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那些男人看到了一道黑色閃電向他們襲來。
這道閃電的速度之快,讓他們猝不及防,幾乎是眨眼的時間,那道閃電便已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還愣著干嘛,快擋住他!”刀疤男人也是率先反應過來,嘶吼提醒道。
當已經(jīng)來不及了,伴隨著一道銳器劃過肉體的尖鳴聲,一名男人的身軀緩緩倒下。
他的脖子被割開了,鮮血宛如噴泉一般噴射而出。
刀疤男人愣愣地看著這一幕,滿臉的難以置信。
不過幾秒的時間,他們中的一人就被秒殺。他甚至覺得面前的這個少年不是人類,而是一只殺伐果斷的猛獸。
林森宇擦了擦刀上的血,然后看向了那個刀疤男人。
刀疤男人看到了他雜亂黑發(fā)下的那雙眼眸。
那是一雙極為平靜的眼眸,平靜得沒有一絲情感。
刀疤男人曾經(jīng)見過這種眼神,那是荒野上最危險的生物毒蛇捕殺獵物時的眼神。
毒蛇之所以是荒漠上最危險的生物,是因為它的迅速、它的精準、以及它的一擊必殺。
“快!快擋住他!”刀疤男人幾乎要失聲尖叫出來。
其余男人急忙舉起火把護在身前,構(gòu)成了一道看似堅固的火墻。但下一刻,林森宇縱身一躍,竟是直接跳過了那道火墻,舉起匕首向著刀疤男人刺去。
情急之下,刀疤男人拿起長刀朝著他砍去。
“哐!”
一聲尖銳的金鐵交戈聲響起。刀疤男人的身軀后退了數(shù)十步。但林森宇的匕首竟是被反沖力給震飛了出去,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刀疤男人見狀大笑起來,“你沒了武器還怎么殺我,大伙上!一起殺了他為兄弟報仇!”其余男人圍了上來,他們的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在他們看來,這場戰(zhàn)斗在少年的匕首落地時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而林森宇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在長刀離他的脖子越來越近時,在那些男人越來越得意時。他的雙手向著那個一直被他背在身后的木匣子摸去。
“唰!”
一聲清響傳出,一把青色長劍厲然出鞘。
他有兩把刀!
完了!
在長劍出鞘的那一刻,那些男人被震撼得幾乎無法思考,怔怔地看著那把長劍向著自己砍來。
“唰唰唰!”
劍光閃過,幾名男人的身軀陡然倒下,火把落在地上,燃起烈焰。
“你...你別過來!”刀疤男子恐懼地看著地上還在微微顫抖的同伴尸體,知道自己即將成為他們的一份子,于是拼死掙扎,瘋狂地揮舞著長刀抵抗。
林森宇一劍刺出,將他的長刀輕松挑飛。
“沒用的,你必死?!?p> 林森宇向著他緩步走來,青色長劍在火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刀疤男人恐懼得立即轉(zhuǎn)身沖出帳篷,但林森宇先他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
現(xiàn)在的他,無異于坐以待斃。這時,他忽然瞟到不遠處的那個女孩,心中再度燃起希望。
于是,他沖到女孩的身旁,將女孩一把抓起。
“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他用力掐住女孩的脖頸,向著林森宇厲聲威脅道。
“呵,你真覺得這樣有用嗎?”林森宇冷笑了一聲。
“你總不可能就這樣看著這女孩被你害死吧?!钡栋棠腥藚柭暰娴?。
“你為什么要叛變,告訴我,我或許能放你一條生路?!?p> “你確定?”
“反正你手上有人質(zhì),我為什么要騙你。”
“我們的目的是這個女孩?!?p> “這個女孩?”
“我曾經(jīng)聽一個商人說過,靈族的小孩是很珍貴的藥材,只要吃了他們,即使原本不能修煉的人也能憑此踏入修煉之路?!闭f到這里,刀疤男人貪婪地看向了手中抓著的女孩。
“你是說,這個女孩是靈族的?”
“沒錯,你帶來的這個女孩就是靈族的小孩,只要吃了她,我就能成為修煉者,修煉者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倍受尊敬的,我就再也不用呆在這鬼地方了!”刀疤男人講得很激動,而被他抓著的女孩卻是大哭了起來。
刀疤男人見狀,笑得更猙獰了,他對著林森宇問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平分了這個女孩,這樣你我都能修煉,豈不是兩全其美?!?p> “讓我能夠修煉是嗎?”林森宇聞言,繞有興趣的點了點頭,“這個條件倒是挺誘人的。不過...”下一刻,他的語氣變得冰冷:“這女孩是我的獵物,你憑什么搶占我的獵物?!”
