許多多的人走出家門,往伏魔山頂?shù)哪莻€巨大石像走去。
張弛急忙把阿梁給叫醒,上一秒還睡眼惺忪的阿梁看到這一幕后頓時來了精神,抓著張弛的肩膀說道:“神來了!”
還在蒙圈狀態(tài)的張弛被阿梁拉出房門,跟著烏泱泱的人群往伏魔山山腳下走去。
阿梁激動地說道:“這就是百年一遇的祖師顯靈,大人們都說要是在這個時候誠心跪拜的話就會愿望成真的?!?p> 當兩人來到山腳下時,張弛看到眾多百姓匍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詞,大概說些什么長命百歲、兒孫滿堂的話。
“張大哥,別大呆了,我們一起跪拜吧!”
阿梁拉了拉張弛的衣角,也跟著眾人跪了下去。
張弛回頭看著那遠遠的工廠,竟然也停工了,難道這石像真有這么玄乎?
反觀這高聳入云的石像,雕刻工藝倒是很精致,整個表情寶相端莊的還真像是有那么回事。
但張弛卻看穿了一點不自然,手指捻動,翻手一算。很快他有了結(jié)論,什么狗屁神像,就是障眼法而已。
而且,他知道,這就是暗影組織的手法。和他們交手過一定不會錯的,道法之源是如此相像,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這么煞費苦心地制造一個噱頭將所有人吸引到這里,恐怕工廠里又在搞些什么貓膩!
張弛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但眾人面前的石像竟然開口了——
“還不跪下?!”
聲如雷震,像是擊打一尊銅鐘。
張弛估計是被那操作石像之人盯上了。只見石像的表情突然猙獰,手指一點,一道光又包裹住張弛,奈何有人踢到了鐵板。
一聲呵斥,張弛渾身一抖,光芒炸裂。緊接著手掌新增的那道斷紋在此刻竟然發(fā)生反應,跟著張弛打出去的一道符文在空中慢慢將符文放大,最后竟形成遮天之勢!
“轟!”
石像被符文擊中,頓時炸裂開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現(xiàn)在可不是高調(diào)的時候,趁著大多數(shù)人沒有記得他的樣子便快速離開了這里。
張弛來到工廠對面的一座小山包上,看著那工地上確實一個人都沒有。等到他接近工人宿舍的時候竟也沒有發(fā)現(xiàn)人!
這就相當奇怪了。
難道說都被放假了,全去參觀石像去了?
張弛摸著下巴思索到:也不對啊,山腳下好像也看到什么精壯青年???
還沒等他的回過神來,腳下突然顫動起來,他趕緊趴在地上,一陣沉悶的機器轟鳴聲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全在地下?”
張弛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也不排除這個猜想。
甚至他怎么想這個猜測都是極有可能的,把所有人的視線放到石像上,趁著這時候瘋狂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想來想去張弛覺得還不如去到里面去一探究竟。
口袋震動,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張?zhí)鞄焼??蘇琪被抓起來了,剛剛沈家人直接到家里來搶人!”
這是方歆顏的聲音。
張弛的心一下被吊了起來,問道:“柳月呢?她在嗎,我馬上就趕回去?!?p> “我求過我家小姨了,都沒用,說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掛掉電話之后,張弛用腳指頭都想的到,這一定是阻止自己調(diào)查工廠作出的卑鄙手段。
摧毀石像被遠在渝州的兩大聯(lián)手組織知道,這次的營救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交代了阿梁幾句,張弛祭出縮地符文往渝州市區(q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