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借車
十幾分鐘之后,王大帥、趙勇,李冉冉等小伙伴們陸續(xù)來到尚飛家來寫作業(yè)。
到后來,竟然來了10個人,班里差不多一半的同學都來了。
人多到一張桌子坐不下,尚飛就就地取材地搭了一個簡易的長桌,趴上面寫作業(yè)也不怎么搖晃。
很多同學都是第一次來,看樣子好像都不是真的要寫作業(yè),而是操著心來吃瓜的。
尚飛自然要兌現自己的承諾,抱出一個大西瓜,放在鍋蓋上切了起來。
他原本想把西瓜切成精致的小塊,這樣來節(jié)省成本,可這樣怕孩子們說他小氣,以后不再來他家寫作業(yè)。想想還是算了,農村人吃東西就講了量大管飽,不能讓人家說咱小氣,不就是兩個瓜嘛,又不是直接用錢買的。
凡事都是有舍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西瓜聚攏不住人氣。
孩子們寫作業(yè)的時候,尚飛就坐在他們旁邊,把椅子靠在墻上,擺一個舒服三的姿勢,一手扇著蒲扇,一手翻著一本破舊的新華字典,像個享受時光的老大爺一樣瀟灑自在。
但凡有別的書能看尚飛也不會抱著新華字典看,沒辦法,屋里沒別的書,只能看這個苦中作樂。
尚飛忽然想起李德林說家里有一本祖?zhèn)鞯某芰Φ臅?,便說讓他明天拿來讓自己看看。
做為一個班的同學,尚飛看著他們吭哧吭哧地寫作業(yè),而他當他們的輔導老師,這么一對比,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絲小自豪。
尚飛用老師的口吻對寫作業(yè)的孩子們說道:“都認真寫啊,知識是給自己學的,學到腦子里都是本事。
王大帥你怎么回事,自己寫,不準抄別人的,有啥不會的可以問我。
別人都一樣啊,不準抄別人的作業(yè),都得自己寫。”
有幾個想偷瞄別人作業(yè)的孩子趕緊坐正身體,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本子上。
王大帥皺著眉頭過來找尚飛:“尚老師,這個乘法題怎么做?”
被人叫老師心里多少有點得意,尚飛笑著看了一下他不會的題,頓時來氣:“這個題跟我昨天給你講的題不是一樣嗎,這都……”
尚飛提醒自己不要生氣,更不能拿自己的智商要求他們,他們只是一群孩子啊。
尚飛耐著心給王大帥把題又仔細地講了一遍,然后又給他出了兩同類型的題,讓他鞏固一下算法。
作業(yè)寫到五點多,尚飛被20多人次問問題,都努力克制的重復的枯燥,盡量耐心地給他們講解。
有的孩子一點就通,這還不費勁,有的小腦袋瓜子不開竅,跟榆木疙瘩一樣,好幾次都想把他們敲開竅了。
可是看著那么稚嫩而純真的臉上帶著對知識的渴望,尚飛終于還是沒對他們下手。
等輔導完最后一個孩子,尚飛果斷的宣布今天的作業(yè)就寫到這里。
他現在什么都不想干,就想清靜一會,讓被吵得嗡嗡響的耳朵和神經消停下來。
送走了所有的孩子,尚飛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終于清靜了,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這是他最喜歡的狀態(tài),安安靜靜地,沒有任何人打擾,做自己喜歡干的事情或者什么都不做,一切都自己說了算。
再習慣性的看一眼系統(tǒng),點贊值已經突破2000點大觀,這也算是一個應有的收獲。
母親王祥云帶著草帽,扛著鋤頭又準備上地干活,向尚飛交代到:“在家?guī)Ш媚忝妹?,別亂跑啊?!?p> “媽,要不然今天我替你上地干活吧?!鄙酗w認真地說。
王祥云笑道:“你連鋤頭都扛不動,怎么上地干活?”
尚飛不服氣道:“你也太小看人了,我雞屎都鏟了,鐵掀都拿得動,怎么會拿不動鋤頭?”
尚飛開始拿鐵掀表演鏟雞屎。
王祥云微微笑道:“等你長大了,有長勁了再說吧。”
母親這句話尚飛再熟悉不過了,他是家里長子,父母對他心疼得很,對寄予很大的希望,家務活和農活上從來沒有強迫過他。
就是因為母親那句話,尚飛躲過了不少的家務和農活。
重生前他是懶公子一個,眼里沒活,現在想干點活彌補一下老媽還是不讓,就這么一點小小的心愿都不能被滿足一下,真的是好難。
“媽,那你晚上早點回來,我還給你做飯吃啊?!?p> “好!”王祥云說著出了家門。
尚飛坐下大門下又發(fā)了一會呆,去堂屋看小尚瑩還睡得很熟,便關了門,往西上他大伯家去了。
走在去大伯家的小路上的,尚飛心想大伯明天可別騎車上哪去了。一家子的東西畢竟好借,要是借鄰居家的還要再費回事。
尚飛又想起了大伯家的兒子,柱子哥,重生之后他還沒有見過柱子哥,算算已經快兩天沒見他了。
原因是柱子哥比他大三歲,跟他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不在一個孩子群里玩。
孩子中存在一個很笑人的年齡歧視,年齡大的不喜歡跟年齡小的玩,他們喜歡跟比他們年齡更大的玩,可年齡大的又都不喜歡跟年齡小的小屁孩玩。
柱子哥不是大伯親生的,尚飛也記不清他是什么時候跟著大母到大伯家來的,自從有記憶,尚飛就知道自己有一個柱子哥。
柱子哥小時候很照顧尚飛,沒少給他零食吃,所以兩人的感情很好。
可惜的是,大概在過完這個暑假之后,柱子哥的親爹就把柱子哥和他媽帶走了,從那以后,尚飛就再也沒有見過柱子哥。
尚飛怎么都忘不了那個大眼睛,性格文靜的男孩。
不到兩分鐘,尚飛來到大伯家。
他家這時候還沒有大門,三間青磚房子,院子字有一個壓井,旁邊有一個低矮的柴火垛,院子的西邊是沒有頂的茅房。
一個留著小平頭,中等身材,穿著短瓜褂的中年男人從堂屋走了出來,手里拿一把鋤頭,后面跟著一個大眼睛,圓臉的白凈少年。兩個人除了發(fā)型像,別的沒有長的像的地方。
尚飛立刻認出來,是他大伯和柱子哥,看樣子他們是準備上地干活了。
尚飛重生前,他的大伯已經60多。歲,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得了腦血栓,獨身的他好在還能生活自理,養(yǎng)了一群養(yǎng)當消遣,也能掙些零花錢。
尚飛有些激動向他們走了過去,笑著開口:“大伯,柱子哥你們上地干活啊?!?p> 大伯和柱子笑著點點頭。
尚飛說明來意,大伯有些為難地說,不行啊,我明天也要上街啊尚飛靈機一動:“那怕啥了,你帶著我去不就行了?!?p> 大伯老實巴交地說:“也是啊?!?p> 柱子笑道:“爸,明天我也想讓街。”
“行,那就帶你倆一起去?!?p> 尚飛和柱子哥相視一笑,這是專屬于他們兄弟倆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