“你...不怕我殺了這個女孩嗎?”刀疤男子額頭冷汗狂冒,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抓著女孩脖頸的手又重了幾分。
林森宇的臉上揚起一抹冷笑,乘著男子尚未察覺之時,他的手悄悄摸向身后的木匣子。
“咔嚓!”
下一刻,他從其中拿出一把由黑色金屬制成的弩。
沒有任何的前兆,他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機括聲,一支羽箭以閃電之勢射出。
“呲!”
像是一根針扎破了一張紙,羽箭在刀疤男人尚未反應過來時便是貫穿了他的頭顱。
鮮血混合著腦漿如噴泉一般濺了出來,濺在了老管家的尸身上,像是祭奠。
刀疤男人的身軀緩緩倒下,他的面色中還保持著死前一刻的恐懼。
他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什么眼前的這個少年有這樣的魄力。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一次,是他輸了。而代價,是生命。
女孩也是停止了哭泣,怔怔地看著林森宇。
“他人的死,與我無關(guān),我只想殺了你報仇?!敝車臏囟仍絹碓礁撸闪稚畹脑捳Z卻沒有一絲溫度。
這時,火焰越來越大,火舌甚至舐舔到了他的臉頰。
他拉起女孩的手,帶著她沖出了帳篷。
就在他們剛踏出帳篷的后一刻,伴隨著一聲巨響,身后的帳篷轟然倒塌。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那個爺爺...也不會...”女孩回頭看向那個被火焰吞噬的木屋,淚珠在她的眼眸中打轉(zhuǎn)。
林森宇也凝視著眼前的那片火海,牙齒咬破了嘴唇,雙拳不由自主地握緊起來。
在荒漠上,最危險、最殘忍的生物就是人類自己。
人類,才是他今后最應該警惕的敵人。
沉默許久,他回到自己的帳篷,拿出了一瓶酒。
酒瓶打開,酒香彌漫。
他拿起酒瓶豪飲一口,酒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隨后,他將酒舉過頭頂,向著已被燒成灰燼的木屋灑去。
澄清的酒水如銀河,灑落在木屋上。
酒瓶空了,他默立在已被燒成廢墟的木屋前,喃喃道:“老管家,你放心,當年那些陷害我們一家的人我絕不會放過,我會用他們的鮮血祭奠你和我的父母。我保證?!闭f完這些,他背起行囊,向著遠處茫茫荒漠走去。
這時,他聽見身后女孩的詢問聲:“你要離開這里?”
“嗯?!彼^也不回地回答道。
“你...你能帶我一起走嗎?”女孩猶豫了一會兒,有些膽怯地說出了這句話。
“你之前不是還說我是壞人嗎?而且你難道不怕我哪天把你吃了?聽他們說,吃了你就我就能修煉了。”他的語氣依舊很平淡,但又好像帶著幾分戲謔。
“不怕...哥哥救了我,我相信哥哥是好人...”女孩有些害羞,小腦袋埋得很深,小臉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
他的腳步停下,轉(zhuǎn)過頭來,凝視著身后的女孩。
女孩的小臉上煙塵滿面,淚痕也還沒干,顯得很可憐。但女孩的那雙眼眸依舊是清澈無比。
不知為何,他看著女孩,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時的他也像這樣恐懼害怕,如果不是當年老管家冒死將他從火海救出,他可能早就死了。
所以這次,他打算帶這個女孩一起走。
他點了點頭,勉強同意道:“可以,不過你又能幫我做什么?”女孩急忙道:“不要小看我,我還是能做很多事的。”
林森宇聞言,搖了搖頭,顯然不相信,但還是同意道:“一起走吧?!彪S即轉(zhuǎn)身向著遠方走去。女孩聽了,欣喜地笑了笑,邁開小短腿蹦蹦跳跳地跟了過去。
但林森宇走的速度確實很快,女孩花了好大的勁才追上了他。于是,為了不和林森宇走散,她伸出小手握住了林森宇細長的手。
“哥哥...我能抓緊你的手嗎?”
“隨你,不過別叫我哥哥,我跟你又不是兄妹關(guān)系。”
“那為什么哥哥要救我?”
“嗯...你之前把我的獵物放跑了,所以我只能把你作為獵物帶走了。至于救你,不過是不想讓那些人動我的獵物罷了。”
“那我叫你小哥哥行嗎?”
“...這跟哥哥有什么區(qū)別。”
“那...叫你爸爸?”
“...”
“爸爸!”
“...你還是叫我哥哥吧。”
“好的,哥哥!”女孩凝視著眼前的少年,似乎要將他永遠記在心里。
一大一小兩道背影逐漸遠去。在他們離開時,天空忽的下起了點點細雨。
細雨猶如甘露,賜予這片荒漠新的活力。
繼十四年前的那場大雨,這片荒漠終年干旱。
今天,荒漠再度降下了一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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